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狗娃能有秀才之資?”


    張中會本來聽著李二娘說得好好的,突然聽到狗娃能有秀才之資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俺們狗娃怎麽可能有秀才之資?他不是我的兒子嗎?”


    李二娘有些羞憤的看著張中會,“俺們狗娃有秀才之資怎麽了?這說明是你們老張家的祖墳冒青煙了,你愛信不信!”


    張中會一臉狐疑的拉過李二娘,打算問問這怎麽迴事,這狗娃會不會不是自個的種?李二娘聽到張中會的疑問一臉憤怒,一巴掌差點就唿了過去。


    “你們老張家好不容易出個好種子,你還這樣懷疑,你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祖宗們找上門算賬的,自打來了你家後就跟著你,那怎麽不是你的種了!”李二娘沒想到張中會能這樣想,別人覺得狗娃傻就算了,這個當爹的怎麽也可以覺得狗娃傻,“孩他爹,你可是他爹啊,狗娃他不傻。”


    “秀才之資是什麽東西?不會是形容傻子的吧?”剛才張中會的大喊也被門外的三人也聽到了,此時不由得在討論狗娃有秀才之資是什麽意思?


    自從十年前村子裏唯一的一位教書先生走了,村子裏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規矩後,張家村就再沒人出去過,自然也不會再有大人來教這些小孩,這些小孩也不懂得會試是什麽,秀才是什麽,連學習都不懂。


    畢竟一生中的活動範圍也隻能是在村子裏,白天就下地幹農活,晚上就迴到家裏,村裏的人也就不打算這些孩子能有什麽出息,所以就沒教過這些孩子什麽,等到一定年紀了再安排這些孩子學農活,這樣子長大了也能自己養活自己。


    “我不是傻子,我沒有秀才之資。”聽著旁邊兩人的討論狗娃有些急眼,不想秀才之資的名頭真落到自己頭上,狗娃不想當傻子,爹怎麽罵自己呢,俺今天也沒做什麽壞事啊,狗娃現在有些不明所以,苦惱著怎麽爹現在還沒等自己幹壞事就罵自己了。


    “俺爹不會罵俺的,你們亂說,剛才那話肯定不是罵傻子的。”狗娃連忙反駁兩人,不想兩人真把這當成是爹罵自己是傻子的稱號。


    “狗娃,我覺得你就有秀才之資,全村人都知道你有些傻,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欺負你的,也不會把你當成傻子的。”愣子一板一眼的說道,“你看你爹都說你有秀才之資了,你要聽你爹的,你就是有秀才之資。”


    “俺不,俺不,俺沒有,俺沒有秀才之資。”狗娃覺得有些委屈,不理解自己爹為什麽突然罵自己,俺可是你兒子啊。


    雲無殤看著有些吵鬧的兩人,李二娘好說歹說的,張中會才勉強接受了狗娃真的是自己的兒子這個事實,不過對於狗娃能有秀才之資張中會一時半會還是難以接受。


    “那個,張三先生,俺就是個莊稼漢,俺隻會心直口快的您千萬別見怪。”張中會有些拘束的看著雲無殤,搓了搓滿是繭子的粗糙大手,覺得雲無殤也不像是個騙子,畢竟穿的那麽華貴,實在犯不上騙自己這農村人,而且自己也沒什麽能給別人騙的吧?


    張中會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但還是不由得問道,“俺家狗娃真有秀才之資?他憑啥子有啊?不怕張三先生笑話,當初俺們張家村的教書先生在的時候,都罵俺有些傻,俺家狗娃這點沒遺傳到俺?”


    李二娘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雲無殤,希望雲無殤可以說服自家漢子,讓張中會相信自己生的孩子能有秀才之資。


    “這個資質啊,它不是光靠外表就能看出來的,令郎身上的那股子靈秀之氣,得是讀了很多書的讀書人才能感受到的。”雲無殤清了清嗓子慢慢說道,這樣子也好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整理說辭,又整了幾個文縐縐的詞繼續忽悠道,“正所謂這個秀才······”


    雖然張中會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能有秀才之資,但到了這步雲無殤也隻能繼續瞎編下去了,不然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就要沒了。


    聽著雲無殤口中時不時冒出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詞句,一臉道貌岸然的說著自家狗娃秀才之資的事情,張中會眼神也從一開始的質疑變成了半信半疑……


    “爹,俺沒有秀才之資,俺不要秀才之資,俺不是傻子。”狗娃被二妮和愣子兩人說的頓時止不住眼淚,大喊大叫的跑到院子裏張中會的身旁,“爹,你快說俺沒有秀才之資,你快說你剛才沒有在罵俺。”


    “啥玩意,啥就不要啊你,啥時候罵你了?”張中會被狗娃整的一愣一愣的,本來被雲無殤忽悠的雲裏霧裏的狀態,也從狗娃的哭喊聲中驚醒了過來,不知道自家娃怎麽就哭起來了,還不要什麽秀才之資,這種好東西你想要都未必能有呢。


