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個人有一樣的動作習慣。


    吃盒飯的時候,先扒拉飯,一邊翻動,還會不自覺地聞一聞,等把整個盒飯都翻過以後,才往嘴裏塞,大口大口地吃,幾口下去,半盒飯就沒了。


    除了符白俊,還有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同事,對方對這種習慣大為不解,“哪有人這麽吃飯的。”


    語氣十分嫌棄。


    蘇卿月看向他,認真地說道,“那是因為,很容易吃壞肚子。”


    年輕男子愣了一下。


    沒等他再問,蘇卿月已經走開,他隻能望著她的背影發愣。


    旁邊經驗豐富的警察感歎,“小王啊,你還年輕,沒有注意過流浪漢要怎麽活下去吧?從垃圾桶裏撿到的吃的,也不是什麽都能吃,要是吃壞肚子,可沒有錢去看醫生。”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監控畫麵裏的幾個人,他們不做流浪漢已經有四五年了,卻仍然帶著當年為了生存練就下來的習慣。


    “大佬,你出來了,怎麽樣?!”


    鬆一顆第一時間看到了走出來的蘇卿月,“解決了嗎?”


    蘇卿月點了點頭。


    荊浩軒敏銳地發現蘇卿月情緒不佳,他連忙拉過她的衣袖,眼神詢問。


    鬆一顆完全沒有察覺到。


    畢竟平時蘇卿月情緒不外露,都是這麽一副神情,讓他覺得天塌下來了,她也不會皺一下眉。


    “能解決,太晚了,我先迴去了。”


    蘇卿月說道。


    一上車,她就靠著座椅,閉目養神。


    荊浩軒頻頻看向她,想要問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最後還是閉上了嘴,默默掏出一個藥盒,打開蓋子。


    藥香溢出。


    車內很快都飄著清淡的味道,司機猛吸兩口,忍不住問道,“請問,這是什麽香薰,怪好聞的,感覺腦子都清醒多了。”


    荊浩軒又看了眼蘇卿月,見她沒有什麽反應,連忙用手機打字。


    機械音很快迴答了司機,“是醒神香,是自己用草藥做的,我家膏藥店也有賣,一盒一百,放車裏可以用一個月。”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後排的荊浩軒。


    他不明白荊浩軒怎麽不說話,今天新上任,之前也沒聽荊浩軒說話,還以為對方有什麽不便,訕笑,“那、那給我來兩盒!支持一下小兄弟你的香薰事業!”


    “謝謝,下車再掃碼付錢就可以。”


    荊浩軒完全沒有察覺司機的好意,他從隨身的布兜裏拿出兩個盒子,放到前座的位置。


    司機見狀,連忙說道,“好的好的,小兄弟也不容易啊。”


    “還好還好。”


    荊浩軒最近用手機和人交流地很順暢。


    今天賣出兩盒醒神香。


    有點開心。


    荊浩軒笑眯眯地轉頭,就看到蘇卿月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看著他和司機兩人。


    難道是吵到她了?!


    他下意識閉上嘴,麵露抱歉。


    蘇卿月扯了扯嘴角,沒有戳破他被人誤解的事情,不過看到其他人散發出的善意,也讓她低落的心情稍稍緩和。


    她又閉上了眼睛,一直到下車前,她都沒再睜眼。


    迴到謝傅安的別墅,蘇卿月和客廳的幾人簡單打了聲招唿,就上樓了,後邊跟著進來的荊浩軒就受到了謝傅安的拷問。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荊浩軒苦大仇深。


    他講了兩人的行程,從姚遠清的腿開始有反應,到後來他們去警察局,“可能是在審訊室那邊發生了什麽,出來後,蘇卿月的心情就不大好。”


    謝傅安若有所思,拍了拍荊浩軒的肩膀,“你今天也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好。”


    荊浩軒點點頭。


    謝傅安想了想,跟他要了一貼清心的衝劑草藥方子,又在廚房煮了壺茶水,倒了兩杯,其他的分給了還在客廳裏的邱家父子倆。


    “謝了謝了。”


    邱德業受寵若驚。


    這可是謝家繼承人親自煮的茶湯,一般人可沒這麽福分,說不定能多沾沾財運。


    謝傅安端著兩杯茶上了樓,敲了敲門,“睡了嗎?”


    蘇卿月打開門。


    她剛洗漱完,換了睡衣,頭發也還沒吹,看到是謝傅安,也不意外。


    “進來吧。”


    蘇卿月轉身往裏走。


    謝傅安不是第一次進她的房間,熟練地把茶托放在桌上,拿了一杯遞給蘇卿月,“我問了荊浩軒,審訊室裏遇到了什麽事情這麽不開心?”


    “清心茶?”


    蘇卿月低頭聞了聞就知道這是什麽,“看來謝大少爺已經知道該怎麽養身了?”


    清心靜心。


    倒也還算對症。


    茶水散發出清香,入口有些許苦澀,後味迴甘,奇跡般地撫平了她今天的煩躁感。


    謝傅安坐在她對麵,也捧了一杯,準備邊喝邊聽她講。


    結果他剛準備入口,就聽到蘇卿月的聲音,“這茶你不適合,喝了小心後背的傷淤堵情況變重,明天還得讓荊浩軒幫你推開。”


    “……”


    他可不願意再來一遍昨晚那痛不欲生的手法。


    謝傅安乖巧地把杯子放下。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他們求我救個人。”


    蘇卿月不是聖母。


    她所有的情感在上輩子的不公遭遇裏都冰封了起來,這輩子,她憑著自己的努力和天賦,早就變得強大起來。


    謝傅安有些意外,“救不了嗎?”


    蘇卿月搖了搖頭,“應該救得了。”


    謝傅安想了想,很快明白蘇卿月為什麽會這樣,他的目光變得柔和——


    蘇卿月的性格就是這樣。


    她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冰冷,但實際上,求到她頭上,隻要是情有可原,力所能及,她都會幫忙。


    就像當時,她聽到別人要謀害爺爺,明明可以獨善其身,她卻仍然選擇冒險報信。


    “明天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


    知道蘇卿月不是遇到什麽難事。


    謝傅安也就放心了,至於剩下的事情,他也相信蘇卿月自己能夠想明白。


    蘇卿月點點頭,把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謝謝你的茶,煮得還不錯。”


    “真的嗎?”


    “當然,可惜你有傷,沒法喝。”


    蘇卿月有意挑釁。


    謝傅安走到她跟前,“其實也不是不能喝。”


    ?


    蘇卿月疑惑地抬眼。


    下一秒。


    謝傅安的臉快速放大,唇邊傳來溫熱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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