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客請的不虧啊!”


    吳獨修看著香閣裏的一大箱金銀,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他本來就缺銀子來擴充酒館、開書屋,做研究等等。


    這下好了,一波端老舅,給整夠了。


    等迴到書房時,賈管任還在給琴譜寫詞,很是認真。


    吳獨修拿起一首詞看了看。


    好字、好文、好……幹淨!


    這賈管任大學問人啊!


    難怪他那麽地狂妄。


    讀書人啥都好,就是理高懟死個人。


    “吳兄,你什麽時候來的?”賈管任立刻放下筆,起身問道。


    吳獨修一愣。


    想起了趙蠻易三人結拜的事情來。


    他們結拜完之後,排序為蠻大哥、趙二哥、易三哥。


    反正都是哥,叫著也都不吃虧。


    “剛到,這詞寫的好,文雅至極啊!”吳獨修讚道。


    “文雅也隻是個童生而已,連個秀才都考不上 。”


    “賈兄如此才華,說不定今年就中了呢!對了賈兄,我這府上缺個教書先生,不知賈兄可願意教授幾個孩子認個字?”


    “孩子?”


    賈管任看向吳獨修,發現他這麽小個年紀就有孩子了,而自己活了這麽多年卻還是光棍一條,就很不開心。


    吳獨修坐下,緩緩解釋道,“這幾個孩子的父母死在了從徐州逃難而來的路上,在應天府又舉目無親的,我師妹心軟,就讓我收下做個徒弟使喚,可我自知文化低下,就想請賈兄幫個忙。”


    “你說,是你師妹心疼這幾個孩子?”


    “正是,我師妹就是今晚跳樓想揍你的那個女子,你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而不願幫這個忙吧?”


    “吳兄誤會了,我輩讀書人哪能跟一女子鬥氣,我答應了,隻是我需要府上管我一日三餐和筆墨紙硯,特別是紙。”


    吳獨修笑了。


    還是師妹好用啊!


    拿出來在哪兒都能吃香。


    “放心,這紙賈兄就是當廁紙用,我也管夠,不僅如此,我還會給賈兄留一間屋子,以供賈兄長住。”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賈管任言罷,轉頭透過窗子看向對麵的閣樓,依舊是燈火通明,倩影搖曳,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悸動。


    ……


    次日,一早。


    趙斌的管家快馬來到吳府,開口道,“大少爺,聖旨到了,已經在府上候著了。”


    趙斌聞言,立刻告別吳獨修,轉身帶著一眾家眷離去了。


    “師兄,你說大過年的,你爹找你老舅幹嘛呢?”洛小粒突然開口問道。


    “……”


    “師兄,你怎麽不說話啊!”


    “師兄今日戒語,可否明日再迴師妹的話?”


    “不行。”洛小粒叉腰道,“師兄快說嘛!我急啊!”


    吳獨修想了想說道,“可能跟南巡有關吧!”


    “跟南巡有什麽關係?”


    “皇帝可能要來應天府住,讓國舅爺來安排接駕之事。”


    剛言罷,周培良就走了過來。


    他一副眼神迷離的模樣,顯然是昨天喝多了。


    “周兄早啊!”吳獨修打招唿道。


    周陪良看向離去的巡撫大人趙斌,一副不解的神情,問道,“你老舅怎麽迴事?”


    “......”


    “看來是你老爹要來看孩子了,讓你老舅給他準備寢殿呢!”


    “你知道還來問我?”


    “我怕裝逼失敗!”


    “.....”


    ......


    二人來到後院,在一間動靜很大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吳獨修看著兩個手持寶劍的小女孩,頓時慫了。


    他示意周培良上前去交涉。


    “你家的侍女,我可不敢去觸黴頭。”周培良說道。


    “她們可不是我的侍女,是我師妹家的侍女。”


    “有區別嗎?”


    “......”


    “我就隨便說說!”


    隨後,吳獨修走上前去說道,“這是位貴客,可以的,師妹不會怪罪的。”


    兩個小丫頭這才打開門讓二人進去。


    走進房間之中。


    周培良發現屋子與後麵數間屋子都是相通的。


    兩人一路穿行而過,每一間房子裏都有一群小女孩兒在工作,還有的在磨洋工,更有的在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書。


    她們見到吳獨修走了進來,也都不起來見禮,還是該幹嘛就幹嘛。


    “吳兄,這裏是做什麽的?房間裏怎麽都是我看不懂的物件?”


