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醫院,門診科。


    秦淮如慣用的伎倆在幾名女護士的抵觸排斥下一點用都沒有,被無視的她急的在麵積不大的門診大廳裏轉圈圈,有幾次靠近急診病房她都沒有勇氣推開門看看棒梗。


    護士台擺放的座鍾到整點響了十一聲,幾名護士到了巡視病房的時間,就紛紛離開,護士台隻剩下值班的蘇護士在寫門診記錄。


    秦淮如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她全身上下翻遍了隻掏出一塊來錢,“那個,蘇護士,這錢你收著,能先讓大夫救救我兒子嗎?”


    “這個……”,蘇護士看著桌上那一把毛票子,冷淡的搖頭拒絕了,“病房裏躺著的可是你兒子,你不去取錢瞧病,總在我們這想什麽辦法?真是……”


    “我都懷疑那孩子是不是你親生的。”,蘇護士小聲嘟囔著,這刻薄的話刺激到了秦淮如,她發瘋似的伸出左手一把扥住蘇護士的胳膊,右手掄圓了就要扇過去,蘇護士反應很快,一把掙開後也是一巴掌唿過去。


    “啪!”


    “啪!”


    一前一後,幾乎重合的巴掌聲響起,蘇護士被秦淮如全力一掌扇的身子後仰,秦淮如散亂著頭發還要打蘇護士,但蘇護士也揚起鋼筆做防身武器,警惕的盯著秦淮如下一步動作。


    “吵什麽吵?”,出來解手的張大夫目睹了這一幕,憤怒的把二人分開。


    “小蘇,咱們醫護人員的紀律還是要遵守一下的。”


    “張大夫,她不給錢總催著治病,我不同意她還動手打人,哎,就奇了怪了,怎麽就輪我碰到你這種病人家屬。”


    張大夫聞言思索一下就對秦淮如說:“是這樣吧,我給你開個轉院條子,你去別的醫院吧,那個協和醫院的醫療水平也比咱們這裏好一點,你兒子的情況是需要一個好的治療條件的,不然容易落下殘疾。”


    “落下殘疾?”,秦淮如搖著頭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家棒梗多好一孩子,怎麽這種事總發生在他身上……不行,我得想辦法……”,


    “噗通”一聲,秦淮如跪倒在地上,她抱住離她最近的男性張大夫的腿,任由胸前一對兔子與張大夫的膝蓋摩擦。在男人處博同情就是她最後的武器了。


    “大夫,您醫德高尚,救救我兒子吧,我一個婦女,也沒有文化,沒有錢,您看在我可憐的份上先去治療吧,我兒子不能殘疾啊,他才八歲……”


    張大夫被秦淮如抓住機會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的腿上傳來異樣的觸感讓他起了奇怪的反應,“這位女同誌……”,張大夫無奈彎腰準備推開秦淮如,可低頭時正好對上秦淮如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一對紅著眼眶的桃花眼撲棱撲棱的眨著。


    “救救我兒子吧,張大夫。”


    “唉,你先鬆手吧,小蘇給我準備手套,順便去庫房取石膏粉和夾板。”


    “可是張大夫,賈梗的費用還沒有交……”


    秦淮如自動過濾掉費用二字,反而更賣力的扭動著身體,張大夫三十出頭的年紀哪受得了這刺激,他隻能夾著大腿,抽動著嘴角說,“小蘇,登記下她或者家裏人的工作單位,先治療吧。”


    “那,張大夫,您在繳費單上簽個字就行了。”,小蘇冷漠的把繳費單擺在桌麵上。


    “鬆手吧,我現在簽字,你拉著我怎麽去啊?”,張大夫使勁的抖抖腿,秦淮如這才鬆手,可眼睛還盯著張大夫不放,如果情況不對,隨時準備撲上去。


    “來,小蘇。”,張大夫簽完字就逃也似的進了門診病房,小蘇鄙夷的看了二人一眼,“工作單位,如實迴答我,別耍心思點子。”


    “紅星勞保手套分廠,浸膠車間,秦淮如。”,


    “嗯?分廠,有這個單位嗎?”,小蘇停下筆,警惕的看著秦淮如。


    “哦,我記錯了,是紅星街辦勞保用品加工廠……”,秦淮如絲毫沒有不好意的覺悟,隨口一說就去找個長椅休息了,她懸著的心放下了,頓時覺得口幹舌燥,精疲力竭。


    午夜的鍾聲響起,這個難熬的周五總算過去了。


    急診病房的門開了,張大夫甩著手對護士台交待一句,就迅速的返迴了休息室。


    棒梗的傷處被處置的非常妥當,秦淮如一分鍾都沒有耽誤,當著一眾護士厭惡的白眼,背起棒梗就走。


    秦淮如很幸運,在胡同口碰到了聯防隊,一個聯防隊員打著手電陪著她倆走到了三岔口,確認秦淮如打開門鎖進屋後才離開。


    秦淮如暗罵聯防隊員沒眼色,都不知道幫自己背孩子,她把棒梗抱到床上躺好,正拉被子的時候,一路上都沒說話的棒梗突然冒出來一句,“媽媽,你和隔壁劉光齊有什麽關係?”


