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躲避子彈的對手
由於是跨區域緝私行動，車隊出了主城區後就直接上了高速，朝著西南邊境方向快速行進。
渝都算是西南這片的核心城市，人口眾多，經濟發達，地理位置獨特。
整個城市都建立在群山之中，下屬的區縣水網密布，四通八達，又與境外水係接壤，航運極為發達，這才造成了這走私猖獗的亂象。
在大巴車上休整期間，陳浩還從一行緝私幹警的閑聊中得知了不少這走私行當的內幕。
像走私凍品、凍肉都是些資金雄厚的團夥在弄，看似利潤很大，實際投入成本也不小。
為了追求速度，一台魔改的“大飛”光是屁股後頭的船用發動機就裝了八台上去，而且還是最貴最先進的東瀛發動機，折合造價少說都在百萬起步。
隻要不被緝私局抓到，這樣一台魔改大飛在邊境線來迴跑倒騰，進來時帶凍品，出去再帶些海外熱銷的國產電子產品。少了進出關卡的關稅這一步，隻用跑上幾趟就能快速把成本賺迴來，剩下的就都是純利潤。
論起搞錢速度，一點也不比東南亞嘎腰子、搞電詐來的慢。
可惜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既然都已經淪落到幹走私這行當，那些犯罪團夥肯定會在走私的貨物裏，趁機攜帶點別的東西進去。
再加上近幾年華國對走私亂象嚴厲打擊，走私團夥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一勞永逸，像什麽槍支彈藥、d品、違禁藥品等等都開始混入這些走私凍品中，隻要被抓到不是判個無期就是挨槍子。
在這樣高投入、高收益、高風險的基礎上，這些往返於邊境線上的大飛都會配上一個駕駛員，一個看管的打手。
配看管的打手，除了防止駕駛員跑路私吞貨物，玩一出經典黑吃黑，也是為了應付水上巡邏的緝私警察。
要是路上遇到了攔截，這些亡命徒出身的打手就會挺身而出。能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棄船跳江逃迴境外。
總之各種套路五花八門，防不勝防，水深地很！聽地陳浩也是嘖嘖驚歎。
他一個和平年代長大的武館傳人，哪裏接觸過這些下三濫的勾當。此刻的他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狠狠地開了一番眼界。
……
大巴車在高速上行駛了數個小時，最後在一處偏僻的邊境小鎮出口下了高速。
此時外頭的天色已經逐漸黑沉下來，跟著車上的一行人吃了盒飯，稍稍休息了片刻，陳浩終於見到了本次行動的真正起點。
隻見這片挨著江邊的大碼頭上，停著一排藍白塗裝的緝私快艇。
每艘快艇後頭搭載了與大飛相似的數台並排發動機，光是看氣勢就與陳浩之前在古街碼頭看見的小打小鬧的巡邏船差了一大截。
聽身邊的陳一介紹，這些緝私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繳獲的大飛改造的，也算是利用魔法打敗魔法的典型案例了。
“耗子，看到沒有！這可都是雅馬哈的發動機，一台就能提供250馬力，比我那輛小轎車的動力都強。”
“這一艘快艇光是這樣的發動機就配了八台，都快趕上20輛小轎車的馬力了，一發動就跟在水麵上飛行一樣。”陳一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機械迷，對這類發動機的參數如數家珍。之前去當兵，也是為了圓一圓兒時開坦克、打大炮的夢想。
“難怪會被叫做大飛，確實夠拉風的！”陳浩看著這些流線型的快艇，又瞄了一下它們屁股後頭黑壓壓的一排發動機，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
