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秋背著水吃力的朝前走,走到門口,看守說:“口令。”


    “芝麻開門。”慕清秋有氣無力的說。


    “手牌。”


    慕清秋耷拉著眼,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鐵牌給他,走了進去。


    她微微低著頭,觀察著前麵的背水人朝哪裏走,裝著很吃力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跟著。


    慕清秋暗中觀察著工業園區的電路,一路走來沒有見到供電設備。


    慕清秋猜想,這裏遠離市區,常年日照充足,很有可能用太陽能發電,那太陽能板一定安裝在樓頂。


    四周都有監控器,慕清秋不敢輕舉妄動,擔心連累了雁南。


    她看背水的人送完水後,都迴到了關雁南的那排低矮房子裏,慕清秋把水送到地方後,守衛發給慕清秋一個饅頭,慕清秋學著別人接過來就啃著吃。


    又遞給她一個鐵牌,說了一句“阿裏巴巴”,慕清秋明白這是明天的口令和手牌。


    慕清秋拖著沉重的腳鐐走到那排低矮的房子裏,關雁南的鐵籠子打開了,一個守衛拿著鐵棍站在門口,驅趕著人往裏進,慕清秋快走了兩步,主動鑽進去。


    她故意緊挨著雁南坐著,雁南很排斥的往裏邊挪動,慕清秋裝做若無其事,伸手摸了一下雁南白淨的臉,留下幾個黑黑的手印,雁南嫌棄的用手抹了抹臉,慕清秋不禁暗笑,這下抹勻了,一個花貓臉。


    在這牢籠裏,太幹淨了就會引人注目,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果然,走進來一個男人,對門口拿鐵棍的守衛說:“有好貨色嗎?”


    “今天有幾個新來的,等著啊。”


    守衛伸著頭往裏看,指著幾個女的說“你,出來,你,還有你,你們幾個都出來。”


    “就這幾個呀?”男人看了有點嫌少。


    守衛又伸頭朝裏麵看了一遍:“就這幾個女的是新來的。”


    “好吧,我先帶走了,你趕快來啊!”男人驅趕著幾個女人出去了。


    “好,我馬上就到。”守衛嘿嘿笑著說。


    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麵女人的尖叫聲,守衛聽到了嘴角露出一絲淫笑,急吼吼的說:“快點進去,耽誤老子好事。”一邊拿鐵棒驅趕著人往鐵籠子裏去。


    女人們慘烈的叫聲不絕於耳,守衛把最後一個人趕進鐵籠裏,匆匆忙忙把鐵門籠鎖上,急急忙忙的走出去,熟練快速的把鐵柵欄門關上鎖好,眨眼間就不見了。


    天漸漸黑了,鐵籠裏又熱又悶又臭,慕清秋被熏的直惡心,她蜷著腿,低下頭裝著睡覺。


    鐵籠子裏麵的人每天背水,幹繁重的體力活,隻發一個饅頭吃,還被關在這擁擠的鐵籠子裏,被折磨的一條命隻剩半條了,人們筋疲力盡,沒有人想挪動一下,人們昏昏沉沉的苟延殘喘著,不掙紮,不報任何希望,等著生命慢慢逝去……


    慕清秋想著帶雁南逃走的方案,她打算等到後半夜,人們都睡熟了,再跟雁南和盤托出自己的身份。


    慕清秋正盤算著,突然聽到“嘩啦啦”的聲音,鐵柵欄門打開了,幾個男人一副食飽饜足的樣子,淫笑著把幾個女人趕進鐵籠子裏。


    有兩個女人被抬了進來,像扔畜牲一樣被扔在地上,迴來的女人都衣衫不整,地上的兩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幾乎赤裸著。


    女人們無聲的抽泣著,漸漸的,聲音越來越低,受盡摧殘,疲憊不堪的人們都睡著了。


    慕清秋掐了一下身邊的雁南,雁南抬起頭,她也沒有睡著,慕清秋趴在她耳朵上耳語:“我是白天和黎叔一起來的人,要救你出去。”


    雁南聽了之後,同樣趴在慕清秋耳朵上耳語:“好,我聽你的。”


    “你把你旁邊那個人按暈,”慕清秋想著黎叔今天那一招,“你會黎叔那招嗎?”雁南點點頭,慕清秋接著說,“你和他對換一下衣服,你明天混進背水的人裏,明天的出門口令是阿裏巴巴,手牌在他口袋裏,出去工業園區擇機而動。”


    雁南點點頭,伸手往旁邊那個人脖子上一按,那人軟軟的倒在地上,手法和黎叔一樣嫻熟。


    慕清秋從空間裏拿出扳手,把雁南和那人的腳鐐都打開,雁南輕手輕腳的把衣服脫了,換上那人的髒臭衣服,然後又幫那人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慕清秋把他們的腳鐐重新套上擰緊。


    她看了看雁南,把雁南頭上的帽子拿下來,戴在暈倒了那個人頭上,從空間裏黎叔背包裏拿出褐色發粉,學著黎叔給自己弄頭發的樣子,把雁南的頭發也弄的亂七八糟,還從地上撿了枯草混在雁南頭發裏。


    “一會兒出去背水的時候,弓背、含胸、低頭,一副累的要死的樣子,不要發出一點聲音。”慕清秋囑咐著雁南,雁南點點頭。


    “睡一會兒吧,天快亮了。”慕清秋耳語道。


    可雁南被一身髒臭的衣服熏的實在睡不著,隻能閉目養神了,慕清秋也一樣,她盤算著什麽時候逃跑更有利一些。


    地獄般的一夜快要結束了,當東方地平線上發出第一道曙光,鐵柵欄門就“嘩啦啦”的響了。


    守衛打開鐵籠子的門,用鐵棍敲著鐵籠,發出巨大刺耳的聲音,把沉浸在睡夢中的人們驚醒了,人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掙紮著爬起來,拖著沉重的腳鐐出了鐵籠子,開始一天的艱辛。


    慕清秋和雁南也緩緩站起身,混在人群裏慢慢往外走。


    守衛看背水的人都走了,伸頭看了一眼剩下的人,點了一下人數,鎖上鐵籠子,拉上鐵柵欄門鎖好走了。


    那個戴帽子的替身還昏迷不醒著,這裏不管人的死活,隻要人數對就行。


    慕清秋和雁南混在人群中,拖著沉重的腳鐐,邁著和其他人同樣的步伐,低著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去領水桶。


    她們把桶背在肩上,慢慢移動著腳步,向工業園區門口走去。


    “口令”


    “阿裏巴巴”


    “手牌”


    慕清秋掏出手牌,守衛看了一眼,擺了一下手說:“走吧。”


    雁南跟著慕清秋後麵,也順利的通過了門口。


    去背水的路上每隔三十米左右的距離,就會有一個荷槍實彈的守衛,天剛蒙蒙亮,慕清秋看著前麵有人蹲在路邊方便,守衛熟視無睹。


    慕清秋和雁南也裝作方便蹲在路邊,慕清秋遞給雁南一個扳手,她倆一人一個扳手,快速的把腳鐐打,貓著腰往一號哨卡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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