    周培良心裏有了懼意。


    這是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感。


    古人思想隻局限在君主和土地上,而不在超現實物質之上,他們更願意相信神學主導著世間的一切。


    說白了,就是一群唯心主義者。


    目前,吳獨修所做的這些東西,都是唯物主義者們幹的,也就是想砍神的一種思想創造的物質。


    這讓一個唯心主義者來看,那絕對是很難接受的一件事兒。


    “這是唯心主義與唯物主義的一次大碰撞啊!”吳獨修迴道。


    “嗯?”


    “是一些新玩意兒,以後你慢慢接受,現在給你介紹一下活字印刷術,就在前不久才製成的,花了小姑娘們好大的功夫的。”


    吳獨修說著走到一間正在工作的房間內,這裏的小姑娘們正在忙著印書。


    二人也不敢去打擾,隻是在一旁拿起一本已經印好的書《那些年皇帝斬蒼穹的故事》,默默地看著。


    周培良立刻翻開書,隻是一眼,便滿眼震撼。


    此書和他昨日看的那本字體完全一樣,幾乎分毫不差。


    “這,這活字印刷術是神物啊!有如此神器,若是在坊間流傳,那可是可以提高一個國家的文化認知程度的。”


    現在紙張薄脆且應用並不普及,一般都是在竹子和石頭上刻字,來保留重要文獻的。


    普通人很難接觸到文化知識。


    故而,在這個時代,老師就成了傳道中最受歡迎的人。


    若是此物流傳出去,再加上吳獨修神奇的造紙術......


    周培良顫抖地盯著印刷術的一道道工序看去。


    他越看心裏越是激動。


    以前輔佐靈德皇帝時,也隻是局限在天下民生上。


    現在有了此物,那未來的世界將會又是一片新天地。


    “神奇,太神奇了。”周培良再次驚歎道。


    “走吧!帶你去看另外一物。”


    吳獨修說完就往外走去,周培良隨後也跟了上來。


    二人一路來到另外一間屋子裏。


    “此物是何物?鐵桶?”周培良敲了敲麵前的東西問道。


    “這叫紅夷大炮,也叫紅衣大炮,這個炮重三千多斤,能發射炮彈,還能打兩公裏遠,地上的那些實心球就是炮彈。”


    吳獨修蹲下身指著地上的炮彈,又道,“這裏麵裝的是鐵、石,還有黑火藥,點燃之後扔進這炮筒裏,就可以直接打出去,效果就像在大梁時炸山一樣,隻是這個可以控製方向和距離。”


    “此……此物真有這麽神奇嗎?”


    周培良再次被震撼到了。


    曾經常年征戰的他,隻是一聽吳獨修說出這紅衣大炮的作用,就能想到它在軍事上的作用。


    有此一物,天地可破啊!


    他能不激動嗎?


    吳獨修點了點頭,卻又有些失望地說道,“這種東西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這些鐵都是偷偷在後山挖的,就是造出來了,也不能拿出去用,我準備等贏煜皇帝來了就把它給獻出去。”


    “不,不能獻出去,此物乃是神器,你要留著,留著以後我們起事時再用。如今皇帝知道你迴歸,卻依然不肯直接迎迴,想來是有很多顧慮,不想讓你迴歸。所以,你得為自己集攢力量。”周培良勸阻道。


    “這東西用處不大,把它獻給皇帝,我們就能拿到鐵山的開采權了,到時候再造就行了,再說了,我們缺錢啊!”


    “缺錢啊?小事情,我給你弄幾百萬兩!”


    “幾百萬兩?不夠打一場仗的,以後我們打戰,一個唿吸就要打掉五十萬兩銀子,這才是戰爭應該具有的流水速度,普通的仗打著丟人。”


    周培良一聽,再看眼前的這個火炮,似有所悟地開口問道,“還有更高神器?”


    吳獨修沒有迴答。


    這怎麽迴答啊?