在碼頭上列隊、休整完，各個小隊開始分散上船，陳浩就跟著陳一小隊一起上了最末尾的一艘緝私艇上。
……
嗚嗚的發動機聲在水麵上迸響，十幾艘載滿各路精英的緝私艇在江麵上一字排開，好似爬犁在江麵刮過，留下一片浪花攪動的渾濁水線。
等出了寬闊的嘉陵江麵主幹道，抵達前方邊境線的岔路口時，十幾艘藍白相間的緝私艇開始分散行動，一部分拐進了邊上三條分叉的支流，一部分停留在主幹道上。
陳浩所在的緝私艇，同樣是拐進分叉口的一艘。
在駕駛員的嫻熟技術操控下，這艘打著的007號字眼的緝私艇在水麵上轉彎出了一個非常漂亮的漂移角度。
最終在一片左側靠著矮山、右側是灘塗的狹窄河道拐角處停靠了下來。
熄燈、熄火，緝私艇的身影融入了漆黑寂靜的夜色之中。
此時已經是夜裏11點左右，月黑風高，江麵上又有縷縷霧氣升騰，兩岸沒有燈火照耀，很難發現這靠在河灣裏的緝私艇。
“隊長，咱們選的這地方能蹲到大魚嗎？”
“這附近黑燈瞎火，連個信號都沒有，看著怪瘮人的！”一位全副武裝的小隊成員壓低著嗓子道。
“這次是大範圍拉網行動，除了過境的主幹道，附近每一條支流、小河道都有一個小隊蹲著。全都是上麵隨機指派的路線，能不能人髒並獲，全靠天意了。”陳一同樣壓低著嗓音，手中打著一個小巧的戰術電筒，借著電筒的燈光，對著一張平鋪開的水網分布圖仔細研究。
至於陳浩這個打醬油的，在停船後便出了船艙，站在甲板上打量著四周環境。
高低起伏的群山，煙波浩渺的狹窄河道，遠處還時不時傳來幾聲悅耳的鳥叫和蛙鳴。偶爾還有河魚躍出水麵，在河麵攪起幾朵水花。
“要是有根釣魚竿就好了！”陳浩嘴裏喃喃道，順手拍死了幾隻打算吸自己血的花腿蚊子。
如此人跡罕至的邊境荒郊野地，如果不是獲得了那個數據麵板，引發了後續一係列怪事，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與這種地方產生什麽交集。
……
守株待兔的時間過地非常緩慢，在船艙裏分析路線圖、現有情報的陳一漸漸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好在船艙裏蹲著的人不少，你一言我一句地低聲聊著，時間慢慢熬過了12點。
此時河道上的霧氣已經濃鬱到了極點，附近高矮不一的群山陰影，也在這白霧之中開始若隱若現。
“別真是當了一次非酋啊！”陳一有些立功心切，畢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規模行動。
陳浩倒是無比淡定，看了一眼有些坐立難安的死黨，突然靈機一動將兜裏的【幸運香囊】遞給了對方：“阿一，你試試這個！”
“端午節的香囊？”
“兄弟，都什麽年代了，你還這麽迷信……”陳一滿臉嫌棄地接過香囊看了看，正想著把它丟還給陳浩。
突然一陣對講機的嘈雜聲在船艙內響了起來：“007……007注意！無人機已經發現目標，一共三艘大飛，兩艘上了主幹道，一艘拐進了支流朝伱們的位置去了！”
“務必在河道裏截住他們！我會通知其它幾組小隊向你們靠攏，給你們提供後續支援！”
王局長的聲音在對講機內響起，船艙內原本有些焦躁的氣氛突然一緊。
“隊長！真被我們蹲到了！”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老何，抓緊啟動油門！”
一聽有一艘目標正在靠近，幾個小隊成員滿臉興奮，開始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至於陳一則是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給整懵了。
隻見他低頭打量了一下手中繡著“福”“吉”二字的香囊，又抬頭瞄了一眼陳浩道：“兄弟！這玩意兒你擱哪求來的？這麽靈？迴頭我也去求一個！”
