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一大爺,這不合適,既然是賈東旭想要這個錢,那他得準備他自己那份。”,閻解成搖搖頭,堅定的說。


    賈東旭氣急敗壞的說:“閻解成,你管這錢是誰掏的?”


    “哦,我明白了,你害怕了對不對?”,賈東旭腦補了真相,一臉得意的指著閻解成。


    閻解成戲謔的看著他,說:“賈東旭,咱倆也不是孩子了,我都沒問我爸要錢?你也好意思問一大爺要?”


    閻解成沒等他迴話,緊接著說:“你用一大爺的錢不別扭嗎?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一大爺聽完,憤怒的表情下竟然隱藏著一絲歡喜,賈東旭則是無所謂,他說:“這算是我借我師傅的,你管得著嗎?”


    一大爺像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應該付這個錢,借錢給賈東旭就像是委屈了自己的孩子。他看著賈東旭,內心還有一些愧疚,不就一百塊錢嘛,這孩子還分這麽清,什麽你的我的。


    閻解成知道賈東旭沒有錢,故意做出為難的樣子,歎口氣,一臉無奈的對賈東旭說:“按年齡說,你好歹也算是個哥哥,你用你自己的錢行嗎?不行,你迴家取,我們在這侯著。”


    “他沒錢,我剛去他家叫他媳婦出來看熱鬧,嘿,你們知道嗎?賈家隻有棒子麵和大白菜,別的什麽都沒有。”,人群中的許大茂站了出來,大聲的說著,眉眼間全是譏笑,他根本不在乎身邊還站著賈家人,秦淮如。


    “許大茂,你別看錯了,誰家隻有棒子麵,你這不醃臢人嗎?”


    “是真的,他們家油都很少吃,白菜都是燉的。”


    “哎喲,棒梗的臉色你沒見,都跟棒子麵一樣黃。小孩生在他家,可真受罪。”


    “唉,好歹賈東旭也有工作,怎麽日子過成這樣。”


    “賈家女兒現在都住在一大爺家了,那臉眼色白裏透紅的,看著就討人喜歡。”


    “賈張氏在家的時候,起碼頓頓還有幹的,現在,嘖嘖嘖。”


    鄰居們喜聞樂道的環節來了,捧高踩低是四合院的優良傳統,他們積極的發表著對賈家夥食的抨擊,冷嘲熱諷的秀著優越感。


    。。。。。。


    人群中的一大媽聽不得這些,抱著小當就迴家了,秦淮如低著頭流眼淚,她緊緊的攥住圍裙邊,手指頭因為用力過猛都發白了。日子苦,她知道,可這鄰居的話,聽起來更苦,聽見別人說委屈了棒梗,她更是悲從心裏來。


    賈東旭翻著眼睛看著周圍譏笑他家的鄰居,他準備破罐子破摔了,大聲對閻解成說:“閻解成,錢我肯定沒有,這袋子我肯定要打開看,你就說怎麽辦吧?!”


    閻解成就像等著他這句話一樣,他輕鬆的用左手在兜裏掏出一個本子和一根筆,遞給賈東旭說:“你,現在打欠條,一百塊錢,我也不難為你,時間嘛,限你三個月,你現在就打條子。”


    一大爺覺得有些不妥,就問道:“那如果袋子裏真裝著柱子偷,不,柱子順來的東西,怎麽辦?”


    傻柱聽著一大爺的話,心裏竟然很平靜,他看著一大爺的臉,覺得一大爺和他記憶裏的那個熱心腸的一大爺越來越不像了。他自嘲的笑笑,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閻解成說:“賈東旭把條子打好就讓二大爺拿著,如果裏麵有你說的贓物,那賈東旭拿錢。”


    “二大爺就撕掉欠條,如果裏麵不是廠裏正經的東西,那我就收下欠條再拿迴自己的錢。沒毛病吧。”


    “二大爺?”閻解成把規矩說的清清楚楚,二大爺也不避諱,徑直走過來,拿過本子,皮笑肉不笑的對賈東旭說:“賈東旭,欠條會寫吧,用不用我教你?”


