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水澗氏族時,四人和巳相他們就徹底分開了。


    隻有一個脖子上纏著蛇,很沉默寡言的小夥在前麵帶路,四人也在沉默地跟著趕路。


    精神網絡,一個臨時拉的四人群。


    【今年水澗氏族前往苗寨交易的隊伍還在城裏,他們一般五月初才會迴來。】


    【所以說巳骨聽到的還沒迴來的那些人是交易隊?】


    【應該是吧,總之肯定不是巳相他們。】


    【巳相對他們出來的解釋是,他們出來追捕受獸類外遷影響集體出逃的蛇。】


    【這個理由還算合理?】


    【正好追蛇經過咱前麵,正好那天晚上他弟就跑出來了,正好第二天他們就抓完蛇準備迴去了?正好領頭的那個還認識阿彌珈?】


    【啊,這。】


    王頁一堆正好把戴連河整不會了,群裏的消息暫時停止。


    【手機屏幕照不出那群人,你們說,他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演?】


    顧明義吊在隊尾,觀察環境的同時在群裏發了條消息,【有的不知道,巳相應該知道些內情。】


    【有道理哦,他那麽著急趕迴去,還把咱們支開,更像是知道內情。】戴連河在網絡上發言被伊始那群人帶歪了,比真人活潑多了。


    【那他的話有多少能信?】阿彌珈問。


    【事是真的,反應是裝出來的。】王頁跟著顧明義左看右看,摘了兩朵周圍很常見的重瓣粉白小花,一把扯掉所有花瓣,沒興趣了又隨手往後一扔。


    顧明義沒理會某個人的破壞舉動,他也掐斷一截花藤,斷口處一股略顯粘稠質感的透明汁液滲了出來。


    這種花在水澗氏族附近分布,越往隱巫山走,這種花就越多起來。


    是不認識的植物,單從花來看像是荼蘼,不過除了花哪都不像。


    靠近有一種甜甜的香氣。


    顧明義仔細打量這些花,蔓生,圓形的肥厚葉片,大概是四月正值花期,這種植物基本都開著花朵,兩朵兩朵的並蒂花,紅偏粉的顏色,硬幣大小。


    還是不認識。


    他拿出手機,沒信號而已,難不倒無敵的炎夏秩安。


    出來了十幾種類似的植物,卻都不是他要找的這一種。


    王頁見他有興趣,扯著嗓子就開始喊,“前麵的小哥,停一下!”


    走在最前麵的帶路小哥先是脖子上的蛇頭抬了起來,然後他才轉身,走過來一臉屬於社恐的麵無表情問:“要休息一會嗎?”


    顧明義繼續看花,聽到王頁順坡下驢說:“好啊,今天要不就到這吧,我們都很累了。”


    前麵的阿彌珈和戴連河對視一眼,默契地在人設範圍裏開始疲憊。


    他們就近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紮起帳篷。


    帶路小哥形單影隻、孤僻萬分、世界孤立我地蕭索貓在一個角落。


    深山裏還有這樣的社恐?!


    顧明義在研究花時錯過了另外三人的眼神交流。


    這種花……顧明義拿著花仔細看,手上沾了些斷口的粘液。


    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他才發現在純白的紙巾上這些汁液是很淺的紅粉色。


    身後傳來王頁他們的對話。


    “唉,哥。”王頁一點不認生,社牛屬性點滿地湊到那名叫長川的帶路小哥身邊,“我看這花挺好看,叫什麽名字啊?”


    長川有被震懾到,慢吞吞地說:“這是蘼茶,花可以用來泡水喝,甜的。”


    “這花我以前沒見過,是新降臨的物種嗎?”阿彌珈也跟著並攏雙膝蹲在一邊,身旁還有好奇探頭的戴連河。


    顧明義就看到那一幕,身處包圍圈的長川表情即將崩壞,散發著想去尋死的氣息。


    ……這種社恐人,已經很久沒見到了。顧明義的思維和幾分鍾前的三人達成一致。


    不過這種花是甜的嗎?


    他看看手裏的並生的兩朵花,嚐試捏下一片花瓣放到嘴裏。


    喔,確實有點甜。


    奇怪了,體內蔫頭耷腦縮著的詛咒一個激靈,顧明義再次擦掉花裏滲出來的粘液,再次扯下幾片花瓣。


    更甜的。


    “等!真理!”


    眼尖的王頁一瞥,看見顧明義想把花塞進嘴裏,當場一個猛撲,抓住顧明義搖晃起來。


    顧明義:??


    “是說能泡水,也沒說能直接吃啊!!!”


    顧明義隻覺得腦漿都被晃勻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眼前的世界都出現了重影,一看前邊是一棵樹,又一看還是一棵樹,但這兩棵樹是不一樣的樹,仔細一看又是同一棵樹。


    暈了暈了。


    “……王……月朗?”


    王頁眼底流光如流星劃過,他一腳將落在地上的花踩進土裏,嘴裏喊著,“什麽都進嘴不是好習慣啊,快吐出來。”


    戴連河心裏吐槽,這兩人還記得他們加戲說的假名呢,手上動作趕緊把王頁拉開。


    顧明義扶著戴連河手捂頭,問王頁:“你,放閃光燈還晃……是不是想謀殺?”


    “我是想把你腦子裏的水晃出來。”王頁不爽這惡人先告狀,“什麽東西都能放嘴裏了?你是否清醒,真理隊員?”


    另一邊,阿彌珈眨著大且有靈氣的漂亮眼睛,還在等著長川的答案。


    長川內心的小人可能在尖叫,可能在跳腳祈禱世界毀滅,他一遍一遍盤起他的蛇,咽了口唾沫才迴答說:“我也……不知道,這花在深處的山裏很常見,哪裏都有。”


    他用莫大的勇氣說,“可能是你沒去過深山裏。”


    “有可能。”阿彌珈思考,她都是進來找昆蟲或者找蠱,植物沒有仔細關注過。


    才怪。


    一片細小如塵屑的蟲雲依附到阿彌珈的裙擺黑色麵料上,這種花是某種植物的變種,作為變種原體的植物確實生長在深山裏,非常稀少,她的小蟲子們有幸吃過那種植物。


    阿彌珈將信息傳到群裏,那幾個男生還在糾結花該不該吃的問題。


    ……你們就這樣關鍵時刻掉鏈子了?阿彌珈深感迷幻,還是說他們在像群裏說的,不想幹活所以套路她?


    她又問,絞盡腦汁迴憶族妹的天真模樣,“那為什麽深山裏的植物會長到外麵來?”


    長川僵硬,快哭出來了,“可能是……最近天氣好吧……”


    最近才開始向外蔓延的嗎,阿彌珈一帶三有些頭疼,是什麽引起它的對外擴張呢?


    【你們三個幹點正事行不行。】


    她在群裏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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