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智麗臉色不對,餘佩燕又找補:“媽媽的意思是,你是媽媽養大的女兒,無論最後結果怎麽樣,你都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是程家的千金小姐。”


    “但我霸占的可能是另一個女孩兒的位置。”


    “結果還沒出來,你不用自責,或許這本來就是一個誤會,醫學上的個例並不稀奇,無論如何,你都是媽媽最疼愛的女兒。”


    餘佩燕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智麗是她一手撫養長大的,是她最驕傲的女兒,不是誰來都能奪得走的。


    程智博也保證道:“智麗,你放心,哥哥隻有你這一個妹妹,誰都搶不走你在程家的地位。”


    “不是……”程智麗抬頭反駁,“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慌。”餘佩燕拉住她的手,“養育之恩,養育之恩,養恩在前麵,不論你是不是媽媽的女兒,你都是媽媽最親的女兒,你也隻能是程家的女兒,誰都搶不走你,難道你想離開媽媽嗎?難道你想見媽媽傷心嗎?”


    程智麗特別茫然的搖頭,媽媽對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怎麽能讓媽媽傷心呢?


    “這就對了,如果真的是醫院當年弄錯了,程家會給那個女孩兒補償的,這與你會不會繼續留在程家沒有關係。”


    是這樣嗎?


    程智麗捏緊了拳頭,如果不是誤會,那麽她真正的爸爸媽媽是什麽樣子的呢?她真的不該迴去,轉正兩人原本的生活軌跡嗎?


    “智麗,你要是離開媽媽,媽媽會活不下去的,你知道這些年媽媽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吧?你一直都是媽媽最珍愛的女兒,得知我們可能不是親生母女,媽媽的打擊比你還大。”


    餘佩燕紅了眼眶,程智麗心裏瞬間不是滋味,她真該死啊,怎麽能想著離開,讓媽媽傷心呢?


    “智麗,媽媽要你保證,你永遠都不會離開程家。”


    “我……”


    “你快說啊。”程智博在一旁催促道,“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嗎?”


    眼看著一向女強人的餘佩燕眼神越來越黯淡,程智麗趕緊上前擁抱住:“媽媽,我向你保證,我不會離開你的。”


    “哎,聽到你這麽說,媽媽就放心了。”


    餘佩燕撫摸著程智麗的臉頰:“你可是媽媽精心嬌養出來的啊!要是離開了程家,哪裏還有這麽優渥的生活,一想到你可能迴去那未知的親生父母身邊,以後自己做飯洗衣,媽媽就心疼的不行,你是媽媽的女兒,不管結果是什麽都是,我的智麗絕不能離開程家去吃苦。”


    “媽媽……”程智麗聽著眼淚嘩啦,啜泣不已。


    “什麽都不要想,什麽都不要怕,安心當你的程家大小姐,一切都有爸爸媽媽還有你哥哥。”


    “嗯……”


    醫生很快過來給程家人抽血做檢測,做完這些後,程智麗被餘佩燕推進房休息,看著她閉眼睡著,餘佩燕才陰沉著臉出來。


    “結果要多久才能出來?”


    “已經讓加急了,最快明天。”


    程世章的臉色也不好看,壓低的聲音中滿是怒火:“你還記得當年生產的時候有什麽異常嗎?”


    “我怎麽知道?生完我就累的睡著了,孩子都是你媽全程看著的。”


    兩人心中都有火,但老太太已經去世,想要追究,也無從追起。


    “醫院那邊怎麽說?”


    “醫院自然是不肯承認,第一次的采血證明上就是b型血。”


    “也就是說,有人在采血之前就換走了我們的孩子,到底是誰?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程智博思維發散道:“該不會是某個窮鬼為了讓他們的女兒過上好日子,所以剛生產完就調換了,媽,你還記得當時生產後有別的產婦和嬰兒嗎?”


    “產科哪能沒有別的孕婦和嬰兒?那年出生的孩子又多。”


    餘佩燕實在是想不起來了,隻覺得這人實在可惡,不僅換走了她的親生孩子,還讓她去精心養護一個外人。


    “想利用智麗的身世找程家要錢,門都沒有。”


    她心裏像是嘔了一口老血,她這輩子最成功的作品,最值得炫耀的女兒,居然是別人家的!而自己的女兒,極有可能粗俗又見識低,若是傳出去,不得被人笑話死,她餘佩燕,還沒出過這樣的醜。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紀家知道,若是他們知曉智麗不是我們程家的親生女兒,那麽聯姻和合作的關係,都有可能動搖。”


    “你說的有道理。”程世章點頭說,“但無論怎樣,真相都要弄清楚,不管智麗是不是我們程家的女兒,她都隻能姓程,隻能留在程家,至於另一個孩子……”


    他歎了口氣:“要真是我們的血脈,也要帶迴來好生教養。”


    餘佩燕下意識的就嫌棄,覺得對方家肯定不如程家,不然也不會做這樣缺德的事,那個女孩兒,必然也沒有好好教養過。


    一想到她餘佩燕的女兒,可能是個小太妹,甚至連書都沒怎麽讀,她就接受不了。


    “要是不成樣子,先不要帶迴程家,在外麵教養好了再看。”她厭煩道。


    “你別這麽抗拒,怎麽說也是我們親生的,要是那孩子見了,指不定怎麽傷心。”


    “沒養過的能有什麽感情?再說真相到底怎麽樣,還得看親子鑒定的結果。”


    餘佩燕很煩,怎麽今年就在一起體檢了?若是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個真相該有多好!他們才是完美的一家人!


    程智博也很直接,語氣生硬:“不是什麽人都能當我的妹妹的,我也隻認智麗。”


    “唉!”程世章更愁,好不容易和紀家扯上關係,好不容易說服智麗乖乖的當紀雲陽的未婚妻,偏偏在這個時候鬧出身世的事,是存心想讓他不好過嗎?


    “不管當年是誰調換的孩子,我絕不放過,如此戲耍我程世章,我看他是嫌命太長了。”


    對於程家人來說,這絕對是奇恥大辱,幫別人養孩子啊,而且十幾年來,竟然都沒有發現,怎能讓他不氣?說不定那調換孩子之人,這十幾年來,時時刻刻都在嘲笑他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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