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光,小青木劍陣,鑄造者用料極為紮實,已然到了一階上品,縱然築基修士見了想要破除也要費一番功夫。”


    郭疤子介紹道,但麵前的客人微微點頭。


    “不知作價多少?”


    “兩塊靈石即可——”


    靈晶乃是靈石開采的伴生礦,雖然靈氣駁雜,但是儲量極大。


    通常二十單位的靈晶方能換取一塊靈石,但通常價格會略高於此。


    而朱厚熜作為雜役弟子,每個月也隻有五塊靈晶發放。


    除去日常修煉所需,每月能節省下兩塊靈晶都稱得上節儉。


    “貴了……說到底還是練氣陣法,且上有青山宗徽記,日常根本無法正常使用,況且,你這陣盤怕是在戰鬥中有所損傷吧?”


    朱厚熜搖了搖頭,郭疤子見麵前之人並不上當,依然笑眯眯的問道。


    “客人看價多少?”


    “最多三十塊靈晶……”


    “好!成交!”


    朱厚熜話還沒說完,麵前郭疤子一拍手,當即說道。


    草!這狗奸商!價給高了!


    三十塊靈晶,算上市場波動也就一塊多靈石。


    價格幾乎腰斬。


    看著麵前伸手,滿臉是笑的數好朱厚熜遞來的三十枚靈晶,放進貼身的儲物袋內的郭疤子。


    郭疤子將陣盤交給朱厚熜,笑容更加熱切了幾分。


    “不知道客人還要些什麽?”


    朱厚熜摸了摸自己剛剛好不容易鼓起來,便又再次癟了下去的錢袋,微微皺眉。


    本來還想省點錢這個月把借的錢還上。


    看來也隻能多拖一些時間了。


    摸著兜裏僅剩的四枚靈晶,朱厚熜看著牆上掛著的各式法器。


    說道。


    “把你們店裏最好的兵器全拿來給我看看。”


    ……


    朱厚熜最後花了三枚靈晶買了一柄烏木劍。


    上麵銘刻了‘斷鋒’‘止療’‘堅韌’三組陣法。


    盡管是二手,但是修複者的手段高明。


    威能也隻比全新的損耗半成。


    當然,價格也是一眾兵器中最低的那一類。


    朱厚熜見此當即付了錢,一路上愛不釋手的把玩。


    隻不過,在他走後,郭疤子看著朱厚熜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了一抹寒光。


    烏木劍固然耐用,但此種材料在青山坊並不算是多珍惜。


    全新的加上手工費也就不過兩塊靈晶罷了。


    難道堂堂練氣後期修士,竟然會連這種常識都沒有?


    再想到朱厚熜手中一閃而過的宋鍾的錢袋。


    看來又是個好運的小子。


    這錢不拿白不拿。


    他終於下定決心,招唿來了夥計。


    “我出去一趟,這段時間就由你先看店。”


    跨上那口赤血刀,便大步跟著朱厚熜離開了黑市。


    ……


    踏上黑市外白骨林。


    朱厚熜感受著林間常年殺伐所產生的煞氣,隨腳踢飛了一塊擋路的腿骨。


    不禁暗暗歎了口氣。


    活著不好嗎——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發出歎息。


    林間陰煞之氣彌漫,加上隨處可見草草掩埋的屍骨,濃鬱的幾乎就要養出僵屍。


    頭頂枝葉茂密,遮擋陽光,一時竟然顯得暗無天日。


    朱厚熜赫然轉身。


    “出來吧,各位跟了我這麽久不累嗎?”


    見到被發現,從黑市一直跟著朱厚熜來到白骨林的幾人絲毫沒有慌亂的感覺。


    反而直接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


    為首的那人雖然麵帶黑巾,卻依然掩蓋不住那道貫穿了整張臉的傷疤。


    來者是誰已經唿之欲出。


    朱厚熜嘴角微抽。


    這是吃定了自己了嗎?


