“先穿好你的衣服再說吧。”


    趙嗣轉身朝門外走去,瓏悅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撕扯掉的衣服,以及剛才一直裸露在趙嗣眼前的大片春光。


    抓起床單遮住,追出去的時候趙嗣已經閃進了空間裏麵,如同忽然消失一般。


    這讓瓏悅再次確定趙嗣也是一名和黑崎洋介擁有同樣的能力的異常者。


    雖然趙嗣對她非常冷酷, 卻讓她有點興奮,想到自己的國家也擁有這種戰力,心中不免對這次行動多了幾分信心。


    隻是趙嗣的立場似乎並不堅定,如果幫他把楊森和徐浩解救出來,能賣他一個人情嗎?


    想到這裏,瓏悅趕緊穿上藏在床底下的戰鬥服,既然身份已經敗露,那就不需要再偽裝了。


    在戰備包裏麵拿出衛星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國安局特別機動隊064號特工匯報,計劃有變,請求提前行動。”


    ····


    電話另一頭是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天災的到來沒有讓他憔悴,反而是因此從暗處湧現出來的各種危機讓他顯得有點疲憊不堪。


    身上的軍裝掛著密密麻麻的勳章,顯示著他過往的崢嶸歲月,在這間簡樸的辦公室裏,這是唯一略顯華麗的裝點。


    老人將電話放下,看著桌子對麵的中年人說道:“是你幹的好事?”


    對麵正是被趙嗣打發出來張羅搜捕行動的沈煉,而他跳過了羊城的總指揮,直接開著直升飛機,來找自己的舊上司。


    國安局局長,莫劍。


    “首長,這事是真的?” 沈煉見莫劍如此,急切問道。


    對於他這個下方的小處長而言,越級匯報是個大忌,不過在他觀察,總指揮和黃處長上下一氣,多半也是陳忠生的人。


    莫劍歎了口氣,“這事本來就是怕打草驚蛇,沒有讓你們那邊直接參與,這下倒好,全知道了。”


    “而且你說的那個誰,趙嗣?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我的臥底也暴露了。”


    顯然剛才瓏悅把趙嗣的情況做了簡單的匯報。


    沈煉一愣,此行他隻是想要來確認核汙染海鮮一事是否屬實,至於趙嗣說的行動,沈煉根本不認為他會如此之快就介入其中,開始攪出動靜。


    “莫老,你說趙嗣現在··在船上?”


    莫劍眼睛半耷拉著,但絲毫掩蓋不住眼神的鋒芒,盯得沈煉十分不自在。


    眼前的老人可是有著赫赫戰功,為國家抵擋了不少外來勢力滲透,參加過幾場重要戰鬥的老兵,就算是不說話這麽盯著,也有種讓人寒毛直豎的威嚴。


    “莫老,這事真和我無關,我以為他就是個口無遮攔的小子,他壞了您的計劃?” 沈煉小心提問,害怕這事波及到自己。


    莫老不氣反笑:“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又沒怪你,其實也算好事,這小子似乎並不簡單。”


    “如今羊城那邊什麽情況?”


    沈煉見莫老對趙嗣似乎有欣賞的意味,把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


    包括趙嗣的發明,以及他和楊隊浩子密謀上船準備破獲八爺的艦隊,當然還有黃處長被他私自處決的消息。


    莫老一聽也是駭然,陷入沉思。


    “看來這年輕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燈燈。” 莫老緩緩說道,“就你看來,此人如何?”


    “目的性很強,有一些家國情懷但不多,非常自信,非常神秘,我可以這麽說嗎,比較自私。” 沈煉迴憶著,得出上麵的結論。


    “聽起來是個刺頭。” 莫老敲著桌子,電腦上已經從資料庫調出了趙嗣的信息。


    大數據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隻是片刻,趙嗣的所有過往都被一覽無遺。


    莫老翻看著趙嗣的資料,似乎沒有看到什麽特別之處。


    而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小沈”


    “您說!”


    “你要摻和這事,那就是擺明和陳忠生對著幹,你做好這個準備沒有?” 莫老看著沈煉,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沈煉一愣,如果此時把所有的事情都歸結於趙嗣這個局外人,以及他竄動的楊隊和浩子,就算是後麵出了什麽岔子,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加上黃處長被執行了私刑,這是如果捅上去,陳忠生肯定不高興,那可是莫劍都要掂量掂量的存在。


    但如果這事能成,又是另外一迴事。


    可這事,能成嗎?


    看到沈煉的猶豫,莫劍臉上閃過些許的失望,不過馬上消失,依然是一臉的平靜。


    “既然你一時間得不到答案,說明這事你還不夠堅定,那行,你先走吧,往後你就別摻和了。”


    沈煉趕緊說道:“莫老,我····”


    莫劍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明白的,咱們雖然都是軍人,可難免還是得順著遊戲規則玩下去,你的顧慮我明白。”


    “就算是要我打包票這次行動能有什麽驚天動地的變化,我也不敢保證,所以你置身事外,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不需要為此豪賭上自己的未來。”


    沈煉很想解釋這不是自己的自私,但他的猶豫已經替他迴答了莫老的問題,還想說什麽,卻隻能作罷。


    “好了,你迴去吧,還有很多難民等著你的調度和安排,現在國家內憂外患,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是替國家分憂了。”


    “莫老,那我告辭了。”


    沈煉躬身告辭,臨走的時候,迴頭說道:“莫老,如果可以,別讓老楊和浩子受傷···”


    “去吧,我有分寸。” 莫老沒有迴頭,隻是看著窗外一片白雪皚皚。


    “趙嗣,有趣的小家夥。”


    莫劍臉上出現了和瓏悅一樣的笑容,但旋即被複雜的情緒替代。


    如果這個異常者不站在自己的國家一方,那就是個極大的威脅,不能留。


    “棘手啊····” 莫老感歎了一句,拿起衛星電話,開始部署起來。


    不一會,一名士兵進來報道,莫老拿起自己的軍大衣說道,


    “走,去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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