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李天芒一把提起那人的衣領。


    是我,你大伯。”田木林雙手揪著衣領:“我吃完飯出來走路,聞見你們家有特別的香味,又這麽熱鬧。想來看看,又怕你們不歡迎,所以在牆角看看!”


    “是這樣的嗎?”李天芒現在也知道他們家人心思多得很,不敢輕易相信。


    田木林點頭如搗蒜,他才鬆開。


    田大年假裝沒看見,自顧和李孝廉聊天喝茶。


    田木林居然厚著臉皮走到桌子前麵:“大年,那日宏亮的事使我們態度不端正,老爺子也覺得不妥,可是他老人家死要麵子。所以,讓我有機會給你帶個話。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不能讓外人戳了脊梁骨不是?”


    田玉枝不樂意了:“大伯,這句話什麽意思,是說天芒是外人嗎?”


    “不是,不是,我是說村裏的其他人。”田木林心裏雖然有這個想法,也是不敢說出來的。


    田大年看見還有客人在,處於禮貌指著自己身邊的椅子說:“既然來了,就坐吧!”


    田宏宇看了姐姐一眼,小聲道:“這麽好吃的夜宵,來了這麽個人,真是大煞風景。”


    李嬸子端著醪糟湯圓從廚房裏出來,看見田大林坐在那裏,也很是意外:“她大伯來了啊,真是稀客啊!”


    “不稀,不稀。今天天氣幹爽得很。”


    田木林這才環顧四周,把目光落在李孝廉的身上,問田大年:“這位是?”


    “這是天芒的好朋友,專門來玩的。”


    田木林一看此人非富即貴,於是沒話找話說地套近乎:“這位公子眉宇間英氣逼人,印堂發亮,想必不是尋常之人。”


    “我家公子過幾日便要去京城當大官,自然不是……”


    “咳咳咳!”小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孝廉喝住了。他若無其事地對田大年說:“我隻是一屆書生,小書童剛才是胡言亂語。”


    雖然他這麽說了,但是田木林和李叔兩口子有些不自在了,要真是個什麽大官兒,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這坐在一起,直唿其名,那可如何是好。


    田大年還是和剛才一樣說話談笑:“李公子,來嚐嚐玉枝做的醪糟湯圓。”


    田木林喝了一口,不請自答:“玉枝的手藝那肯定沒的說。”


    李孝廉用木勺喝了一口醪糟水,又吃了一個指頭大小的湯圓,誇讚道:“甘甜芳醇,軟糯可口啊!”


    田玉枝開心地笑了:“燒烤可以吃了!”她把才烤好的串串放在一個盤子裏,招唿著大家:“李公子,李叔,李嬸你們吃啊!”完全把田木林當空氣。


    田木林第一迴看見這稀奇玩意兒,很自覺地伸手就抓了好幾串。


    田宏宇怒目圓瞪,要不是看見他是長輩,真想教訓一下他。


    田玉枝湊在他耳邊小聲道:“開心點,反正我們在這也住不了多久了。”


    田宏宇一想也是,瞬間開心了:“姐,這豆腐裏放了什麽?好好吃。”她又吃了一串脆骨:“姐,這個也很好吃,比炒的,煮的,蒸肉都好吃!這個調料我以前從來沒吃過。”


    “這個是花椒麵裏麵配了一半的自然粉,這是做燒烤的必備材料,上次烤兔子的時候我沒來得急買,所以沒有今天的好吃!”


    眾人聽了都笑著點頭。


    最後在兩個小助手的幫助下,田玉枝又考了玉米,土豆片,黃瓜,茄子,蘑菇,酒菜。


    桌子上的半隻兔子、一盆醪糟和所有的素菜都被大家一掃而光。


    田木林走的時候,田玉枝還是在廚房裏舀了一大碗醪糟,又把留在一邊的幾串豆腐、蘑菇和五花肉用油紙包好,遞給他:“這是帶給爺爺的。”


    “還是我們玉枝能幹!”田木林又擠出一個笑容給李孝廉:“李公子,我們農村空氣好,在這多玩幾天。”


    剛走到屋後的玉米地頭,一個胖胖的身子就衝了出來:“你個挨千刀的,在那裏好吃好喝的,半天都不迴來。我看看,你拿的什麽,給我看看!”


    崔氏一把就搶過他手裏的用油紙包著的串串:“這是啥玩意兒,好香啊!”


    “玉枝說這是給咱老爺子帶的!”


    “你手裏不是還有嗎?”崔氏一邊擼著串兒一邊含糊道:“這個太脆,老爺子牙齒不好。給我們秋桐帶一點迴去。”崔氏說完就抱著串串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


    田木林在後麵無奈地搖搖頭。


    等李天芒帶著李孝廉他們去了西瓜棚。田玉枝這才拿出準備好的靈泉水開始噴灑水果。


    田宏宇湊在一邊好奇地看著:“姐,這是灑的什麽啊?”


    “我告訴你,你不許出去說啊!除了我和你姐夫連爹都不知道。你姐夫馬上要去京城,以後你晚上迴來就幫我打理水果。”


    “可是我們致勝的法寶,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田宏宇豎起三指:“若走漏半個字,我就變成那隻最醜的豬!”


    他的滑稽樣子把田玉枝逗笑了:“行了。養了你這麽多年,如果你 變成了一頭豬,我們豈不是虧本了?”


    “那你快告訴我,為什麽我們家的水果比別人家的好吃?”


    田玉枝小心翼翼地看看門口:“估計咱爹喂牛羊去了。這是我在海州時一個病危的老人告訴我的房子,這液體可以自己調配。做菜,噴灑水果獨有增色增味提鮮的效果。熬藥做藥引子,藥效也會大增。”她說著師範給田宏宇看:“這樣,把每個水果錯開,均勻噴灑,上麵的液體就會流到下麵,一點也不浪費。”


    “原來如此!”田宏宇奪過田玉枝的瓶子就開始學者他的樣子一邊挪動蘋果,一遍噴灑:“姐,是這樣嗎?”


    “八九不離十,就是底部再轉動一下。”田玉枝本來想把田宏宇跟蹤他們,崔氏母女去賣水果的事告訴他,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


    姐弟倆還差一筐沒有加工好,田大年就迴來了:“你麽倆幹啥呢?”


    “我們給蘋果灑點水,明天早晨看起來也新鮮一些!”田玉枝從容不迫地一邊繼續噴灑一邊迴答。


    “我剛才好像發現我們家的母羊懷上羊崽崽了!”田大年一臉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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