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得不到反饋,門外的東西似乎有些氣惱,動作更大了一些。


    門窗被拍打的吱呀作響。


    可門內的朱厚熜依然默不作聲。


    仿佛一切正常。


    朱厚熜借口清修讓周圍衛士和太監都暫時離開。


    若是有人想要在皇城中對朱厚熜動手。


    那它就絕對不能放過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朱厚熜獨處的機會。


    終於,它先忍不住。


    沒有暴力砸門,這東西輕飄飄的,竟然直接從門縫中鑽了進來。


    竟是一個紙片人。


    蒼白的四肢,如血一般的臉蛋。


    一雙眼睛像是沒畫完就草草收工,隻有大致的輪廓。


    它竟然梳著宮內宮女的發髻,手中不知何時變出一盞茶杯。


    向著朱厚熜緩步走來。


    朱厚熜聽見它的嘴裏發出一陣陣的奸笑。


    “陛下,時候不早了?該喝藥了!”


    等到一人一詭不過數步的距離,朱厚熜睜開了眼睛。


    他的表情依然是讓麵前的東西驚愕的平靜。


    甚至主動拿起了這紙人手中的茶盞,聞了聞,皺起了眉頭。


    “誰派你來的?”


    “當然是張太後——”


    此時它看著麵前這個一臉嫌棄的把茶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的朱厚熜,一臉懵逼之餘,下意識的鬼使神差的迴答道。


    “太後不給你發工資嗎?這水都餿了!”


    “……”


    大明是沒人了嗎?


    怎麽選了個這麽抽象玩意上來。


    窗外的黑暗中,無數的陰影徘徊。


    黑暗中,傳來女人尖利的笑聲。


    “建昌伯在哪?”


    它終於忍耐不住,見朱厚熜已經被包圍,問道。


    “看來你說謊了,若是張太後,必然不會這麽心急!”


    坐在蒲團上的天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朱厚熜歎了口氣。


    看來,皇宮內除了張太後之外,還有其他的勢力存在。


    畢竟,若真是張太後,必然有更加委婉的和妥當的方法來和朱厚熜在張延齡這件事情上談判。


    先皇之母,這個身份,在大明足夠幹很多事情了!


    朱厚熜起身,周身浮現金紅色的火焰。


    它剛想嗤笑這凡人的不自量力,轉眼便看見朱厚熜的身旁的火光。


    而隨著一陣劇痛,自己的身體在一瞬間燃燒了起來。


    “啊!!!”


    它的口中發出了一陣驚恐的尖叫。


    外麵隱藏的那些東西也察覺到了殿內的異常,門窗被劇烈拍打的“咚咚”聲不斷傳來。


    須臾間,門窗四分五裂。


    那些東西衝了進來。


    四十多個紙人,皆是太監,宮女,衛士的形象。


    為首的太監模樣的紙人剛剛來到朱厚熜麵前,轉瞬之間便被熊熊的烈焰燒成灰燼。


    練氣圓滿的弄焰訣在大日真法的加成下,威力愈發的卓絕。


    朱厚熜甚至有種感覺。


    在自己手中,這套原本隻能算中上等的弄焰訣,論威力已經不遜色於那些練氣的頂尖功法了。


    刹那間,烈火點燃了黑夜,看到前方的紙人一個接一個慘叫的燃燒起來。


    後續的紙人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拚命的向後退去。


    但朱厚熜又怎會讓他離開。


    烈火熊熊,吞沒掉一切。


    伴隨著殿外宮外宮人們驚恐的“走水了!”的高唿!


    朱厚熜張了張手,最後一個紙人的灰燼從掌心飄落。


    他終於捕捉到了那抹操縱紙人的背後之人的蹤跡。


    他看向宮外,那是壽寧侯張鶴齡的府邸的方向。


    “陛下!”


    黃錦慌慌張張的帶著衛士衝了進來。


    見朱厚熜完好無損,鬆了口氣。


    他還想說些什麽,朱厚熜搖了搖頭。


    看來自己就算登臨帝位,還是有人不將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


    “黃錦!”


