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九城的沈如濤也不是個拖遝的人,他收到圖紙後立馬去了領導的辦公室。


    “王部長,您好,這個圖紙麻煩您看一下。”


    王部長接過圖紙搭眼看了下說:“小沈,這個是?”


    “哦,這是咱們部委培的一名學員改進的銑床圖紙,根據實踐證明可以在現有基礎上提高四成效率。”


    王部長眉頭一挑,他抓起圖紙仔細的翻閱著,沈如濤也不急,就靜靜的坐在旁邊。


    “唿~”,良久,王部長才放下圖紙,揉捏著太陽穴說:“圖紙上看不出問題,這樣吧,你去下屬廠裏製作台成品,我們實測一下。”


    “好的。”,沈如濤表情嚴肅的收起圖紙,王部長又伸手在空中虛壓了下叮囑道:“小沈,實踐出真知,在結果沒有展現在咱們眼前的時候,一定先抱著懷疑的態度。”


    “這樣做,對大家都好。”,說完,王部長就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部長,我明白了,那您先忙著。”,沈如濤收起圖紙離開,小心的關上辦公室的門,直接去了紅星軋鋼廠。


    軋鋼廠,辦公樓。


    楊廠長麵帶微笑的送走了沈如濤,立馬打電話叫來了技術部門,幾人關著門開了個小會,然後各自散去,第二天,就收拾出一間小庫房,幾個高級技工和技術員被抽調至此,複刻新型銑床,二大爺劉海中也接到了通知,他受命在下班後,配合技術員的圖紙打製一些特定尺寸的粗胚。


    二大爺在得知有獎金和晚飯後也就欣然同意了,每天加班到九點才一身疲憊的迴家,倒頭就睡,這讓二大媽更加堅信老太太的話,這讓她每天跑的更勤了,中午也給老太太打個雞蛋,老太太雖然不清楚二大媽為什麽改善她的夥食,但也欣然接受了。後院的氣氛是越來越和睦了。


    自從被閻解放警告過後,秦淮如努力的在院裏降低存在感,見誰都陪著笑臉主動打招唿,錯進錯出的反而讓她把跌入穀底的賈家口碑拉迴來一點,已經有幾個鄰居會在她忙的時候搭把手,這讓一個人照顧孩子生活起居的秦淮如心裏觸動很大,她做飯的時候嚐試著多蒸點窩頭什麽的,給後罩房那家孩子分一個,那孩子也開始帶著棒梗玩,純真的笑臉又慢慢的迴到棒梗的臉上。


    。。。。。。


    石廠女監。


    一群女犯人正賣力的砸著石頭,這大冬天的賈張氏就套了件看不出顏色的線衣,兩條單褲子,把她凍得都握不緊手裏的筐,好麽碎石頭裝了七成滿,她吃力的蹲下背筐子,鼓足了勁都沒站起來,敲石頭的大嬸看到她狼狽的模樣,輕歎口氣,就蹲下來抬著筐子底說道:“翠花,我數三個數,咱一起往上使勁。”


    “哎。”,賈張氏左膝著地,迴頭感激的看了那個大嬸一眼。


    “別瞎看了,趕緊的,活幹不完又沒飯吃了,一……”


    “二”


    “三,哎!起!”,賈張氏和大嬸倆人一起用力,總算把筐子背起來了,大嬸看著賈張氏哆哆嗦嗦的走向堆石料的地方,才繼續用力的砸著石頭。


    這個大嬸姓彭,是因為鄰裏糾紛失手打傷人進來了,合著她倒黴,和眼高手低的賈張氏分成了一組,前期倆人總完不成勞動任務,真是吃了不少苦頭。趕在賈張氏審時度勢,積極改變了態度,倆人配合的才好了點,也能吃上飽飯了。


    沒多會,灰頭土臉的賈張氏背著筐又迴來了,彭嬸看著她滿是豁口的雙手,忍不住問道:“翠花,你這樣下去不行啊,讓你家人送幾件棉衣過來啊,這萬一凍著了,以後受不完的罪。”


    賈張氏精瘦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她似乎不想說這個話題,就催著彭嬸繼續幹活。


    “沒準兒子忘了,反正咱這幹活身子一直都是熱的。”


    “你就作吧,張翠花。”,彭嬸深諳話說三遍淡如水的道理,勸一遍不聽就算了。


    “算了,我那還有條單褲子,你套外麵吧,總是能強點。”


    “哎。”,賈張氏客氣的謝了句,不知想到了什麽,三角眼露著兇光嘟囔著:“秦淮如呀秦淮如,東旭有正事幹來不了,你都不能來看看我?等我出去著……”


    彭嬸疑惑的迴頭看著她說:“翠花,你在那念叨什麽呢?”


    “沒,你聽岔了吧。”


    “好吧。把筐子擺好。”


    “哎。”


    。。。。。。


    易中海是在漢中和其他援建同誌分開的,他迷茫的跟著接車的老鄉,坐著一輛驢車進了大山深處。


    這越走路越窄,坡也越來越陡,易中海忍不住問道:“老鄉,咱們這是往哪兒去啊?”


    “你莫問,路不遠嘍。”,接他的人用鄉音迴答道。


    過了一個山頭,接他的老鄉指著山坳裏熱火朝天的工地對他說:“你看,下了坡就到嘍。”


    “嗯,我瞅瞅。”,易中海跳下驢車,往下看著,心裏直犯嘀咕。


    驢車下不了坡,易中海隨著老鄉小心翼翼的下坡到了工地上,迎麵過來兩個穿軍裝的伸手示意他倆停下。


    “幹什麽的?”


    “我送人來的。”,老鄉遞過去一封介紹信,軍人打開看完後,對易中海伸出手:“易中海同誌您好,我先代表我們連隊,對您的到來表示感謝。”


    易中海和軍人握完手,打量著山體旁的工地,疑惑的問:“同誌,咱們這是?”


    “哦?你來的時候沒人告訴你嗎?”,軍人好奇的迴道,旁邊那個軍人向前一步,拉著易中海的胳膊熱情的說:“易中海同誌,你先進去歇會,咱們再聊具體工作。”


    一臉懵的易中海到第二天才知道自己被楊廠長坑了,他哪是是三線鋼廠支援啊,他這是在給軍方某炮兵部隊的後勤處造軍械,說是三年,可這帶著保密性質的活也由不得他選擇。


    易中海咬著牙,把楊廠長在心裏罵了一萬遍,就進了山體裏的廠房,開始了軍事化管理的工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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