“天機不可泄露！說出去就不靈了！”陳浩伸手把香囊要了迴來，順帶賣起了關子，忽悠了對方一陣。
他原本也隻是念頭一閃，想驗證一下自己轉化出的道具，能不能對他人起效。
哪想到這才剛把【幸運香囊】轉交到陳一的手中，這無比玄學的幸運加成就開始起作用了。
……
船艙裏的騷動隻是持續了片刻，伴隨著遠處傳來的發動機轟鳴，這艘停靠在河道拐角處許久的緝私艇終於開始了行動。
隻見藍白相間的緝私艇在河道內猛地提速，八台進口發動機齊齊咆哮，推著船身在水麵打出了個旋。
剛過了這片遮蔽視線的拐角，就見一艘黑色快艇從下遊方向逆行衝來。
那是一台同樣經過魔改的大飛，船速飛快，幾乎是貼著水麵在行駛。船首翹起的鋒利撞角，在黑夜中更是透著一股鋒利的寒光。
“侯哥，前麵有船！”
大飛的駕駛室內，一個瘦杆一樣的駕駛員突然驚聲叫道。
這一聲驚叫，將一旁正半靠著閉目打盹的青年人猛地驚醒了過來。
隻見這青年人留著寸頭，身穿藏藍色短袖，筆直運動褲，身形矯健，雙眼銳利，一起身便透過駕駛室的窗戶，一眼便看清了不遠處迎麵而來的藍白色快艇。
“是緝私艇，被條子盯上了而已，隻管撞過去！”青年人咧嘴一笑，臉上帶著幾分猙獰。
“所有人都抓緊了！做好防撞擊姿勢！”
至於陳一小隊這邊，同樣是下達了迎麵攔截的命令。
兩艘時速超過50節的改裝快艇，在狹長的河道上飛奔疾馳，就像是兩個相向而行的重甲騎兵，在夜色、霧氣的環繞中，迎麵靠攏。
最終在將要撞擊到一起時，緝私艇的掌舵手老何技術高了對麵一籌，隻見他打開了快艇上高功率的探照燈。
刺眼的光線透過駕駛室的窗戶玻璃，照地大飛裏那個瘦杆駕駛員眼睛下意識地一閉，眼淚水嘩嘩直冒，連方向舵都把不住往側邊一偏。
他這麽一偏船舵，原本筆直挺進的大飛突然一個傾斜，將自己的腰腹位置暴露了出來。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眼見對麵的大飛露出了破綻，駕駛員老何一個油門加速就讓緝私艇頂了上去。
緊接著便聽到“咚”的一聲巨響在狹窄的河道上激烈迴蕩！
緝私艇撞擊在了大飛的腰腹一側，就像是鏟土機一樣，順勢將它頂飛起了數米高。
最後轟隆隆的一聲，時速超過90公裏的大飛，掠過了水麵，飛出了河道，不受控製地一頭栽進了河道一側滿是沙石的河灘上。
至於緝私艇上的眾人，同樣是被這撞擊造成的衝擊力狠狠地顛了一下。
待到船身平穩後，眾人這才扭了扭身子，深吸了一口氣，聽著陳一下達的行動命令，全副武裝地出了船艙向河灘上快速靠近。
至於那艘擱淺的大飛，此時已經被撞地船身開裂，汽油漏了一地，從腰腹的船艙內漏出的凍品、僵屍肉灑地到處都是。
“真是個廢物！”
“吸多了，都成軟腳蝦了，連個船舵都把不穩。”
“害勞資白跑這一趟！”
隻聽地咣當一聲悶響，原本緊閉焊死的大飛船艙門突然從裏麵被人重重地踢踹開來。那個負責看管的短發青年從裏麵罵罵咧咧地鑽了出來。
至於他身後那個瘦杆駕駛員，此時已經脖子歪斜，兩眼驚恐地倒在地上。
他喉嚨處的氣管像是被某種外力給撕扯地血肉模糊，鮮血往外直冒。
唿哧唿哧的喘氣聲，像是漏了氣的通風管，帶著幾分沙啞的呻吟和發不出口的哀嚎，最後渾身顫抖了幾下，很快就沒了動靜。
“不許動！”
“舉起手來！”
“雙手抱頭蹲下！再動一下就開槍了！”
這時陳一帶著幾名隊員下了緝私艇，動作利索地將斷成兩截的大飛團團圍住。
見這個短發青年雙手沾滿了血漬，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架起了手槍。
“就這幾條洋槍？”
“真是沒勁！”
侯姓青年甩了甩手上的血漬，咧嘴一笑，好似一點也不驚慌。隻見他突然一個蹬腿戳腳，腳下踩踏著的幾塊鵝卵石、河砂猛地一揚。
刹那間，揚起的砂塵遮蔽了本就漆黑的視線，飛出去的鵝卵石好似帶了精確製導功能，瞬間擊中了三名緝私小隊成員，河灘上頓時亂成一團。
