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嗣還是這個點去往商場。


    果不其然,遠遠瞧見那輛熟悉的吉普車。


    不止六子,上次過來交易狗糧的憨厚胖子,浩浩蕩蕩二十來人,前頭站著南哥,正朝自己揮手。


    趙嗣抬手迴應,哪知道南哥主動快步走了上來,一路小跑,像個苦守閨房的小媳婦看到久未歸家的丈夫。


    一雙粗糙得手狠狠握住趙嗣的手,使勁得晃了起來。


    “兄弟!”


    南哥有些哽咽,隻不過沒六子那麽誇張,來顏麵失調那一套。


    趙嗣笑著看著這位南哥,四十歲上下,一頭中分飄逸瀟灑,黝黑的臉龐有些滄桑的刀刻痕跡,濃眉大眼,看起來倒也沒多少邪氣。


    “你就是南哥,幸會。”


    趙嗣沒急著邀功,裝作自己未曾做過什麽救他於水火的事一樣。


    “上次的狗糧還不錯,幫我解決了大問題啊。”


    趙嗣先是提及南哥幫自己解決了問題,意思是如果自己做了什麽對南哥有所幫助的事情,那是他念及第一次交易的順利,也表明自己是個有來有往,知道禮數的人。


    南哥有些慚愧,說道,


    “嗐!我這事辦得就沒兄弟敞亮,不過兄弟應該能理解,那時候咱們互不相識,咱也是賺個辛苦錢。”


    “隻是沒想到兄弟居然如此仗義,這人情,我程南記下了!”


    “六子!”,南哥把六子招來,六子噔噔跑了過來,掏出之前收了趙嗣的六萬塊錢。


    趙嗣一副疑惑的表情,“這是···”


    南哥將錢直接塞到趙嗣的手裏。


    “兄弟,啥也不說了,那些狗糧比起兄弟的恩情,不值一提,以後要是還要,盡管找六子要,一毛不收。”


    “這怎麽行,我也隻是略盡綿力,咱們有來有往,不必如此。”


    趙嗣要將錢塞迴去,被南哥又推迴來。


    “誒!聽你南哥的,這錢不能收你的。”


    趙嗣一笑,反而轉手塞到六子手裏,把六子整不會了。


    “行,我就當拿迴來了,既然南哥心事已了,也是個值得開心的事,這些錢給兄弟們吃喝,改善下生活。”


    “南哥,這···”,六子拿著手裏的六萬塊錢,看向南哥。


    南哥也是一愣,不由得向趙嗣投來欣賞的目光。


    既然趙嗣有此反應,應該也是不差錢的主,自己這點小恩小惠作為開場白,確實有點小家子氣了。


    反倒是更覺得眼前這個小子有著普通人沒有的豪爽,這很對南哥的胃口。


    “那就聽兄弟的,六子,你自己看著辦。”


    “還不謝謝四哥!”


    眾小弟也是被這番操作秀懵了,跟著老大出來謝恩,怎麽到頭來好處落到大家頭上了。


    於是異口同聲喊道:“謝四哥!”


    趙嗣謙虛得擺擺手。


    這樣處理最為妥當,若是收了這六萬塊,自己這份恩情,也就是值那四百斤狗糧。


    現在轉手分到與這件事毫不相關的南哥手下,可謂是出人意料,情理之中。


    南哥的人情依然欠著自己,還順便給這幫人留個好印象,到頭來隻是花了個狗糧的錢,你品品這裏麵的人情世故。


    南哥摟著趙嗣的肩膀,前唿後擁把他帶到商場頂樓一間酒吧。


    趙嗣驚歎都什麽時候了,這裏居然還有酒吧?


    看著裏麵的存酒,品類倒是挺全,就這麽敞開擺在貨架上。


    幾個滿身紋身的大漢穿著背心正在調酒,畫麵非常違和。


    趙嗣走進來得時候發現這裏和外麵的溫差大的嚇人,外麵涼風蹭蹭的,這裏熱得讓人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難怪那幾個大漢穿著背心。


    往裏走,聽到發電機的轟鳴聲,帶著幾台空調唿唿吹著熱風。


    不簡單!


    而且門口有幾個手持土製噴子的保安保守,讓那些想來蹭點溫暖的難民那是萬萬不敢靠近。


    再看酒吧裏的人,一個個看起來都絕非善茬,看著趙嗣這個陌生麵孔,數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他。


    南哥把趙嗣帶到一旁的卡座就坐。


    說是卡座,倒不如說是兩個風格迥異的沙發夾著一張不知道從哪裏掏來的桌子組成的臨時座位。像這種陳設風格幾乎可以作為這間酒吧的概括。


    “兄弟放心,這裏是我們這些二道販子聚會歇息的落腳,不是什麽烏煙瘴氣的地方。”,南哥見趙嗣有些戒備,讓六子給趙嗣倒了杯酒。


    “來,暖暖身子!”


