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那名女子迅速行動起來,迅速展開了調查和研究。她或許有著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


    一夜過後,天色初亮。當陽光灑滿大地時,錦瀾閣再次被喜悅的氛圍所籠罩。院子裏擺放著白色的牌位和靈棚,眾人忙著收拾舊物。就連原本打掃庭院的小廝也穿上素衣和孝服,加入到了這項行動中。


    在所有人忙碌時,沈鏡則始終守在一旁注視著這一切。從這群人的行為中可以看出他們並未忽略這個即將迎來新生的地方。一切都那麽自然且順利進行。


    他們為何如此快速地舉行喪事?在旁人的目光下,他們正在悄無聲息地進行著一場隱秘而又有力量的轉變。於是乎,“究竟是誰製造了謠言?”成了人們心中的疑惑和追問。


    對,這氣勢一看就是他們認識的鎮北侯。


    看他滿臉愁容,有些人總算反應了過來。


    “侯爺,您怎麽了?”


    被嚇得癱坐在地上的小廝滿腹狐疑地爬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一旁的淩滄臉色也變得陰沉。


    “侯爺怎麽了?難道是他身受重傷?還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沈鏡眉頭緊鎖:“誰說的我已故?”


    她眼神銳利,伸手抓住隨風飄來的白布,用力扯開,讓它重重地砸向地麵。這舉動嚇得所有人渾身一顫。


    是的,那就是鎮北侯本人無疑。


    若非鬼魂,哪裏會接觸到這樣的白布?又如何能扯下來?


    “是,是……”小廝吞吞吐吐地迴答,手指向院子外的一片陰影。


    沈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道身影背對著他們,宛如一幅巨大的畫卷在陽光下展開。


    她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一手指向天空,一手則指向地麵,仿佛在訴說著什麽。


    “刺客襲擊時毫無預兆,侯爺在危急關頭揮劍迎戰,即便身受重傷也要與這小賊一戰到底。”


    “侯爺身手了得,但他自知不是對手,決定消耗自己的體力。”


    “此等惡徒,侯爺理應手到擒來,然而他卻舊疾複發,逐漸落於下風。”


    “然而我們的侯爺並未懼怕歹人的兇殘,他全力以赴抵抗,最終卻被刺客刺中要害,英勇犧牲。”


    周圍的婢女小廝們泣不成聲。


    他們沒想到自己心目中的英雄竟然就這樣在他們的眼前逝去。


    一些仆役跪地痛哭:“侯爺,您真是英靈啊!”


    一時間哀嚎聲不絕於耳,聲嘶力竭的真實哭泣和憤怒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悲痛。


    就在數米之外的地方,沈鏡凝視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一般,臉色蒼白如紙。


    他緊緊抓住椅子扶手的手指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他的痛苦和無奈。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在造謠。


    沈鏡坐輪椅之人雖有顧慮,蘇婉清仍在陰影中靜靜地走近,並未能夠自主加速。陰森的眼神令沈鏡不禁皺眉,越來越接近那個模糊的目標。


    迴想昔日之事,方覺心中悲憤已甚。之前之怒氣竟差點催動體內劇毒再次發作。如今他內心冷靜許多,隻能提醒自己盡量調整好心態。即便不休她,也不代表他不願妥善教訓。


    當他想讓家規處置蘇婉清時,忽然聽到她內心的聲音。


    “我記不清了,劇情中侯爺為了引出奸細,會故意放走昨夜刺客,讓其病入膏肓的消息傳出去。”


    “但實則侯爺在刺客身上撒了一些不易察覺的香粉,隻有與他接觸的人才會被沾染上,味道會在兩日內揮之不去,但隻有嗅覺極其敏銳的人才能聞得出。當然,狗也可以。”


    隨後,侯府在遇刺的次日舉辦喪禮。然而昨日那名刺客已被拿下,今日是否還能如期舉行喪禮?


    蘇婉清正想與人交涉,白顏急匆匆地趕來。她看到整個侯府張掛靈幡和白色的帷幕,頓時心生震驚。這一夜之間竟發生了這麽多事。


    “侯爺,發生了什麽事?”白顏焦急地問。


    蘇婉清看著白顏走過來,神情略顯尷尬地承認了錯誤,稱自己誤以為侯爺意誌消沉才會如此糊塗,急於操辦喪事以求休書。耳畔傳來焦急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


    “發生了什麽?白顏你慢慢說。”侯爺眉頭緊鎖,語氣略顯疑惑。


    “今日之事確實出乎意料,不過……”白顏眼中帶著些許愧疚,“姐姐一定是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此刻,侯府之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盡管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不清楚,但白顏心中早已明了。


    這個侯府夫人踏入府邸,侯爺雖未將管家大權悉數交予她,但其地位仍然不容小覷。


    傳聞中,此等大事,豈是輕易能夠無人稟報的?


    她並未立即前往製止,實因她正等待蘇婉清將此事鬧大。


    不曾想,她的期望竟得以實現……


    起初,她特意前往錦瀾閣探查,卻被淩滄攔在門外。她心中暗想,既然淩滄在此,那麽侯爺定是安然無恙的。


    於是,她任由蘇婉清大半夜遣人製造混亂。


    翌日清晨,當侯爺醒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定會嚴懲蘇婉清,甚至可能比休妻還要嚴重。


    雖然蘇婉清並非賢良淑德之人,但畢竟占據著侯府夫人的地位,這是最大的錯誤。


    侯爺雖有殘疾之疾,但在洞房花燭夜之時……


    她相信隻要自己成為侯府夫人,為了家族後代能夠安然生活,侯爺也一定會予以關心和嗬護。


    沈鏡在體內藥物壓製下稍稍穩定下來。他目光掃過白顏,輕聲道:“今日有何事?”


    白顏恭敬地搭上沈鏡的手臂,柔聲道:“妾身擔憂侯爺昨夜躺臥的模樣,心中疼痛難當。今日早早醒來隻為見侯爺好轉,未曾想到……”


    沈鏡淡然一笑,“夫人素來無學識之恥,禮數粗陋,致使侯府之人對其產生僥幸心理。以此看來在府內難免有些冒失之舉。夫人大可寬恕之心行事,至於昨日之舉……請準許妾身暫時離去,曦日閣乃靜心之地,此間清靜幽雅便適合我病後休息。”


    說罷,她滿懷期待地看向沈鏡。


    而旁邊的蘇婉清亦十分耐心地觀望白顏演繹這一段溫馨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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