    “棒梗!你說什麽呢!”,秦淮如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去醫院的路上你醒著呢?”


    百密一疏,秦淮如當時所有心思都在忽悠劉光齊身上,那時棒梗因為疼痛頭一直擔在劉光齊肩上。


    【我當時說了些什麽?】,秦淮如腦子裏一遍一遍的過濾著說過的話,再三確認沒有明顯漏洞才放下心。


    “棒梗,媽媽一個人沒辦法送你去醫院,找別人幫忙肯定是要說好話的。”


    “我胳膊好漲……”,棒梗眯著三角眼舉了下左胳膊,秦淮如就打了盆熱水,小心的幫他擦拭著。


    “睡一覺就不漲了,睡吧。”


    賈家的燈終於熄滅了,四合院隻有劉光齊一人沒睡著,二大爺迴家後狠狠的訓了他一頓,這是他第一次在兩個弟弟麵前丟臉。


    【我隻是幫著秦淮如送棒梗去醫院,你們為什麽總揪著我不放?我幹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了?】


    兩個大爺分工明確,三大爺處理及時,二大爺主動引導輿論,院裏明麵上也就沒人再提劉光齊的事兒了,可暗地裏的閑話沒人控製得住。


    ……


    閻解成計劃的蜜月期被係統的惡趣味破壞了,隨後幾天就陪著於莉在四九城周邊轉,每天都把精力和體力浪費完才舍得迴家,於莉雖然覺得奇怪,可臉皮薄的她也不好意思問。


    十月中旬,被關了五天的賈張氏承擔了過錯方的責任,順理成章的丟了工作,板車被軋鋼廠收迴,值得一提的就是,軋鋼廠派來收板車的是秦淮如的熟人彭美華。


    三岔口,賈家門口。


    滿不在乎的賈張氏和一臉拘謹的秦淮如目送著彭美華拉著板車離開。


    “秦淮如……”,彭美華欲言又止,擺了擺手就離開了,秦淮如在她眼裏看到了深深的失望。


    “媽,你工作沒了,賈東旭和棒梗後續治療還需要錢,您把錢拿出來吧。”


    “我沒錢,秦淮如,你甭在我身上想辦法,賈東旭是你男人,棒梗是你兒子,他倆有事兒你想辦法是天經地義。”


    “工作……就這活我還不稀得幹呢!一天到晚累得要死,反正家裏還有你一份工資,咱也餓不死。”


    賈張氏恬不知恥的話說完,臉部都猛的抽搐幾下。“嗷喲,牙根子又開始疼了,秦淮如,快給我找片止疼藥吃,嗷喲……”


    賈張氏被杜經理扔的石獅子砸掉一顆牙,她第一時間就被抓進派出所,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斷掉的牙根處潰膿導致她神經處損傷,這種鑽心的疼痛不時的折磨著她。


    秦淮如麵對家裏的現狀束手無策,她並不知道自家的老底子已經被人用仙人跳騙了個幹淨,總在試探著賈張氏掏錢解決眼前的困境,賈張氏有口難言,她怕秦淮如知道真相後離開破敗的賈家,隻能裝傻充愣先吊著她給賈家做牛做馬。


    賈張氏現在每天都要吃一片止疼藥,紅星醫院也派人去她單位催棒梗的醫藥費,賈東旭在醫院積累的醫療費對她來說更是天文數字。


    “媽,藥我一會就去給您開,您先把派出所的罰款錢出了行嗎?”


    “喲,牙疼……”,賈張氏捂著臉裝糊塗,棒梗也板著臉坐在賈張氏身邊,盯著她那陰惻惻的眼神,和賈東旭如出一轍。


    娶妻娶賢,無知無畏的賈張氏正在用行動潛移默化的毀掉賈家三代男丁,一死一殘一癱瘓,這就是她嫁到賈家三十年,作為媳婦,作為母親,作為奶奶給出的答卷。


    “你和東旭做事跟我商量了嗎?現在出了亂子就讓我去處理,我一個月二十來塊錢要顧著六口人吃喝拉撒……”


    賈張氏撇撇嘴,鄙夷的嘟囔著:“賈家隻有五口人……”,身旁棒梗認同的點著頭。


    秦淮如氣極,“你那工作費了我多大勁才換來的,這才幹了多久?說沒就沒了?!”


    “錢你也沒有,工作也弄丟了,帶著東旭去收什麽古董老物件,還把他害成了癱子!”,


    “夠了!秦淮如,這家就是因為你這個掃把精害得,你甭往我身上扯,屋裏那孩子誰的?拉廢渣的工作你用什麽換的?家裏的錢怎麽到你手上的,來,你一條條的跟我對質,來,就先說那來路不明的死丫頭,她是誰的種?”


    “你……”


    秦淮如氣到發抖,小槐花是在賈東旭推動下的產物,而且賈張氏並不知道賈東旭早就不能人道了。


    至於用什麽換的工作?秦淮如學著賈張氏那鄙夷的表情,不屑的挺了挺胸。


    “賈東旭是我男人沒錯,可也是你兒子,我兒子棒梗我來想辦法,你兒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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