帶隊的陳一聽見耳邊傳來的隊友慘叫聲，立刻身體緊繃，本能地扣動扳機，對著那短寸青年連開了三槍。
隻是令陳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短寸青年貌似渾然不懼槍械。他身形一動，猶如猿猴踮腳彈蹦，在河灘上扭曲四肢，身體有規律地上下起伏，好似未卜先知一樣避開了那幾發子彈。同時腳下連邁，速度快如鬼魅一般撲到了陳一跟前，朝著他的麵門當頭一炮擊來。
“啊……呀……”陳一渾身一僵，心髒猛跳，隻感覺迎麵撲來一股惡風，。
麵對這非人一樣的動作，身為精英幹警的他此刻竟做不出一點反應出來。
“阿一，小心！”早已經在後麵壓陣許久的陳浩見狀終於是出手了。
陳浩一個醉步絆腳，將陳一的身體重心向後絆倒，讓自己這位發小避開了麵挨炮拳的淒慘下場，同時運起明、暗勁力的鐵砂掌向前猛地一拍。
“砰”的一聲，拳掌在半空猛地一擊。
驚人的勁力對拚，將四周的空氣都震出了嗡鳴聲，陳浩隻感覺對方的拳頭上帶著一股剛猛無比的力量。
那龐大的氣力，更是推著陳浩的雙腳，擦著河灘砂地往後蹭出了半米之遠。
“咦？”
“鐵砂掌！”那短寸青年輕咦了一聲，身形一提，好似猿猴一樣靈活輕巧，往後踮蹦了幾步與陳浩拉開了距離。
至於陳浩則是麵色凝重，活動了一下對拚過後略微酸脹的手腕，雙眼死死盯住了這武功高地有些嚇人的對手。
“耗子……小心一點……他動作很快！好像能躲開子彈！”此時跌坐在河灘上的陳一終於是迴過了神來，開口向陳浩大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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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巴車上休整期間，陳浩還從一行緝私幹警的閑聊中得知了不少這走私行當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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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不被緝私局抓到，這樣一台魔改大飛在邊境線來迴跑倒騰，進來時帶凍品，出去再帶些海外熱銷的國產電子產品。少了進出關卡的關稅這一步，隻用跑上幾趟就能快速把成本賺迴來，剩下的就都是純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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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既然都已經淪落到幹走私這行當，那些犯罪團夥肯定會在走私的貨物裏，趁機攜帶點別的東西進去。
再加上近幾年華國對走私亂象嚴厲打擊，走私團夥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一勞永逸，像什麽槍支彈藥、d品、違禁藥品等等都開始混入這些走私凍品中，隻要被抓到不是判個無期就是挨槍子。
在這樣高投入、高收益、高風險的基礎上，這些往返於邊境線上的大飛都會配上一個駕駛員，一個看管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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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路上遇到了攔截，這些亡命徒出身的打手就會挺身而出。能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棄船跳江逃迴境外。
