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宵快步走向病房,他沒想到黃苗居然還敢來鬧,心裏很是羞愧,說到底,她也做了他一年的學生,是他教導不嚴。


    剛到病房門口,黃苗的聲音就消失了,隻能聽到隱約的“嗚嗚”聲。


    下一秒,她就被兩個黑衣保鏢捂著嘴,橫著抬出了病房。


    “嗚嗚老師……”


    黃苗雙目閃著淚意,想要和高宵求助,卻見他目不斜視地走進病房。


    沒一會兒,裏麵就傳來他溫和的道歉聲。


    “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有把以前的學生管教好。”


    高宵一貫嚴謹,連措辭上也是。


    黃苗聽到這話,手腳發涼,逐漸停止掙紮。


    她知道,自己是徹底地被高宵判定出局了,否則以老師的性格,是不會這麽冷酷無情的。


    一切都完了。


    高宵的道歉不像有些人,明麵上嘴巴說著道歉,做出的行為卻是阻止,把本來簡單直接能解決的事情變得複雜。


    隻要他沒有阻止保鏢把黃苗扔出病房,就是表達了他最好的歉意。


    裴城等人也沒和他計較。


    蘇卿月睜著眼睛,短暫的休息被黃苗打斷,她也沒有繼續閉目養神的想法,索性坐著交代了一下病人的目前的情況,“命是保住了。”


    一句話。


    在場的人都很明顯鬆了口氣。


    “不過……”


    裴家人的心再度提起來,生怕有什麽不好的消息。


    蘇卿月停頓了一下,“聽說這位老先生有什麽未完成的心願?冒昧的問一句,這個心願完成起來容易嗎?”


    裴城微怔,“我不太理解蘇小姐的意思。”


    蘇卿月解釋道,“脈象鬱結多年,吃再多藥的效果,也抵不過達成他的心願,讓他真正感到高興,那些鬱氣自然也就散了,身體調養起來也能夠事半功倍。”


    這也是為什麽,蘇卿月答應奶奶會迴到蘇家的原因。


    對方想要讓她有一個家,那麽至少,蘇卿月願意表麵上達成她的願望。


    裴城若有所思,不過很快變成了苦瓜臉,幾十年了,爺爺雖然沒跟他們說,但也從沒放棄過尋找妹妹的行動,他這麽多年都找不到,短時間他們怎麽可能找到呢?


    蘇卿月看出他有難言之隱,隻當這件事情不方便多問,也沒深究,“之前的藥不能再吃,我開個方子,迴頭你就去抓藥,明早上開始,早晚八點,各服一劑湯藥,至於別的……”


    “盡量讓老人開心點。”


    “……”


    如果沒有前麵的一些鋪墊。


    很容易就讓人誤會成是讓他們陪伴老人好好度過最後一段時間。


    裴城壓製下腦海裏那些奇怪的念頭,連忙表示自己知道,還不忘和蘇卿月、荊浩軒兩人道歉,雖然那些拒絕的話沒有說出口,但他之前因為兩人的年紀,確確實實在心裏懷疑過。


    蘇卿月擺擺手,“不用這麽客氣,今天沒別的事兒了,我就先迴去了。”


    蘇卿月想迴去睡覺,於是撐著椅子扶手想要站起來,還沒用力,謝傅安就已經走到她跟前,“別動。”


    說著。


    伸手一把抱起。


    眾目睽睽下,謝傅安居然一點都沒有要避嫌的意思,就連蘇卿月都沒有想到,她順勢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轉移了視線,卻沒有反抗。


    謝傅安低頭看了眼懷裏的蘇卿月,在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前,把人抱了出去。


    “……”


    荊浩軒立即站起來。


    他還有點累,但基本上也算緩過來了,“等等我!”


    謝傅安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腳步一頓,剛才完全忘記了荊浩軒的存在,否則好歹在抱她出門前,喊上荊浩軒。


    懷裏傳來輕笑聲。


    蘇卿月艱難才強忍住,沒有大聲地笑出來。


    “別笑!”


    謝傅安的製止沒有一點效果。


    反而有些無奈,好半天才感覺到懷裏的人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終於是停止了忍住笑的動作。


    技能好耍安顯然是沒明白他們兩人之間的小情趣,一臉困惑地看向謝傅安,“她在笑什麽?”


    謝傅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太清楚。”


    蘇卿月聽到他說的話,好不容易止住笑,又差點笑場,她伸手擺了擺,倒是沒有戳穿謝傅安,隻是聲音因為要忍住笑,聽起來有點悶,“沒事,沒事,我受過訓練,輕易不笑。”


    “……”


    荊浩軒沒聽明白。


    謝傅安趁機轉移話題,“今天紮針了?你們看起來格外的累,是不是給人紮針的頻率太高了?”


    他雖然看到黃苗被高宵推出病房。


    但顯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高宵是裴家請來的,也是有名的人物,哪怕有什麽齟齬,也不會放在明麵上。


    說起這個。


    荊浩軒就壓不下這口氣,脫口而出,“都怪那個誰,讓她別出聲,結果還沒落針就出聲,害的蘇卿月岔氣了。”


    “岔氣?!”


    謝傅安也旁觀好幾次,有之前給姚遠清紮針,也有後來蘇卿月在馬路上搶救人的時候紮針。


    前者,似乎確實沒人發出聲音。


    後者環境嘈雜,叫嚷聲、唿救聲,還有周圍來往的車輛聲。


    蘇卿月靠著謝傅安的肩膀開始犯困,“唔,我沒事,施針技法不一樣,對環境的要求不太一樣,今天給裴老爺子施針,這種提氣的技法,對自身要求高。”


    謝傅安眼裏閃過心疼,見她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便沒有再追問。


    從醫院病房到車上,蘇卿月幾乎像是陷入了昏睡,連自己被放在後座都不知道,謝傅安還讓荊浩軒給她把了把脈,確認她隻是睡著了以後,才略微放心。


    一路上。


    謝傅安在不超速的情況下,開到了極限,以最快的速度迴到別墅區,又抱著蘇卿月上樓,把她放在床上,蓋上薄被。


    甚至貼心的替她掖了被角。


    蘇卿月無意識地蹭了蹭被子,睡得更沉了。


    “你呀。”


    謝傅安麵露無奈。


    迴來的路上,他也打聽了一下具體的情況,知道蘇卿月在岔氣的情況下,仍然堅持要給裴爺爺紮針,為的是讓老人在之後康複以後不會留下後遺症。


    他知道,哪怕對方不是姓裴,換成任何一個毫無關係的其他人,蘇卿月也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謝傅安看著蘇卿月睡得毫無知覺的樣子,忍不住俯下身。


    輕輕地,緩慢地,唇畔在她的眉心碰了碰。


    仿佛是在觸碰自己的絕世珍寶。


    隨著他的動作,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驚唿,謝傅安警覺迴頭,看清來人,趕緊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對方不要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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