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月沒有正麵迴答,隻是強硬地抓住他的手,“你利用鞏曼容傷害我奶奶,導致過去幾個月好不容易養迴來的身體功虧一簣,光是紫芝草的價值,就不是靠你的資產能夠買到的。”


    談學銘並不知道紫芝草。


    但柳俟知道,他驚訝地看向蘇卿月,先前他做研究的時候,試圖找到一株,但無論是成本還是別人對它的珍視程度,都讓他望而卻步,蘇卿月竟然已經能夠用它入藥了!他眼睛一下亮起來——


    得不到紫芝草。


    但他有嘴,可以問一些相關的藥性,甚至,可以找一些效果差點的平替。


    “紫芝草……”


    柳俟耐不住想要開口。


    蘇卿月快速瞥了他一眼,“等會兒再問。”


    柳俟乖巧閉上嘴。


    談學銘怎麽都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柳俟竟然幹看著別人對自己下手,甚至還想問一些別的不相關的東西!他青筋暴起,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去掙紮,隻是無論是茅以南還是蘇卿月,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他整個人當然也是紋絲不動地被按在病床尾部的欄杆上,側臉已經出現了紅印,臉頰漲得通紅。


    “柳俟!”


    他不甘心地喊出名字。


    柳俟一動不動地坐著,充耳不聞。


    蘇卿月笑了笑,“你在害怕?怕失去了自己拿手術刀的右手,從此跌入泥潭?不用這麽害怕,其實你可以用加倍的努力再站起來呀,反正,你一直都是這麽努力,不是嗎?”


    艸!


    談學銘當然不願意就這麽被擺弄。


    然而……


    他依舊動不了。


    他被蘇卿月禁錮的右手就放在自己跟前,眼睜睜看著對方捏著銀針逐漸靠近他的手,他驚恐地瞪大雙眼。


    不能!


    這是他的手!


    他靠著這隻手,救了多少人的命!


    談學銘發出低吼聲,不斷地奮力掙紮,卻徒勞無功,銀針觸碰到他右手皮膚的時候,有種難以忍受的劇痛從一點蔓延開,幾乎讓他整個人在瞬間繃緊。


    “啊——”


    “我要殺了你!”


    疼痛過後,是麻木。


    茅以南在蘇卿月的示意下鬆開手,談學銘直接從欄杆摔倒在地上,人癱在地上,就像一條無法唿吸的死魚,隻剩下殘喘的一些氣息,看起來有些說不出的驚恐。


    談學銘大口喘氣,試圖讓身體從劇痛中快一點緩過來,在大口急促唿吸了是十幾秒以後,雖然身體還是無力,好歹能夠動彈了,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右手,上麵明晃晃地還紮著一根銀針!


    “啊——”


    他快速拔出、扔掉銀針,試著動了動右手。


    然而,右手變得十分不靈活,有種說不出來的鈍感和反應延遲,甚至在仔細感受下,還有種仿佛感知失靈的錯覺?


    不!不可能!


    隻是一根銀針而已,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影響?


    而且他敢肯定銀針都沒有戳到什麽神經之類的,更不可能導致他的手出現這種情況!


    談學銘猛地轉向蘇卿月,躺在地上,左手抓著右手,大聲喊,“你對我的手做了什麽?!”


    “給你展示一下我的天賦。”


    蘇卿月晃了晃手裏的銀針,“接下來,就是你向我展示你有多努力的時候了。”


    談學銘無法思考,“什麽意思。”


    蘇卿月看了他一眼,“你的手隻要努力複健,就能夠恢複如初,這是毅力和努力,或者,你換個領域重新起航,站到第一的位置,我也可以幫你恢複過來。”


    “……你在消遣我?”談學銘有種咬死蘇卿月的衝動。


    “怎麽會呢?”