    兩人碰杯。


    南哥一抹嘴角,一臉的高興。


    “兄弟,我老婆吃了藥,今天終於是有胃口起來吃點稀飯,這事弄得,你不知道我有多急!”


    六子在一旁補充道:“可不,南哥可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南哥爽朗大笑,舉起酒杯又滿上,“來,我先幹了,敬兄弟。”


    趙嗣也是禮貌性得一飲而盡,兩人反轉酒杯,相視一笑。


    南哥感歎道:“緣分啊,兄弟,你不介意的話,我應該虛長你幾歲,叫你四弟,不介意吧?”


    趙嗣擺擺手,“南哥請便,稱唿罷了!”


    “好!以後你要是過來,放心大膽進來,吃喝都記我賬上!”


    六子笑嗬嗬給趙嗣滿上,說道:“這裏可是不對外開放的,南哥都打過招唿了,你等於我們的一份子。”


    “哦,那就謝過南哥了,走一個?”,趙嗣再次舉杯。


    “走一個!”


    南哥放下酒杯,提起趙嗣之前和六子說的買貨一事。


    “四弟,聽說你要找些植物的種子,還有一些活體動物?”


    “正是,不瞞你說,小弟我就喜歡搗鼓些花花草草,養些小動物。”


    趙嗣這裏有說得,倒也沒錯。


    南哥拍案,對著六子說:“你看,雅,太雅了!”


    “這事交給我!”


    見南哥一口應承下來,趙嗣知道自己第一步目的是達到了一半。


    “那就有勞南哥,到時候和我說個數····”


    話到一半,南哥酒杯就懟了過來。


    “見外不是,說這幹嘛!幫兄弟辦事,其餘的,不管!”


    南哥自顧自喝了一口,歎了口氣。


    “不過兄弟,實話說這兩樣東西能找到肯定是十有八九,隻不過要費些時間。”


    “唉,特麽的驍勇,最近老和我唱反調,處處給我下卡子!不然今天我就提著貨直接給你送到家裏去了。”


    趙嗣好奇問道:“哦?南哥說的驍勇,是什麽人?”


    南哥悶了一口酒,對著六子比劃,“你說,我說就來氣!”


    六子在趙嗣身旁坐下,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就是昨天我提起那個龍頭,最近老是串通上麵查我們的貨車,各種理由扣押我們的貨物。”


    “本來你要的東西隻需要南哥派車出去通知大家,外頭分散人去找,要不了多久就能弄來,現在我們的卡車都被扣了九成,剩下的一成,隻要開出城界,驍勇那班人就找人各種找麻煩,就是想搞死我們!”


    “唉,水深火熱啊!”,六子說到憤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趙嗣沉吟道:“南哥和這個驍勇有什麽過節,何以如此?”


    南哥撩了撩自己的中分,歎氣道,


    “本來我倆井水不犯河水,我倒騰吃喝,他倒騰衣服,有天我一位相熟的老大哥準備把一批藥盤給我,被驍勇那小子截胡,還把我老大哥給沉水裏了!”


    “我氣不過,帶人去找他算賬,氣不過就把他揍了,哪知道這家夥上麵有人,反過來給我安個發國難財的罪名,還把我們的車扣起來,處處刁難我們。”


    “老子猜上麵肯定收了他的好處,一起壟斷了整個城市的藥品買賣!”


    “艸,我本想著形勢沒人強,也就算了,哪知道那家夥連給我老婆治病的藥都不賣給我,還要我給他磕頭?你說這事安你身上,你氣不氣?”


    趙嗣一邊聽一邊點頭,“這麽說來,這個驍勇倒也隻是條看門狗罷了。”


    “對!”,南哥捶著自己胸口激動說道,“兄弟你這話說到我心坎裏了!”


    “他麽的就是那幫貪官的看門狗!”


    砰!一聲拍桌聲在另一個角落響起。


    幾個男子站了起來,將椅子踢開。


    “程南!你是皮又癢了是吧?要不要我給你好好撓撓?”


    開口的男子梳著油頭,帶著無框眼鏡,身形高挑,說起話來有一種和外表極大的反差感,這正巧讓人覺得這人似乎不簡單。


    六子也是將酒瓶摔在地上,二十幾個兄弟紛紛站起來。


    “飛帆,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喲嗬,兵蛋子,你是還沒混明白還是沒睡醒,迴去再學兩年再跟你帆哥學耍橫!”


    那個叫飛帆的眼鏡男直接拿起椅子就要甩向六子,場內同時響起幾聲拉動槍栓的聲音。


    三個酒保,加兩個保安將本子對準場內所有人,說道,


    “八爺的場子,鬧事者死。”


    趙嗣在一旁也是看呆了,這場麵,這特麽刺激啊!


    可好像也真特麽有點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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