總之各種套路五花八門，防不勝防，水深地很！聽地陳浩也是嘖嘖驚歎。
他一個和平年代長大的武館傳人，哪裏接觸過這些下三濫的勾當。此刻的他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狠狠地開了一番眼界。
……
大巴車在高速上行駛了數個小時，最後在一處偏僻的邊境小鎮出口下了高速。
此時外頭的天色已經逐漸黑沉下來，跟著車上的一行人吃了盒飯，稍稍休息了片刻，陳浩終於見到了本次行動的真正起點。
隻見這片挨著江邊的大碼頭上，停著一排藍白塗裝的緝私快艇。
每艘快艇後頭搭載了與大飛相似的數台並排發動機，光是看氣勢就與陳浩之前在古街碼頭看見的小打小鬧的巡邏船差了一大截。
聽身邊的陳一介紹，這些緝私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繳獲的大飛改造的，也算是利用魔法打敗魔法的典型案例了。
“耗子，看到沒有！這可都是雅馬哈的發動機，一台就能提供250馬力，比我那輛小轎車的動力都強。”
“這一艘快艇光是這樣的發動機就配了八台，都快趕上20輛小轎車的馬力了，一發動就跟在水麵上飛行一樣。”陳一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機械迷，對這類發動機的參數如數家珍。之前去當兵，也是為了圓一圓兒時開坦克、打大炮的夢想。
“難怪會被叫做大飛，確實夠拉風的！”陳浩看著這些流線型的快艇，又瞄了一下它們屁股後頭黑壓壓的一排發動機，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
在碼頭上列隊、休整完，各個小隊開始分散上船，陳浩就跟著陳一小隊一起上了最末尾的一艘緝私艇上。
……
嗚嗚的發動機聲在水麵上迸響，十幾艘載滿各路精英的緝私艇在江麵上一字排開，好似爬犁在江麵刮過，留下一片浪花攪動的渾濁水線。
等出了寬闊的嘉陵江麵主幹道，抵達前方邊境線的岔路口時，十幾艘藍白相間的緝私艇開始分散行動，一部分拐進了邊上三條分叉的支流，一部分停留在主幹道上。
陳浩所在的緝私艇，同樣是拐進分叉口的一艘。
在駕駛員的嫻熟技術操控下，這艘打著的007號字眼的緝私艇在水麵上轉彎出了一個非常漂亮的漂移角度。
最終在一片左側靠著矮山、右側是灘塗的狹窄河道拐角處停靠了下來。
熄燈、熄火，緝私艇的身影融入了漆黑寂靜的夜色之中。
此時已經是夜裏11點左右，月黑風高，江麵上又有縷縷霧氣升騰，兩岸沒有燈火照耀，很難發現這靠在河灣裏的緝私艇。
“隊長，咱們選的這地方能蹲到大魚嗎？”
“這附近黑燈瞎火，連個信號都沒有，看著怪瘮人的！”一位全副武裝的小隊成員壓低著嗓子道。
“這次是大範圍拉網行動，除了過境的主幹道，附近每一條支流、小河道都有一個小隊蹲著。全都是上麵隨機指派的路線，能不能人髒並獲，全靠天意了。”陳一同樣壓低著嗓音，手中打著一個小巧的戰術電筒，借著電筒的燈光，對著一張平鋪開的水網分布圖仔細研究。
至於陳浩這個打醬油的，在停船後便出了船艙，站在甲板上打量著四周環境。
高低起伏的群山，煙波浩渺的狹窄河道，遠處還時不時傳來幾聲悅耳的鳥叫和蛙鳴。偶爾還有河魚躍出水麵，在河麵攪起幾朵水花。
“要是有根釣魚竿就好了！”陳浩嘴裏喃喃道，順手拍死了幾隻打算吸自己血的花腿蚊子。
如此人跡罕至的邊境荒郊野地，如果不是獲得了那個數據麵板，引發了後續一係列怪事，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與這種地方產生什麽交集。