    賈東旭一把奪過本子,嘴裏嘟囔著:“我用得著你教,你小學都沒畢業,還教我?”,無視了二大爺想殺人的目光,唰唰唰的寫了欠條,閻解成眼瞅著寫的差不多了,用左手在褲兜裏摸出一盒紅印泥,讓賈東旭把手印按上。


    傻柱呆呆的看著閻解成的左褲兜,不一會的功夫,閻解成跟變魔術一樣從那掏出了好幾樣東西,他琢磨半天也沒有頭緒,準備事了了再問。


    【閻解成在學校難不成還學了變戲法?】


    賈東旭看著紅印泥也愣了一下,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閻解成,然後對著食指哈哈氣,沾著紅印泥把手印按在了欠條上,二大爺拿過本子,對著閻解成。


    閻解成剛才看到了,賈東旭的字不好看,但是內容沒啥問題,他微微點點頭,二大爺就舉著本子退出去了,嘴裏還吆喝著:“賈東旭欠條在我這,現在賈東旭可以去檢查袋子了,傻柱和三大爺,你們可不能阻攔啊,聽到了嗎?”


    三大爺攤著手,退到了牆根處,傻柱坐在那就沒動,都是一副任你處置的樣子。


    一大爺鼓勵的看了一眼賈東旭。賈東旭把食指在褲子上蹭了蹭,又往手心裏吐了口唾沫,用力的搓了搓,走到袋子旁,先看了傻柱一眼,才拎起了袋子。


    “三大爺,傻柱,你們可別怪我。”,賈東旭抓住袋子口,然後慢慢的把袋子反過來,讓口朝下。又看著閻解成說:“小子,你現在給哥認個錯,我隻要你八十塊,你幹不幹?”


    “不,說多少就是多少。我言而有信。”閻解成也聳聳肩,斬釘截鐵的說。


    “傻柱,你還有什麽說法沒?”,賈東旭又看著傻柱,像是施舍給傻柱一個機會的樣子。


    “賈東旭,你快點,趕緊弄完我還要做飯呢。”,傻柱也不接話茬,反而催著賈東旭速度點。


    一大爺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緊張的看著賈東旭手裏的袋子。賈東旭搖搖頭,說:“行吧,既然你們都不知好歹,那我也就不用給你們留麵子了。”


    三大爺別過頭去,不忍心看下去了。


    二大爺拿著欠條和許大茂說著什麽,許大茂笑著指著欠條,一臉的幸災樂禍。旁邊的秦淮如憂心忡忡的看著賈東旭。嘴裏也念念有詞的像是在祈禱老天爺保佑賈家。


    “嘩啦啦。”,隨著賈東旭鬆開捏著袋口的手,一些蔬菜模樣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賈東旭洋洋得意的仰著頭期待著鄰居們的驚唿聲,,卻遲遲沒有等到。他愕然的看著一大爺,卻發現一大爺一臉死灰的盯著地上,嘴唇直打哆嗦。


    他也低下頭,沒看到預想中的蔬菜,他隻看見地上鋪滿了爛菜葉子和白菜根,還有一個蘿卜頭調皮的在地上彈了兩下,停住了。


    他的心也跟著蘿卜頭的節奏,停了一下。那一瞬間,他的耳朵嗡嗡的響,聽不見其他任何聲音,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無聲電影一樣,一格一格的在他眼前閃過,他看到一大爺驚愕的張著嘴,秦淮如無力的坐在地上,還有三大爺不忍的眼神,傻柱輕蔑的表情,以及,拍著手蹦跳的許大茂,他看著喜笑顏開的許大茂,竟然荒誕的想掐掐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閻解成麵無表情,他沒有看快要崩潰賈東旭,而是漠然的盯著一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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