    蘇卿月果斷搖頭。


    談學銘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前一秒還站不穩的樣子,下一秒卻發狠地衝向蘇卿月,他身上當然沒有什麽攻擊的武器,隻能用大力衝向她作為威脅和進攻。


    他攻擊的突然,旁邊的茅以南都來不及反應,轉眼就到了蘇卿月跟前。


    就在其他人以為蘇卿月要被創飛的那一瞬間,她以右腳為軸心,側身閃開,堪堪避開了談學銘的攻擊,順便還不忘抬腳送了他一程,直接把人給踹到了牆壁上。


    “砰——”


    談學銘狠狠撞上牆壁。


    正麵受到了猛烈的衝擊,尤其是臉上凸起的鼻子,更是首當其衝,還有隱約的哢嚓聲。


    對方顫顫悠悠地扶著牆壁轉過來,鼻子下方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十分刺眼,就連鼻子都感覺塌了下去,渾身都有種被震得快要散架了。


    “嘖嘖嘖。”


    “你的努力如果都是這麽無用功,隻能說,你還得再多努力一點才行。”


    蘇卿月嘴上毫不留情。


    連柳俟都在這種情況下,還對談學銘生出了那麽一點的同情,得罪誰不好,非得得罪蘇卿月……她可不像自己那麽好說話。


    蘇卿月察覺到柳俟的目光,轉過頭,“怎麽?你覺得不忍心?”


    柳俟連忙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他是活該!”


    聽到他沒有要求情的意思,蘇卿月才移開了目光,“茅先生,你把人帶走吧。”


    茅以南:“……”


    確實該帶走了。


    要是再多待一會兒功夫,他都懷疑談學銘還有沒有命。


    他連忙把人提溜走了。


    病房裏重新變得安靜,柳俟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剛才紮那一針這麽厲害嗎?可以直接把他的手廢了?”


    “噗嗤。”


    蘇卿月笑出聲。


    柳俟一臉茫然。


    蘇卿月拿起一根新的銀針,往柳俟左手上紮了一下,不過沒有紮結實,隻是刺破了一點皮膚後,立即就收了手,後者隻能夠感受到一陣劇痛,這痛來的突然,消失地也很快,但不妨礙柳俟十分驚奇。


    “怎麽做到的?!”


    “針灸的技法之一。”蘇卿月眨眨眼,“我又不是庸醫,怎麽會紮一針就把人的手廢了呢,要是過幾天,他覺得自己手還是有問題,不過是心理上的問題罷了。”


    柳俟:“……”


    神醫。


    某種程度上……


    也挺可怕的。


    他記下了蘇卿月的話,準備過幾天再問問茅以南關於談學銘手的情況,隨即轉向了另一個話題——


    紫芝草。


    “我曾經想把紫芝草做為研究的終點,但它沒有辦法人工培育,國內能夠采摘到的也很少,擁有的人也都當寶貝似的備著,我聽你說蘇奶奶的藥丸是用紫芝草做為藥引,所以想問問這個植物的一些特性。”


    柳俟眼睛發亮。


    蘇卿月挑眉,從包裏麵掏出一本破舊的筆記,也沒有包過書皮之類的,大概是隨身攜帶了不知道多少年,原本的封皮已經掉了大半了。


    “這裏麵有我記錄的一些草藥的情況,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翻翻,紫芝草寫在最後。”


    !!!!


    柳俟一聽就知道這個本子的價值,不過對於它的破爛程度也是哭笑不得,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上麵的字跡異常清晰、工整有力,看得出寫得人很用心,和外表一點也不符合。


    “我能順便重新摘抄整理嗎?”


    “隨便你。”


    蘇卿月無所謂的晃了晃手,“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病房裏隻剩下了柳俟一個人。


    他臉上的無所謂逐漸散去,知道蘇卿月為什麽會留下這本貴重的本子——


    一切都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避免他沉浸在朋友背叛的痛苦裏。


    不得不說,效果十分不錯,


    柳俟翻看了幾頁後,根本顧不上去想談學銘了,他轉醫藥研究十幾年,沒有人比他更能夠了解這本本子裏記載內容的價值了!


    廢寢忘食!


    快樂學習!


    至於背叛朋友隻會嫉妒的人,根本不值得多費什麽心思!


    柳俟飛快地製定好接下來在養病時的學習計劃表,在茅以南把人送走後迴來,進入病房,就看到了對方的目光在破爛筆記和筆記本電腦之間來迴的移動,渾然忘我,甚至還充斥著詭異地熱情的微笑。


    茅以南:“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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