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恆上前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讓你娘安心地走吧!”


    “你剛才為什麽要離開。有什麽天大的事比我娘的生命更重要,她癡癡地愛了你一輩子,你呢,三妻四妾,你什麽時候真正關心過我娘的感受。”


    “你,你個逆子,你怎麽能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你娘一向身體柔弱,長期吃藥,這能怪我嗎?”


    “你也不問問他為什麽長期吃藥,我記得每次你每次納妾,她都一個人默默流淚到天明。她經常徹夜失眠,憂思傷神,身體怎能不柔弱。”


    “你,你,你……”劉裕恆捂著胸口:“虧我還為了你的前程四處奔走,你居然這樣不懂事。”


    “懂事?我娘就是太懂事了,才落得今天的下場。”


    “那你想怎麽樣?你娘屍骨未寒,難道你想讓他看到我們這樣父子反目嗎?”


    “操辦完我娘的後事,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需要你為我的前程奔走,你隻需給我一座宅院,兩家商鋪就行。”


    “你,你,你是不是想把我也氣死?”劉裕恆指著劉子涵,步步逼近,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這時花語岸過來了,她假意拉住劉裕恆:“孩子才失去母親肯定難過,你就少說兩句吧!”


    “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女人,不要你在這裏假惺惺,你給我出去。”


    劉裕恆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有你這麽和長輩說話的嗎?”


    “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打我?”劉子涵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朝著劉裕恆撲過來。


    管家趕緊上前攔住他:“少爺,少爺。大局為重啊。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料理大夫人的後事啊!”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劉子涵。


    他知道管家是個好人,抹了一把眼淚說:“你讓他們先出去吧!我想和我娘在待一會兒。”


    花語岸默不作聲自顧自地出去了,劉裕恆一甩衣袖也出去了。


    管家拍拍劉子涵的肩膀說:“少爺,你要識時務啊。眼下你三年內不能參加科考。隻有好好幫著打理家裏的商號啊!”


    劉子涵這才意識到,自己想等著科考以後施展自己的抱負,這個夢想也泡湯了。他一下子癱坐在地。


    管家搖搖頭,無奈地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花曉蓉就接到飛鴿傳書:洪大人下午到達利州,一切接待交給田宏亮,大夫人病逝,我們不變前來。


    花曉蓉看完劉裕恆的信,得意地遞到田宏亮的麵前:“諾,你看,這肯定是我娘在我爹麵前給你爭取到的機會。”


    田宏亮一看,欣喜若狂:“可是我沒有經驗啊。”


    “一迴生二迴熟,不是還有我嗎?你先去預定一家上好的客棧和一桌酒菜。”


    田宏亮正準備出門,花曉蓉若有所思四說道:“你要去叫上徐淺,我們立刻就去縣城。”


    “還有一個陶公子,他們家資也很殷實,我們平時也很要好,可否帶上他。”


    “多一個更好,客棧的錢,飯錢你要提前說好是平攤的啊!”


    “我這就去辦?娘子好好休息。”


    “去死。誰是你娘子。”


    田宏亮在花曉蓉的臉上親了一口就得意洋洋地出門了:“阿柱,準備好馬車,我們馬上去縣城。”


    田宏亮進了書院,沒有看見徐淺。他拉過陶公子問道:“看見我徐淺了嗎?”


    “他呀,不在書院,肯定是集市上陪你姐去了。”


    “敢不敢偷偷溜出去?”


    “我們還是和杜先生請個假吧!”


    誰知杜先生早在後麵聽見了:“你們請自便吧!”


    他們二人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書院。


    杜先生的夫人又笑嗬嗬地提著籃子來買鹵菜了,田玉枝熱情地招唿著:“夫人,今天各要多少?”


    杜夫人掐指一算說:“給我減掉四個人的分量。他們好像去縣城了?”


    田玉枝好奇地問:“是哪四個人啊?”


    “好像是田宏亮、徐淺,陶公子,還有一個叫什麽,我記不清了。”


    “考試不是還有兩天嗎?”


    杜夫人看看四下無人,小聲對著切鹵菜的田玉枝說:“肯定是去縣城請客送禮去了。這樣的事,我們見多了。”


    “我看今年未必有用,唐大人可是個為官清廉的人。”


    “我也是才聽說的,說京城來了一個洪大人,由他主持這次鄉試。”


    “哦!”田玉枝把切好的鹵菜和蘸料遞給杜夫人:“送您一份雞雜,兩個鹵雞蛋。”


    “謝謝!你每次都這麽客氣。”


    剛送走杜夫人,李天芒就拖著一車飼料迴來了。


    田玉枝若有所思:“你,你想去參加科考嗎?”


    李天芒很是意外:“娘子,你怎麽想起來問我這個問題?我可一點都沒準備。再說了,我也不想入朝圍觀。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我覺得你文采不錯,武功也這麽好。跟著我做這些好像有些屈才了。”


    李天芒緩緩走近田玉枝,抬手幫她捋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娘子,你今天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是害怕以後你會後悔。如果你是朝廷官員,調查當年你父母的事情就容易得多。你如果想去參加科考,或者想去找李大哥,你就給我說,我絕對不會阻攔你的。”


    “娘子。你要我怎麽說,你才相信我,我做任何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知道我不是做官的料。以後就看咱兒子有沒有想法吧!”


    “去你的。沒想到你也是重男輕女的人。”


    “哪裏,我們生個十個八個,兒子女兒都會有的。”


    田玉枝紅著臉一把推開他:“不理你了。我要去看看爐子裏的鹵雞蛋。”


    “外麵冷,我去!”李天芒把他輕輕按在爐火邊坐下:“你就在裏麵烤火。”


    田玉枝還沒坐下又來了一個鄉下老伯:“田姑娘,我沒吃早飯,可否給我煮一碗粉絲。”


    李天芒剛準備拒絕。


    田玉枝卻笑著說:“好的,大爺,要加豬肝或者肥腸嗎?”


    “給我加點豬肝吧!”


    田玉枝用火鉤掏開爐火,放上一口小鐵鍋就麻利地倒油,放入酸菜,辣椒醬翻炒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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