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星城風家莊園之下七百米深處是風家的私立的基地,由九幢鋼鐵大樓組成,發電站、供配電係統、給排水係統、通信係統(通過通信衛星、微波中繼線路和光纜等多種通信工具與外界交換信息)和空調係統等基礎設施一應俱全,都是獨立運行、自成係統,足可保證千人三十天所需的給養。


    基地裏甚至還有一個精致的半月形的湖泊——玉彎;湖麵上一米處懸著一個珍珠樣的建築,名曰日滿,溫潤皎潔,無根無引,與半月形的玉彎對映成趣。


    風儀教授從球體建築日滿中恭敬的退身而出,腳下一個銀色的圓盤便穩穩的拖住他,圓盤精確的偏動角度貼著水麵向著岸邊慢慢的飄迴。


    風信子早已候在岸邊,她看到父親返迴,便騰出一隻扶托著保溫敦的手自然文雅迎遞而來。


    風信子單手扶著風儀的右手,“父親,要先嚐些羹麽?”


    “不急。”風儀卻點點頭握了握女兒的手。


    雖然是在深深地下,但人造風送來了撲麵柔,撓柔著在繞湖景觀道而行的父女二人,風信子略有慵懶的托保溫敦,同時讓了父親半個身子。


    “方才老師有些沮喪,他講他的貓不見了。”風儀有些疑惑,“我也不記得了,當時老師之貓是白色的還是灰色的。”


    風信子漫不經心的跟隨著父親,“嗯,是灰色的,毛很長,很粘人。”


    “謔,你還記得。”風儀駐足。


    “你師公最近氣性總是大得很,興許是腸胃的機能有所退化吧,傳輸神經遲鈍了。”說完,風儀歎了口氣。


    “他講,‘腦子裏總在想戀一個兒時的美味,酸酸甜甜嘎嘣脆,可總是想不起來那是什麽吃食,興許憶不起來,嘴裏饞得難受,才心情大壞。’”


    “嗯,目前嘛,關於師公的身體狀況,本社似有人頗有微詞。”風信子轉了一個話題。


    “哦,是嗎?哎,不必去理會。”風儀歎了口氣,“我們存的是孝道,是為了本社的穩固…”


    風信子不想繼續有關師公的話題,“怹老人家不讓我們父女去滄海,是不是過於謹慎?唐北山師傅應該是靠得住的。”


    “酸酸甜甜嘎嘣脆,會是什麽吃食呢?”風儀沒有理會女兒的話題。


    風信子嘟起了嘴,“滄海那邊,上午英子陪同靂生參加了新項目的奠基儀式,嘻,這孩子倒是有模有樣的。”


    “嗯,”風儀收迴思緒,“這鬼丫頭呀!唐家人都被她傾倒了。”


    風信子不由的笑起來,“哎,咱家竟有這麽一個貪吃貨。”風信子停下腳步,“父親,你吃點羹吧,是您吃過的五行羹。”


    “五行羹?”風儀有些遲疑。


    “也好,那,我品品。”風儀停下腳步點點頭。


    風信子滿臉歡喜的尋了一個坐處,這裏更好背對著玉彎湖,亦看不到湖麵上的日滿。風信子不願想起那處,究其因由是風儀的老師,風信子的師公,就住在那個球體建築裏。


    風儀品著五行羹,“蠻好,蠻好。”


    風信子用手輕輕的撣走父親掉到肩頭的幾根銀發,“我尋思北山師傅邀請我們去北國,是有心與我做盟。唐家在北方諸郡頗具影響,有之支持,明年的大選北方那搭將輕鬆許多。”


    風儀吃了口羹,尋思一下,“縱令然諾暫相許,終是悠悠行路心。”


    風信子悠悠自得,“言猶如此,是可以許唐家更多些,我讓英子送給唐北山的書信也點題了一下。”


    “除此之外,”風儀朝著女兒提醒,“北地軍方有人似乎對風唐合作很是不滿。”


    風信子點點頭,“嗯,畢竟軍方在滄海有很大的利益。”她看向父親,“對去讓利也就是了。”


    風儀搖頭,“軍人不同於商人,他們眼中隻有生死勝敗,不辨允執厥中。”


    “還是要防備。”風儀喝了口粥,“畢竟英子現在於那裏。”


    “嗯,已經安排妥當。”


    風信子提及,“除了軍方,地方上的一些勢力也蠢蠢欲動。”她聲音平靜,“嗯,如輸送利益不行,就直接打掉他們。我呢,也把消息透漏給唐家,正好,看唐家是真心還是假心。”


    風信子望了眼父親碗裏的粥,“再填些?”


    “嗯。”風儀點頭認可,他又搖了搖頭,“哈哈,你這製羹的手藝進步蠻多,嗬嗬,其他的吃食就,哎!”


    “瞧您,”風信子羞澀的白了一眼風儀,“您要對我有信心啊!”


    風儀微微眯眼,目光成炬,“剛才拜見老師,他老人家講,‘會協調風火同人社的各方,明年為你助力。”


    “那我便更有信心了,”風信子顧做思考狀,不再言語。她現在並不想談及同人社,因為一談及同人社,就不免又會那位前任大社柱,也就是他的師公——冬日斐,她每逢一想到這個師公,心中就不免溢出酸楚,身體極不舒適。


    此時,秘書綠意與保安隊長晨從一座樓中走來,在距離父女二人約十丈處停了下來。風儀衝他們點了點頭,他倆方走近。


    “剛擒獲了兩個細作,他們乘單人旋風機偷摸近的莊園,我們初審過了,他們沒挨得住‘無敵應聲蟲’,”晨停頓了一下,“說是軍方派來的,具體任務是任意毀掉園子裏十幾株花草。”


    “你怎麽看?”風儀看向風信子。


    “哼,多半是試探。”風信子沉思道,“不必理會,就當沒有這事。”


    “嗯。”風儀繼續吃羹。


    晨想了想,朝向風信子輕聲問:“怎麽處理這兩個人?”


    “既然對方隻是試探一下,那我方自不必當真,那人質又沒的價值,放掉或者錘掉,你們定奪吧。”風信子文雅的做了定義。


    這時一直沒有開話的綠意麵有不悅,“那索性錘了?他們毀了我兩株剛吐蕊的芍藥。”綠意進一步解釋,“一會把兩株斷根的芍藥分別插在兩個呆貨身上,讓對方也知道我們是占理兒的。”


    風教授放下羹敦,“晨,你去安排吧。”然後他又看了綠意,“你停留,幫我想想。”


    保安隊長晨有些猶疑的離開,他一路尋思怎樣處理兩個細作,“教授和委員長明顯是想給對方台階,不予計較,真的如綠意所說,錘死兩個人麽?當然這也無關痛癢。”他乘了向地麵的電梯,“嗯,考慮長遠,這兩個人還是放掉吧。”他皺了皺眉,“綠意那兒又怎麽交代?”晨旋即有了主意,“索性放一個,錘一個。”


    我們不表晨是怎樣安排細作那搭事,再說風儀教授,他站起了身問綠意,“你想想,什麽吃食是酸酸甜甜嘎嘣脆的?”


    風信子見父親又提到師公戀著的吃食,唯暗自歎息,自顧望向著基地的風景。


    綠意也不知教授深意,隻好對題作答,“嗯,教授,酸酸甜甜嘎嘣脆,應該有好多,若冰糖水果串,雪粉山楂、櫻桃蘿卜,生果糖,都是沾這個味。”


    “哦,還有呢?”


    綠意又想了想,“一時念不起來,要是…論吃嘛?還是咱們英子比較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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