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嗯?”了聲,就眯著眼看向迎麵而來的小夥子,咦,有點麵生呐。


    “你是?小王吧?”,二大爺迴憶半天才試探著問,王旭東心裏鄙夷一聲【老壁燈,有你這樣打招唿的嗎?】,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容:“劉組長,我叫王旭東,您還能記得我?”


    二大爺真記不起來,隻能嗯嗯啊啊的左右看看,王旭東也不計較,反而更熱情的說:“哎,劉組長,我這是托了您的福才來的軋鋼廠。”


    “哦?怎麽說?”,二大爺就喜歡這樣的話題,他立馬掛著矜持的笑,慢悠悠的問道。


    “嗨,這軋鋼廠不是因為您工作中優異的表現,才給街辦分了學徒工名額嘛。”


    王旭東自豪的拍拍胸脯道:“劉組長,我就是街辦招來的,這才有機會,能當麵謝謝你嘛。”


    二大爺瞅瞅這個幸運兒。


    體格子?一般。


    長相?普通。


    膀子有把力氣?謔,那胳膊腿跟麻杆似的,估計掄個錘都費勁。


    這就有些費解了,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二大爺索性客氣的笑笑,也沒了深聊的興趣。


    王旭東家裏做小生意的,最是會察言觀色,他一看二大爺那有點疏離的目光,就趕緊找話說:“劉組長,有時間我跟您學習下行嗎?您瞅我在車間總摸不著頭緒。”


    “啊,有機會吧。”,二大爺敷衍了事,說完就想找徒弟戴海洋聊聊易中海的事。


    “別介呀,劉組長。”,王旭東慌神了,這大腿他再抱不住,以後的工作可就難熬了。


    “你這謝也謝了,還有別的事?”,二大爺有點不耐煩了。


    “那個,劉組長……”,王旭東急中生智道:“不瞞您說,我家祖上是幹這個的。”,他用手指比劃個捏酒盅姿勢,往嘴邊一放,做了個飲酒的動作,脖子一仰,“滋溜”一聲,嘴一咧,學的是像模像樣。


    “哦?”,二大爺來了點興趣,左右打量一番,小聲的說:“這個?有陳的?”


    王旭東這才鬆了口氣,他也小聲迴道:“劉組長,迴您的話,外麵誰問我都說沒有了,不過您開了口,那肯定得有。”


    “還有泡了藥的,喝完飆鼻血的,那有勁兒。”,王旭東順杆爬,給了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呃。”,二大爺倒不在意那藥酒的功能,隻是單純的喜歡杯中物,這下麵相普通的王旭東,他看起來可順眼多了。


    “那個不用,我都多大年紀了,我就想嚐嚐味道。”,二大爺揉揉鼻子。


    “你下班的時候把缸子給我,我明兒給您帶過來嚐嚐?”


    “那不合適吧,多錢我掏給你。”,二大爺作勢就要摸口袋,王旭東趕緊摁著他的手道:“哎喲,我劉叔哎,您這不是打我臉嗎?一點家裏弄的玩意您還客氣上了,不至於!”


    “哦,這要傳出去,我不成了吃白食的,不劃算。”,二大爺掙紮的還想掏口袋。


    “劉叔,您要這樣,我可就不費那事了,我一小輩給您帶點心意,這擱誰也挑不出刺兒來呀?”


    二大爺這才作罷,抽出手,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樣對王旭東說:“小王是吧,劉叔記下了,我這還有點事,下班再聊。”


    王旭東深諳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見好就收,也鬆開手客氣的說:“那劉叔您先忙著,我找個地兒歇會兒。”


    二大爺指指花壇的水泥台子說:“就擱那歇會兒得了,前幾天剛打了藥,沒蟲,這小太陽一曬,舒服的很呢。”


    “這,可以嗎?”


    “沒事,誰問你就說幫我幹活的時候熱著了,在這緩一會兒。”


    “得嘞,那我先謝謝劉叔了,哦,不,劉組長!”


    “去吧,記得下午的事兒啊。”,二大爺說完就背著手悠達達的找戴海洋去了。


    “這天下哪有不吃捧的人呐?”,王旭東看二大爺走遠,不屑的揉揉鼻子感歎道,說完就往花壇邊上一躺,你別說,還真是舒坦。


    第二天一大早,王旭東就把二大爺的茶缸子端來了,還順帶從家帶了個新杯子過來。二大爺避開人,掀開蓋子聞了下,謔,聞一口精神頭都來了,盼星星盼月亮熬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二大爺抿了幾口,下午哐哐哐的掄大錘,停都停不下來,渾身的力氣,根本用不完。


    晚上二大爺迴家吃著煎雞蛋,又喝了二兩王旭東孝敬的藥酒。


    這下可鬧了個大的,二大爺仿佛迴到二十多歲小夥子的年紀,跟二大媽哐哐哐的就肉搏了半晚上,直到精疲力竭才睡著。


    這種恢複青春的藥酒讓二大爺有些沉醉,副作用就是有點費二大媽。


    。。。。。。


    閻解成周二迴家就被許大茂拉住了:“解成,周末你直接去電影院,門口有個歪脖子老頭兒,你就說你是許大茂的朋友,他就把票給你了,還有兩包瓜子你記得要。”


    “大茂,你這效率可以啊?”


    “嗨,周末演的是《祖國的花朵》,前兩年的片子了,你看過嗎?”


    閻解成仔細迴憶了下,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


    許大茂撇撇嘴說:“就當個故事看吧,歌聽著還行。”


    “哦,行吧,你安排好就行。”,閻解成沒細想,給許大茂散根煙,倆人勾肩搭背的聊了起來。


    “閻解成,來根煙。”,傻柱這是迴完門,剛迴院就腆著臉過來了,郭芝萍抱著一個包袱,衝閻、許二人客氣的笑笑,就先迴家了。


    “傻柱,你有空不去陪著媳婦,擱我倆這混啥呢?”,閻解成遞根煙過去,不懷好意的擠擠眼睛。


    許大茂則板著臉,不屑的說:“閻解成,你跟這破廚子有什麽好說的。”,這是氣兒還沒消呢。


    “嘿你個許大茂,別沒事找事啊?”,傻柱點著煙,美滋滋的吸了一口,舒服的眼睛都翻起來了。


    “謔,你躲一邊去,別惡心我了。”,閻解成把傻柱往外推。


    “這孫子被小護士管的住住的,沒準兒,今兒一天都沒瞧到煙味。”,許大茂可不會錯過這個踩傻柱的機會。


    誰知傻柱直接迴了句:“唉,爺們有人管不見得是壞事,你許大茂有能耐也找個管你的人呐?我瞧你就是眼紅我。”


    “我眼紅你?”,許大茂一臉的嫌棄,左思右想也沒辦法用話奪迴麵子,畢竟他還真是個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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