    四周衛士太監紛紛衝過去救火,黃錦聽到這連忙跪倒在地。


    朱厚熜一揮衣袖。


    “傳內閣司禮監及欽天監立刻到瑾身殿來見我,今日竟然有人敢在皇城中縱火,著令督察院立刻下令,三法司會審,三日之內,必須要緝拿真兇,抓不到!統領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的那群酒囊飯袋們就統統滾蛋去吧!”


    聽到朱厚熜包含怒意的話語。


    黃錦內心一沉。


    無論朱厚熜此時在眾人麵前表現的憤怒是真是假。


    但他清楚的知道,不久後,京中又要有許多人被罷官免爵,人頭落地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


    正德十六年,瑾身殿。


    楊廷和和內閣眾臣相互對視,而跟著呂芳急匆匆走來的司禮監太監們也同樣戰戰兢兢。


    天子剛剛入京,寢宮便起火。


    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捅破了天的大事!


    而在司禮監內閣這兩個國家最高權力機構之外。


    還有一個特殊的部門。


    那就是指責為觀察天象,推算節氣,製定曆法的欽天監。


    原為司天監,土木堡之後改名。


    這次來的是一老一少兩人。


    老人名為李璿,欽天監監正,官從五品。


    旁邊的青年則為春官正,五官正五人中一人,掌推四時節氣曆法,正六品。


    “李監正,情況如何,是否為妖邪作亂?”


    見楊廷和沉默不語,梁儲轉身,很是客氣在等候天子駕臨之前的時間問道。


    “梁閣老,我和星兒剛剛跟黃公公去宮裏看了,確實是有銀祟之氣徘徊,不過具體這妖祟是怎麽進宮的,還需等小人之後仔細調查。”


    李璿小心翼翼的迴答道。


    作為當代的欽天監監正,天下玄修名義上的領袖,在無論佛道還是景教中都頗有威信的。


    但麵對這些朝廷中位高權重大人物們,說話間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畢竟,曆史上那三武滅佛之事雖遠。但卻依然可以借鑒。


    而洪武永樂之時,朝廷剿滅明教,白蓮教等邪教之事還曆曆在目。


    至今還讓天下玄門對此心驚膽戰。


    畢竟他們不像朱厚熜,他們的根本上還是凡人。


    隻是掌握了如何對付利用那些邪惡之物的技術罷了。


    一旦惹怒了官府,頃刻間便是破門下獄的下場。


    梁儲點頭,轉過身看著蔣冕。


    “看來宮中確有妖祟作亂,如今陛下震怒,蔣閣老可務必要盯緊了三法司嚴查!若是三日內出不了結果,惹得龍顏震怒,我等之罪便是萬死也難以償清!”


    “宮中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定當督促他們嚴查,還請梁閣老放心。”


    蔣冕說道。


    兩人交談間,便已然將此事定為宮中有奸細與外賊勾結。


    “陛下駕到……”


    聞此,眾人行禮。


    “參見陛下!”


    “無需多禮!這麽晚叫你們過來!眾卿起身吧!黃錦,給幾個閣老賜座!”


    朱厚熜登上殿中金台龍椅,坐下。


    “事情調查的如何?”


    “剛剛司天監來報,確認為是妖祟作亂,多半是內外勾結,才讓邪祟進了宮!”


    李璿的嘴張了張,還沒發言,一旁的梁儲立刻出聲迴答道。


    什麽玩意?


    我啥時候說過邪祟是內外勾結了!


    而一旁的蔣冕補充道。


    “臣請陛下嚴查內外!皇宮禁地,萬不可有失!”


    說完,他和梁儲皆將頭深深垂下,等候天子差遣。


    明眼人都知道,天子一入京,就安插王府親信進入禁軍各處。


    明顯是想要在禁軍眾有所動作,清掃張太後的勢力!


    “沒聽到兩位閣老說的嗎?黃錦!”


    少年天子端坐在龍椅上。


    目光掃視著殿下眾臣。


    冷笑著,對著黃錦嗬斥道。


    “帶著你的人,先把你手底下禦馬監四衛給好好查查!有問題的統統扔到詔獄裏麵去!等清理完你的人,帶上王猛,禁軍二十六衛,一個衛一個衛的給我查!一個都不許放過!”


    說到最後,天子的話已經變成了怒吼!


    眾僚臣惶恐間再次下跪,恍然間,梁儲等人仿佛聽見了耳旁一聲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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