    沒有錢,不知道明天的命運會怎樣,說了也沒有用啊!


    “缺錢?”周培良追問道。


    “嗯呐!”


    之後,二人再無言語,慢慢地走出了這個院子。


    剛到門口,那看門的兩個小姑娘,其中一人立刻伸出凍到顫抖的小手,神氣地說道,“進去了大半個時辰了,一人一百兩銀子,外加過年賞錢,每人二百兩,看在你們是第一次來,就收你們兩人五百兩好了。”


    吳獨修看向周培良說道,“掏錢啊!”


    “我哪有裝錢?我就是來你府上混吃混喝的,進你一個院子參觀居然還收門票?過分了啊!”周培良迴擊道。


    “真是的,早知道要掏這麽多,我就不進去了。”


    吳獨修說著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千兩銀子,正在數錢呢!就被小姑娘一把抓了去,不由問道,“你們倆怎麽搶錢呢?”


    “誰說搶了?再說搶錢,下次你們來,一萬兩一個人。”小姑娘眯著眼睛,仰著漂亮的小臉蛋說道。


    吳獨修和周培良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開了。


    ……


    另一邊,迴到府中的趙斌接了聖旨之後,就想著賞一些銀錢給差人。


    結果。


    “少爺,不好了,咱家的金庫被賊光顧了,一整箱銀子全沒了。”管家哭著跑了過來。


    趙斌一聽銀子沒了,頓時心髒有些受不了。


    一股老血湧上腦尖,讓他有點兒暈眩。


    “快,快扶我過去。”趙斌吼道。


    一行人快步來到金庫,看著空洞洞的屋子,頓時傻眼了。


    “給我查,給我查!”


    一時間,整個巡撫大院都亂套了。


    辦差的了解了情況之後,直接就告辭離開了。


    此事算是一件趣聞了,他提前報告給皇上,說不定還能賞些銀錢呢!


    在消息閉塞的年代,皇帝也需要了解各種各樣的信息,信息越是珍貴,給出的價錢也就越是好。


    當然,像關於國舅爺丟錢的這種事情,應該算是大事情了。


    畢竟,國舅爺出京城的時候,可是沒有帶什麽大箱金銀的……


    巡撫家大過年的被偷了,隻要是個人,閉著眼睛都能想到是誰偷的。


    可這也隻是猜想而已。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整箱銀子,那除了吳府的神力女子外,就沒人能做得到。


    眾官差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結果到吳府一查,昨晚洛小粒整晚都在和巡撫夫人在一起,一直聊到天亮。


    這找誰說理去?


    線索一下就斷了。


    但也抓了不少人,可結果還是沒有找到銀子,反而引出了旗山強盜一夥人。


    “發兵,給我滅了這幫賊盜,追迴我的銀子。”趙斌對著應天府一眾文武官員吼道。


    於是,在巡撫職權範圍之內,調集了兩千人馬,外加若幹名武將,在新年的第二天就奔著旗山去了。


    如果不是大乾有明文規定,巡撫最多隻能調動2000人馬。


    他趙斌能把應天府的軍隊都調到旗山上找錢去。


    周培良聞聽到此事之後,直接就給無視了。


    心裏卻在暗暗笑道,“吳兄真是個好外甥啊!連吃個飯都算計著他老舅,看來我也得好好學學了。”


    隨後。


    周培良立刻帶著妻子李月婉迴家去了。


    他到家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看看自己家的金庫,銀子是否還在。


    在他迴來之前,他的嶽父已經反複檢查十幾遍了。


    還專門加派了人手保護。


    “這吳用真是好手段啊!”李月婉開口說道。


    “哦?夫人也有高見?”周培良看向妻子問道。


    “請客、自家釀的酒、製衣服、偷錢,連帶你手中的那幾本書,都是在布局應天的生意啊!夫君你可得小心了,此人不簡單啊!”


    “夫人放心,我會小心防範的。”


    周培良說完招唿下人,帶著禮品就走了出去,準備去給一些大戶商人送禮去,他也要去布局了。


    一個唿吸五十萬兩銀子,這種仗他周培良沒打過,也不敢想。


    反正,多掙錢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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