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中海長歎口氣放下了手裏的報廢工件,郭大撇子作勢就要說話,可沈如濤和王副部長對視一眼後製止了他。


    “那個,郭主任對吧,再給易師傅一份原材料。”


    “沈科長,易中海已經失敗了,何必……”


    “給他吧。”


    郭大撇子無奈點頭,又取了份原材料遞給易中海,一語雙關道,


    “易師傅,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自己把握!”


    沈如濤玩味的笑著,眼神冰冷。


    易中海也不多話,接過原料後就做些準備工作,他進入狀態後就無視了身邊人各色異樣眼光,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工件加工中。


    易中海腦子夠用,拎得清輕重,他知道自己已經踩在懸崖邊上了,如果出錯,必將萬劫不複。


    可這並沒有什麽卵用,十分鍾後,臉色灰敗的易中海隨手放下了報廢工件,失敗了!


    沈如濤笑了,他用力拍著郭大撇子的肩膀說:


    “你是車間主任對吧?你們軋鋼廠的技術水平就是這樣嗎?一個快到時間了還沒下刀,一個連續報廢兩份材料!真讓我開了眼。”


    “易中海,你……算了,你自己去跟廠長解釋吧,我管不了你了。”


    “郭主任,能不能再給我一份材料,我一定可以……”,


    易中海不死心,還想繼續做,他不認為是自己實力不行,隻覺得思想壓力太大。


    “易中海考核失敗,跟我走吧。”


    一個年輕的保安員走了過來,易中海感覺不對,麵目猙獰道:


    “我就是考核不合格而已,怎麽也輪不到你保衛科的在我麵前指手畫腳吧?”


    旁邊的低級工人還摸不清狀況,跟著易中海起哄,可高級工,特別是唐永順帶了兩個徒弟走了過來,


    “易中海,你的事發了!給自己留點臉吧,就老老實實跟著保衛科人走就行,再磨蹭別說麵子,裏子都沒了!”


    “我事發?我有什麽事?我易中海來軋鋼廠二十來年,問心無愧。”


    易中海梗著脖子,拍著胸脯說道,可那眼睛卻在人群中掃視著,看樣子是想跑,可他還沒下定決心的時候,沈如濤猛的拍了下手,驚的易中海雙手就抬了起來,那保安員欺身上前,幹淨利索的就把他的雙手背在身後,


    “易中海,別動。”


    “撒手,你抓我幹什麽?我可是工人,我沒做錯事,你憑什麽抓我?”


    “楊廠長在外麵等你,別鬧了。”


    “……”


    易中海被保衛科押了出去,這下一車間的直接捐了,大家紛紛猜測這原因,可那些知情人卻忌諱莫深,都搖頭不正麵迴複。


    郭大撇子歎口氣,時間就剩幾分鍾了,另一個八級鉗工才用上銼刀,肯定也做不完工件,他苦澀的抿著嘴,如果不是能力有限,他都有心衝到工作台旁搓個工件出來。


    這鉗工車間真是放了個大衛星,兩個八級工都是徒有其表的水貨,他眨巴眨巴眼睛,轉身走向人群中的李懷德。


    王副部長拍拍滿臉蕭瑟的楊廠長,小聲的安慰著,李懷德則紅光滿麵跟身邊的人分享著喜悅。


    楊李之戰,勝負已分。


    因為保衛科的介入,車間內外的工人都克製的目送著易中海被押向廠正門的保衛科,範小林一路小跑著陪在一旁,終於在人員密集的時候大喊了一聲,


    “大家快看,這就是鉗工車間的八級工易中海,他連七級工件都加工不出來來還享受著八級工待遇!欺世盜名之輩!沽名釣譽之輩!”


    “易中海就是個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偽君子……”


    範小林的唿喊又吸引了一波注視,易中海沒說話,隻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去。


    他心堅如鐵,對外抗壓能力很厲害,範小林嚷嚷幾句看他沒反應就停下了,不過跟在易中海身後的人越來越多了,可是易中海不知道的是,另一個方向也匯集起了不少人,兩條長隊都在向廠門口保衛科集合。


    四合院眾人也跟在易中海身後的隊伍邊走邊聊,劉海中


    “咱們工人有力量……嘿!”


    伴隨著下班鈴聲,保衛科拉開了廠大門,可是剛拉一半就被王慧軍叫住了。


    “你們幾個,去看看西邊廠道怎麽迴事?為什麽聚集那麽多職工!”


    “好嘞!”


    幾名保安員向西跑去,賈張氏看大門開了,身子一矮就鑽了進來,剛猶豫著往哪個方向走呢,就被出來查看情況的閻解放叫住了。


    “賈張氏,站那別動,你來軋鋼廠幹嘛?”


    “閻家二小子,我來找人。”,


    “你看看廠裏這情況,別進來湊熱鬧了,你就在門口等著吧。”


    一個保安員聞言也迴頭看著賈張氏,那銳利的眼神就讓她老實下來。


    賈張氏雖說表情不屑,嘴裏小聲的嘀咕著不停,腳下卻是一步都不敢動。


    “解放,那邊什麽動靜?”,


    閻解放踮起腳張望著,隻見西麵人群越聚越多,廠道已經堵的水泄不通,不少男性職工都嗷嗷叫的往過跑,場麵越來越混亂。


    閻解放皺著眉頭,他隱約聽到了,


    “破鞋……”


    “沒穿衣服……”


    “捉奸捉雙……”


    “……”


    他疑惑的說了句,


    “師傅,好像是有人偷情被捉奸了,不過人太多我看不到。”


    “捉奸?這軋鋼廠玩的這麽花嗎?”


    老崔揉著下巴,顯得興致勃勃,


    “走吧,咱們去看看。”


    “師傅,你看那邊,應該是車間人過來了。”


    閻解放又指向北麵,李懷德挺胸抬頭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身邊是幾名廠領導,王副部長落後幾步,和沈如濤,閻解成幾人小聲的說著話。


    “噢喲,這架勢……”


    老崔看不慣李懷德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閻解放看見了大哥,高興的揮著手。


    “師傅,那個穿灰衣服的是我大哥閻解成。”


    “喲……”


    老崔眯著眼睛看著,嘖嘖有聲道,


    “之前也沒聽你說過,你大哥還是個幹部,藏的夠深啊。”


    “那倒不是,他做技術崗的,對職位什麽的不是太看重。”


    “大家都看好了!這個破鞋叫秦淮如!她偷漢子被我和我家二哥抓了個現行!”,


    西麵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女人高亢嘹亮的尖叫聲,吸引了廠門口眾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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