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


    “我已經關上信號屏蔽器。”


    “秩安司?”


    “在路上。”


    “蛇類們?”


    “王蛇派那些蛇迴來了。”


    “水澗氏族的人?”


    “在苗寨的那一批人同秩安司一起迴來,其他人還沒醒,現在醒了的隻有長川、巳骨、長茵他們二十幾個……哦,巳相剛被巳骨抽醒了。”


    “映像們?”


    “人體內的都被燒死了。”


    “沒在驅逐儀式範圍內的‘族長’那些人?”


    “這是俘虜,留給秩安司審問,長川和他的映像相處很好,由本人求情驅逐儀式放過了映像,具體事宜要等秩安司安排。”


    “遊戲?”


    “戴連河的音樂大師玩的……?”


    顧明義說著說著停下嘴,問問題的王二被戴連河惱羞成怒捂住嘴,正伸著手向他求助。


    “……該。”顧明義給王頁一個白眼,懶得搭理這家夥。


    將王蛇的話轉告給阿彌珈,一向在線即迴複的阿彌珈沒迴,反而蹲在一邊玩著什麽。


    顧明義三步做兩步過去一看,哦,是音樂大師。


    王頁和戴連河達成了某些交易重獲自由,問在場的人們:“還有兩個小時天亮,咱們是等天亮再走還是現在就走?”


    浪費時間的原因是戴連河看著被他綁起來的人們感到非常抱歉,把人們都送迴了各自的家中,還要多虧有幾個醒著的本地人。


    “等天亮吧。”


    顧明義無所謂,反正時間耗也耗了,算是忙活一晚上,幹脆就休息休息,等到天亮再說。


    “行。”


    王頁轉頭和戴連河抄起手機,跟阿彌珈蹲一塊玩音樂大師去了。


    顧明義:……?


    你們就玩這個?


    愈生之術是給你們熬夜玩遊戲用的?


    ————


    要趕來水澗氏族可不容易,秩安司仍在趕來的路上。


    天亮以後,村口打了兩個小時遊戲的顧明義幾人與水澗氏族的人道別。


    長茵作為族裏的清醒人裏職務最高的那個,也是她作為代表來和幾人交流。


    顧明義和戴連河達成共識,兩隻手把王頁推了出去,這種事就交給社牛吧~


    “有件事。”戴連河拿著從水澗那拿來的地圖,指了個位置對顧明義說:“你還記得木雲歡那一批人不?”


    顧明義花了幾秒鍾將這個名字從記憶的邊角翻出來,“木族那群人?”


    “嗯,他們現在在這裏,今天上午就能抵達水澗氏族。”戴連河肯定,“如果我們再因為什麽耽誤行程,很可能會被他們追上。”


    顧明義點頭,確實,等到了隱巫山還要停留一段時間,“你覺得他們知道崖道坍塌的事情嗎?”


    “啊?”戴連河眼睛睜大,意識到什麽,“這不好吧?”


    “給個建議。”顧明義說完,扭頭看向一段距離外和長茵等人過支線任務結束語的王頁,“王二!”


    “好嘞,知道了!”


    王頁招手表示他明白,隨即看向水澗氏族內還能主事的長茵,“姐,拜托您個事。”


    “但說無妨。”長茵對救了他們的恩人大氣得很,“隻要不是違法的事,姐都幫你們辦了。”


    “謝謝姐。”王頁笑得憨厚老實:“就是今天應該還有一夥人要經過你們這,他們跟我們一個目的地。”


    長茵瞬間就明白他想幹什麽,心想這群小子壞水還挺多,於是她大手一揮,“行,等他們來了姐就給他們下毒,你們出來了來姐這說一聲,再放他們出來。”


    王頁:……


    “姐你就別逗我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路過沒有主動詢問關於崖道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訴他們崖道已經毀了。”


    長茵挑眉,“就這,如果他們問了呢?”


    “那你們隨意。”王頁擺出沒辦法的樣子,“看他們能不能把握住消息嘍。”


    “我知道了。”長茵笑意溫柔,“你們一路多加小心。”


    *


    長川又一次被拉了壯丁。


    “你也去過黑石穀?”王頁路上無聊去找社恐聊天。


    長川:“……嗯。”


    “咱們都這麽熟了,你好歹多說幾個字啊。”王頁繼續騷擾社恐人士,“要不把另一個兄弟叫出來聊聊?”


    長川:……


    “長川”:……


    煩死了!


    照顧著長川普通人的腳力,他們到黑石穀走了半天的時間。


    那裏植株稀少,黑色石塊和石塊間不見底的縫隙是這裏的特色。


    “黑石穀在我們族裏也被稱作黑死鼇。”


    長川在穀口站定說,“裏麵隻有一種生物,也叫黑死鼇,它們藏身在那些縫隙裏,和蠍子類似,毒性非常猛烈,足以致死。”


    “你們走之前給你們的藥就是解毒的,解藥隻在穀內生長,如果成品藥用完將植物搗爛敷在傷口上,也能解毒。”


    “……快把它扔了!”


    顧明義抬頭,確定長川是在嗬斥他,他手裏捏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小蠍子。


    “。”


    他乖乖把蠍子扔一邊去,這隻蠍子從天而降掉到他脖子後,也幸好圍得嚴實,這才沒蟄到。


    戴著手套的手一陣針刺了的感覺,顧明義一扒拉,那小蠍子把手套紮破了。


    摘掉那隻手套,從中指泛起的黑色迅速向著手背延展,顧明義用食指輕按右手黑起的一塊,意外道:“確實很毒。”


    前邊長川血液上頭,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用指間藏著的刀片在中毒的位置割開十字,黑色的血從十字裏擠出來,顧明義熟練地抹藥處理這種小傷。


    其他人也很淡定。


    阿彌珈往前走了幾步,戴連河用石頭擺弄蠍子,隻有王頁有心情去安撫長川。


    “這位怎麽稱唿?”


    長川沒好氣地說:“隨你們,沒有名字。”


    他覺得他的擔心白費了,腦子裏還有某個蠢貨的自語,因為覺得太大驚小怪不合群。


    王頁樂嗬嗬地把長川帶遠了些,“放心,就是蜇了一下而已,這不有解藥嗎?”


    “誰擔心你們了。”長川離王頁更遠了點,“一會你們進去,看見那一群黑死鼇就不這麽想了。”


    “這個還真不用擔心。”王頁更樂嗬。


    長川嫌棄起來,“就你們這種出來春遊的態度,解藥再多也救不過來,要不是長茵的要求,我才懶得理你們。”


    顧明義在貼上創可貼後換了隻新的手套,插入王頁和長川的對話。


    “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長川被這群自大的小鬼氣笑了,“就憑你們這還沒進去先被蟄了一把的技術,還想單獨進去?”


    顧明義朝穀口揚了揚頭,王頁看向那邊用歎詞感慨兩聲,“話不能說太滿,兄弟。”


    長川的身體被兩隻有力的手掰過去麵對穀口。


    那裏,貼地蠕動的黑死鼇有序地排列在兩側,沒有說話聲掩蓋,節肢動物足部與石塊敲擊的聲音密集響起。


    阿彌珈站在中間的道路上,對他們招手,“解決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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