……
守株待兔的時間過地非常緩慢，在船艙裏分析路線圖、現有情報的陳一漸漸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好在船艙裏蹲著的人不少，你一言我一句地低聲聊著，時間慢慢熬過了12點。
此時河道上的霧氣已經濃鬱到了極點，附近高矮不一的群山陰影，也在這白霧之中開始若隱若現。
“別真是當了一次非酋啊！”陳一有些立功心切，畢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規模行動。
陳浩倒是無比淡定，看了一眼有些坐立難安的死黨，突然靈機一動將兜裏的【幸運香囊】遞給了對方：“阿一，你試試這個！”
“端午節的香囊？”
“兄弟，都什麽年代了，你還這麽迷信……”陳一滿臉嫌棄地接過香囊看了看，正想著把它丟還給陳浩。
突然一陣對講機的嘈雜聲在船艙內響了起來：“007……007注意！無人機已經發現目標，一共三艘大飛，兩艘上了主幹道，一艘拐進了支流朝伱們的位置去了！”
“務必在河道裏截住他們！我會通知其它幾組小隊向你們靠攏，給你們提供後續支援！”
王局長的聲音在對講機內響起，船艙內原本有些焦躁的氣氛突然一緊。
“隊長！真被我們蹲到了！”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老何，抓緊啟動油門！”
一聽有一艘目標正在靠近，幾個小隊成員滿臉興奮，開始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至於陳一則是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給整懵了。
隻見他低頭打量了一下手中繡著“福”“吉”二字的香囊，又抬頭瞄了一眼陳浩道：“兄弟！這玩意兒你擱哪求來的？這麽靈？迴頭我也去求一個！”
“天機不可泄露！說出去就不靈了！”陳浩伸手把香囊要了迴來，順帶賣起了關子，忽悠了對方一陣。
他原本也隻是念頭一閃，想驗證一下自己轉化出的道具，能不能對他人起效。
哪想到這才剛把【幸運香囊】轉交到陳一的手中，這無比玄學的幸運加成就開始起作用了。
……
船艙裏的騷動隻是持續了片刻，伴隨著遠處傳來的發動機轟鳴，這艘停靠在河道拐角處許久的緝私艇終於開始了行動。
隻見藍白相間的緝私艇在河道內猛地提速，八台進口發動機齊齊咆哮，推著船身在水麵打出了個旋。
剛過了這片遮蔽視線的拐角，就見一艘黑色快艇從下遊方向逆行衝來。
那是一台同樣經過魔改的大飛，船速飛快，幾乎是貼著水麵在行駛。船首翹起的鋒利撞角，在黑夜中更是透著一股鋒利的寒光。
“侯哥，前麵有船！”
大飛的駕駛室內，一個瘦杆一樣的駕駛員突然驚聲叫道。
這一聲驚叫，將一旁正半靠著閉目打盹的青年人猛地驚醒了過來。
隻見這青年人留著寸頭，身穿藏藍色短袖，筆直運動褲，身形矯健，雙眼銳利，一起身便透過駕駛室的窗戶，一眼便看清了不遠處迎麵而來的藍白色快艇。
“是緝私艇，被條子盯上了而已，隻管撞過去！”青年人咧嘴一笑，臉上帶著幾分猙獰。
“所有人都抓緊了！做好防撞擊姿勢！”
至於陳一小隊這邊，同樣是下達了迎麵攔截的命令。
兩艘時速超過50節的改裝快艇，在狹長的河道上飛奔疾馳，就像是兩個相向而行的重甲騎兵，在夜色、霧氣的環繞中，迎麵靠攏。
最終在將要撞擊到一起時，緝私艇的掌舵手老何技術高了對麵一籌，隻見他打開了快艇上高功率的探照燈。
刺眼的光線透過駕駛室的窗戶玻璃，照地大飛裏那個瘦杆駕駛員眼睛下意識地一閉，眼淚水嘩嘩直冒，連方向舵都把不住往側邊一偏。
