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村裏的第一隻大公雞打鳴,陳青兕準時的醒來。


    看著身旁甜甜睡去的,眼角淚痕猶在的夫人,嘴角微微翹起,年輕就是好啊!


    想當年……


    呸!


    好漢不提當年勇,真男人隻提現在勇。


    小丫頭片子竟敢質疑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真當自己是滿腦肥腸的大老爺們,幹個人生大事,還得人在旁推?


    昨晚一挑二,猶有餘力。


    真當自己這些年的田是白種的,獵是白打的?


    這體力耐力,那是嘎嘎強,再來一個都不是問題。


    陳青兕現在有些膨脹,也第一次感受到封建時代的腐敗,娶個老婆竟然是買一送一,還配個通房丫頭。


    陳青兕難得有些賴床,迴味昨夜壯舉。


    忽然發現身旁的夫人竟微微睜開了眼睛,那魅惑十足的桃花眼,水汪汪的,讓人心猿意馬,大有再戰的衝動,隨即看著蕭妙宸眼角的淚珠,強壓下衝動,輕聲道:“不再睡一會兒?”


    蕭妙宸搖頭道:“不睡了,雞鳴了,該起床讀書了。”


    陳青兕意外道:“你在蕭家也是這個時辰起床的?”


    蕭妙宸道:“族裏會根據我等表現天賦安排時間學習各種技藝,妾身在琴棋書畫方麵頗有天份,時間安排的較為緊湊。”


    陳青兕心疼的輕撫自家夫人的臉頰道:“這裏不是蕭家,沒有必要如此,可以多睡會兒。”


    “不!”蕭妙宸柔聲道:“正因如此,才更不能懈怠。以蕭家之勢,尚且如此,關隴、五姓,想必不差。郎君有大誌,將來定成大器,妾身可不想因為自己被郎君寵著,而心生懈怠,成為郎君的負累。”


    陳青兕動容道:“你不會的。好,我們一起起床,有不懂的,正好可以向夫人請教。”


    蕭妙宸掩口輕笑。


    自己的夫人都有此覺悟,陳青兕也覺得身上充滿了幹勁。


    “淺言、晴空!進來伺候郎君寬衣!”


    隨著蕭妙宸的叫喚,兩個身穿粗布的丫鬟端著水盆入得房中,手中還有換穿的衣物。


    陳青兕看著丫鬟手中的粗布衣裳,想起了昨夜的那句“嫁乞隨乞,嫁叟隨叟”:她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陳青兕還是第一次讓人伺候穿衣,有些笨手笨腳的。


    淺言先來伺候他,反而讓不太會伺候人的晴空搶了先。


    蕭妙宸微微張開雙臂,說道:“郎君,你看如何?”


    “漂亮!”陳青兕由衷稱讚,這不是吹噓自夫人,即便是一身簡單的布衣,依舊無法掩蓋蕭妙宸身上的那股自信,那股書香之氣。


    陳青兕當然明白蕭妙宸這麽做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以蕭妙宸的身份,就算他依舊穿著綾羅綢緞,也沒有會說她什麽。


    但夫妻二人,一個穿粗布衣,一個穿綢緞,外人肯定會說閑話,說這就是不登對。


    可兩人都穿綢緞,外人也會說陳青兕吃軟飯。


    陳青兕並不在乎他人說什麽,但顯然蕭妙宸不想給他人說這話的機會。


    蕭妙宸聽到自家郎君的讚美,抿嘴微笑,“郎君比妾身,想象的俊朗。還有一事,要跟郎君商量。”


    “夫人請說!”陳青兕麵對這樣的夫人,不自覺的用上了敬語。


    蕭妙宸道:“其實妾身此次嫁入陳家,並沒有打算帶多少嫁妝的。隻是家中的情況郎君也知曉一二,爹娘即將流放。他們這些年的積蓄,也隻有妾身一人繼承。爹說了,與其讓人抄了,或者給族人分了,不如通通留給妾身。”


    “難怪!”陳青兕打趣道:“就說泰山大人給的多了些。”


    蕭妙宸輕聲道:“除非郎君事業需要,妾身不打算動用這嫁妝,望郎君理解。”


    古人很重規矩,嫁妝屬於出嫁女子的私人財物,丈夫未得同意是不得擅自取用的。


    “夫人的良苦用心,為夫焉能不明白。不過舅兄贈送的那些書籍,夫人得幫忙維護好了。舅兄這份禮物太重,為夫一下子承受不住。”


    蕭妙宸輕笑道:“這個郎君放心,郎君平時都愛看什麽書,妾身見家中並沒有多少書籍,妾身為郎君挑選一些便於平時翻閱。”


    陳青兕略一思索道:“最好對生活有用的雜學書籍,聖人之言看多了實在頭疼。為夫注定了成不了大儒,不如學一些實用的知識更為實在。”


    洗漱幹淨,陳青兕走出了房間,又退了一步迴來,說道:“泰山大人之事,夫人且寬心。未來之事,誰也說不準。”


    他本想說自己當盡力營救,可念及自己現在人微言輕,事情又牽扯重大,過早的畫大餅毫無意義,便改了口。


    其實一開始他不想摻和此事,就武則天對王、蕭兩家的態度,誰敢為他們說好話,必定受到忌恨。現在為了如此賢妻,日後力所能及,便是冒點險又何妨?


    夫婦二人一起在堂前看書。


    以往陳青兕有不懂的地方,都會記下來,然後去請教彭耆老。


    現在陳青兕嚐試的詢問蕭妙宸。


    蕭妙宸竟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見解,而且比彭耆老更加詳細。


    倒不是說蕭妙宸的才學見識比得上一把年紀的彭耆老,而是士族門閥本身就握有文化的解釋權,他們學到的東西,自然更加詳細且精準。


    讀了一個時辰的書,陳青兕去院中練刀。


    蕭妙宸則在院前彈奏古琴。


    陳青兕對於琴藝一竅不通,卻也能感受所奏曲中含有重重的殺伐之意,與他所練的唐軍刀法情景契合,揮灑起來也更有勁力。


    晨練結束,陳青兕領著蕭妙宸去彭耆老家行拜禮。


    三拜之禮中的二拜本因拜男方父母,不過陳青兕雙親離世,便選擇了禮拜恩師。


    彭耆老看著一身布衣的蕭妙宸,也忍不住連說三聲:“好!”


    對於這個徒媳婦越看越是喜歡。


    與戴洪淩略微緩和了關係,這位戴縣令很大度的給了他充足的帶薪休婚假時間。


    陳青兕與新婚夫人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相互督促。


    直至第三日,兩人出現在了草廬之前。


    陳青兕看著風塵仆仆的二位,心中大石落地,大笑著上前道:“裴兄,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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