    竟然連演戲都如此敷衍。


    “好小子,把你身上的財貨都交出來,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為首的郭疤子大喝一聲。


    三人朝朱厚熜包夾而來。


    除了郭疤子練氣七層以外,另外兩人都是練氣中期修士。


    朱厚熜在心中判斷道。


    胸膛中金色心髒不斷的顫動著,向四肢百骸源源不斷輸送著金色的血液。


    到了練氣後期,朱厚熜發現自己可以將胸口的墜日維持半日左右,等到使用的時候再放出來,而不至於像之前那樣隨用隨放,甚至可以緩放緩出。


    而且墜日儲存的能量相當於抽幹自己的全力一擊。


    四舍五入之下,相當於朱厚熜的藍條直接翻了一倍。


    並且無論是耐力的,速度,精力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雖然朱厚熜沒有見過大宗唯有親傳弟子的才能修行的秘傳,但就效果而言,朱厚熜感覺這玩意哪怕是放到修仙界也算是一等一的功法了。


    “郭店主這樣做,傳出去不怕遭人嗤笑嗎?”


    朱厚熜說道。


    他摘下了鬥笠,露出了裏麵那張年輕的麵孔。


    這更讓郭疤子肯定了他內心的猜測,一個練氣初期的好運的小菜鳥。


    怎料麵前的郭疤子臉皮夠厚,哪怕是被點明身份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郭疤子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你要是今天不交錢,就要把命留在這裏。”


    說完,見朱厚熜隻是停在原地歎息,他目光一沉,狠厲的對身旁二人說道。


    “上!”


    就在這一刻,朱厚熜動了。


    手中的烏木劍直取左側那名練氣六層的嘍囉而去。


    朱厚熜的動作太快。


    再加上他極具欺騙性的外表,讓幾人失去了戒備之心。


    畢竟,十多歲的少年,修為再高又能高到哪裏去。


    宗門親傳弟子每個人都有名有姓,又豈會從石頭縫裏蹦出來。


    隻是刹那間,左側的男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朱厚熜一劍斬了腦袋。


    直到那飛揚的頭顱伴隨著鮮血,背後的烏木劍直指另一人而來。


    另外一個嘍囉方才手忙腳亂的反應過來,打出一張符籙。


    寒冰罩。


    此符為一階上品,可抵擋練氣後期修士全力一擊。


    隻聽見清脆的一聲碰撞聲。


    朱厚熜手中的烏木劍的攻擊被擋下。


    那人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喜色。


    就要運功配合旁邊的郭疤子迎戰。


    但下一刻,烏木劍上帶著金紅色的火焰從頭劈下。


    原本理論上可頂練氣後期的修士全力一擊的寒冰罩刹那間粉碎。


    “真氣外放!練氣後期!”


    “道友!誤會!”


    麵對兩人的求饒,朱厚熜絲毫沒有反應。


    長劍頓時斬過此人的頭顱。


    背後留下無頭屍體應聲倒地。


    他注視著麵前雙目血紅的郭疤子。


    烏木劍上的鮮血轉瞬間便被金色的火焰蒸發幹淨。


    “到你了,郭老板!”


    朱厚熜注視著他,宛如密林中猛虎小心的注視著他獵物。


    看到轉瞬之間被陣斬兩人。


    就算同為練氣後期,郭疤子都覺子麵對這等兇人腿肚子有點打轉。


    他知道,對方的戰力比自己要高得多,此等表現,或許也隻有那些大宗裏的親傳弟子方才能做到。


    郭疤子感覺自己的嘴角有些幹澀。


    就連聲音都變得嘶啞。


    “修行到練氣後期,實屬不易,道友可真的下定決心要與我舍命相搏嗎?”


    而迴答他的則是一道比之前更加猛烈十倍的火雨。


    火焰流淌於叢林之中,那些躲藏在陰暗的角落,以冤魂屍骨為食的生物被驟然驚醒。


    驟然間,森林中仿若出現了一尊太陽。


    從天空墜落到地麵。


    刹那間暗無天日的白骨林亮如白晝。


    隻是一瞬間,一切都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片刻,朱厚熜從密林中走出來,他重新披上了黑色的鬥笠,掩蓋住略微有些蒼白的麵容。


    隻有腰間殘缺的儲物袋和身後屍體被燒焦之後產生的刺鼻氣味,訴說著剛剛短短幾分鍾前這裏發生了什麽。


    發了……


    握住腰間的那支儲物袋。


    朱厚熜幾乎要壓抑不住臉上的喜色。


    神識掃過被裝的滿滿當當的,原本屬於郭疤子的儲物袋。


    朱厚熜在心中想到。


    他甚至有點可惜第二個人不應該施展墜日之法。


    屍體被燒的稀爛,不光法器,就連錢袋都被燒的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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