他這麽一偏船舵，原本筆直挺進的大飛突然一個傾斜，將自己的腰腹位置暴露了出來。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眼見對麵的大飛露出了破綻，駕駛員老何一個油門加速就讓緝私艇頂了上去。
緊接著便聽到“咚”的一聲巨響在狹窄的河道上激烈迴蕩！
緝私艇撞擊在了大飛的腰腹一側，就像是鏟土機一樣，順勢將它頂飛起了數米高。
最後轟隆隆的一聲，時速超過90公裏的大飛，掠過了水麵，飛出了河道，不受控製地一頭栽進了河道一側滿是沙石的河灘上。
至於緝私艇上的眾人，同樣是被這撞擊造成的衝擊力狠狠地顛了一下。
待到船身平穩後，眾人這才扭了扭身子，深吸了一口氣，聽著陳一下達的行動命令，全副武裝地出了船艙向河灘上快速靠近。
至於那艘擱淺的大飛，此時已經被撞地船身開裂，汽油漏了一地，從腰腹的船艙內漏出的凍品、僵屍肉灑地到處都是。
“真是個廢物！”
“吸多了，都成軟腳蝦了，連個船舵都把不穩。”
“害勞資白跑這一趟！”
隻聽地咣當一聲悶響，原本緊閉焊死的大飛船艙門突然從裏麵被人重重地踢踹開來。那個負責看管的短發青年從裏麵罵罵咧咧地鑽了出來。
至於他身後那個瘦杆駕駛員，此時已經脖子歪斜，兩眼驚恐地倒在地上。
他喉嚨處的氣管像是被某種外力給撕扯地血肉模糊，鮮血往外直冒。
唿哧唿哧的喘氣聲，像是漏了氣的通風管，帶著幾分沙啞的呻吟和發不出口的哀嚎，最後渾身顫抖了幾下，很快就沒了動靜。
“不許動！”
“舉起手來！”
“雙手抱頭蹲下！再動一下就開槍了！”
這時陳一帶著幾名隊員下了緝私艇，動作利索地將斷成兩截的大飛團團圍住。
見這個短發青年雙手沾滿了血漬，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架起了手槍。
“就這幾條洋槍？”
“真是沒勁！”
侯姓青年甩了甩手上的血漬，咧嘴一笑，好似一點也不驚慌。隻見他突然一個蹬腿戳腳，腳下踩踏著的幾塊鵝卵石、河砂猛地一揚。
刹那間，揚起的砂塵遮蔽了本就漆黑的視線，飛出去的鵝卵石好似帶了精確製導功能，瞬間擊中了三名緝私小隊成員，河灘上頓時亂成一團。
帶隊的陳一聽見耳邊傳來的隊友慘叫聲，立刻身體緊繃，本能地扣動扳機，對著那短寸青年連開了三槍。
隻是令陳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短寸青年貌似渾然不懼槍械。他身形一動，猶如猿猴踮腳彈蹦，在河灘上扭曲四肢，身體有規律地上下起伏，好似未卜先知一樣避開了那幾發子彈。同時腳下連邁，速度快如鬼魅一般撲到了陳一跟前，朝著他的麵門當頭一炮擊來。
“啊……呀……”陳一渾身一僵，心髒猛跳，隻感覺迎麵撲來一股惡風，。
麵對這非人一樣的動作，身為精英幹警的他此刻竟做不出一點反應出來。
“阿一，小心！”早已經在後麵壓陣許久的陳浩見狀終於是出手了。
陳浩一個醉步絆腳，將陳一的身體重心向後絆倒，讓自己這位發小避開了麵挨炮拳的淒慘下場，同時運起明、暗勁力的鐵砂掌向前猛地一拍。
“砰”的一聲，拳掌在半空猛地一擊。
驚人的勁力對拚，將四周的空氣都震出了嗡鳴聲，陳浩隻感覺對方的拳頭上帶著一股剛猛無比的力量。
那龐大的氣力，更是推著陳浩的雙腳，擦著河灘砂地往後蹭出了半米之遠。
“咦？”
“鐵砂掌！”那短寸青年輕咦了一聲，身形一提，好似猿猴一樣靈活輕巧，往後踮蹦了幾步與陳浩拉開了距離。
至於陳浩則是麵色凝重，活動了一下對拚過後略微酸脹的手腕，雙眼死死盯住了這武功高地有些嚇人的對手。
“耗子……小心一點……他動作很快！好像能躲開子彈！”此時跌坐在河灘上的陳一終於是迴過了神來，開口向陳浩大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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