    狗娃急忙將剛才二妮兩人說秀才之資是代表傻子的話說給張中會聽,狗娃一邊說一邊哭,並想拉著張中會出去給自己證明剛才並沒有說狗娃有秀才之資。


    而門外的二妮和愣子看到狗娃哭著跑迴家後,覺得自己可能惹事了,早已經不在門外,已經跑迴家裏去了,此時的門外哪裏還有兩人的身影。


    看著門外空空如也,張中會趕忙向狗娃解釋了秀才之資不是形容傻子的意思,並向狗娃解釋了秀才之資的意思,雖然張中會費了一番口舌,狗娃聽得是一愣一愣的,也不知聽沒聽懂,但聽到自己爹這樣說狗娃也不哭了,開始笑了起來,俺就說嘛,俺爹怎麽可能罵俺。


    看著不哭的兒子,以及狗娃身上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張中會覺得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兒子,不然怎麽可能看到狗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看著狗娃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和自己都挺像的,張中會越發堅定這應該就是自己的親兒子,自己不應該懷疑的。


    李二娘被狗娃這一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暗自看向雲無殤的方向,見雲無殤並沒有因此表現出什麽異常,李二娘鬆了口氣,自己兒子的這個表現應該是沒在張三先生眼裏落下不好的印象吧。


    李二娘走到張中會身旁悄悄的掐了一把張中會的胳膊,這父子倆平時不爭氣就算了,怎麽這種時候還這樣掉鏈子,沒看到家裏有重要的客人嗎,也不注意著點。


    “那個張三先生剛才見笑了。”抹了抹兒子臉部的眼淚,張中會反應過來向一旁的雲無殤有些不好意思賠笑,張中會現在也覺得自家娃剛才確實有些丟人了,雖然不清楚雲無殤是怎麽看出來狗娃有秀才之資的,剛才雲無殤說的關於秀才之資的解釋張中會根本聽不懂,理解不了,隻覺得雲無殤說的很真實。


    不過經過剛才狗娃那麽一鬧,張中會正好確認了狗娃就是自己兒子,隻要是自己的兒子就好,那要能有秀才之資就更好了。


    雲無殤雖然被剛才狗娃那一出弄得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給這孩子這麽一個名頭,不過還好這一家子還沒因為自己的話而變得不像一家人,當然對此雲無殤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仿佛剛才並沒有發生什麽一樣。


    雲無殤依舊堅定的聲稱狗娃有秀才之資,現在正是打聽情報的關鍵時候,這時候最重要的就是雙方之間的信任感,現在要是雲無殤否認了,那之前的一切就打水漂了。


    狗娃聽著這位穿的很好看的大哥哥也說自己有秀才之資,越發的相信自己爹剛才跟自己說的話,秀才之資是誇人的,不是罵人的,連這位大哥哥都說自己不是傻子,那自己肯定不是傻子。


    當說到關於村子規矩的話題時,李二娘拉著自己那有些丟人現眼的兒子進屋,隻留下張中會和雲無殤談話。


    在張家村十年前發生了一件怪事,每晚淩晨之後,要是還有人在村子外麵逛,那麽就會有人死亡,第二天一早就會躺屍在村裏的街道上,如果街道上沒有人出去遊蕩,那麽屋子裏就會進髒東西,每晚都會死一個人。


    好在當時的村長找到了一個辦法,每家每戶晚上在門口掛上兩個紅燈籠,那麽髒東西就不會進屋子裏麵,晚上的時候隻要不出去,待在屋子裏就是安全的。


    後來村子裏有些人受不了這種恐怖的氛圍,便有人計劃著離開村子,當時的張家村還是有一位教書先生的,就是在這位教書先生的提議下,村裏人才開始打算離開這個土生土長的地方,也有的人不願意離開……


    最後在那位教書先生的組織下一些願意離開村子的人聚集起來,不過也因為人太多不可能一下子全都走出去。


    在教書先生的領導一下,一支十人小隊離開了張家村打算出去另外尋找一片足夠整個張家村的村民們集體搬離的土地。


    但是很快噩耗就發生了,就在這一支十人小隊離開一天後,就被發現集體死在了野外,十個人全部都是身體突然腐爛而死,身體上也沒發現有其他的傷痕,屍體上布滿了腐氣連野獸都不願意靠近。


    不過當時的村長依舊組織一些人去給死去的人收屍,雖然那股氣味讓人很受不了,但是村長的命令還是奏效的。


    在這之後也有人陸續的嚐試出去,但都和教書先生那一隊人一樣,死亡在了野外,死狀同樣是身體突然腐爛而死。


    很快村子中就傳出了所有人受到詛咒的傳言,所有張家村的人都隻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不能離開,離開的人就會受到死亡的詛咒,身體腐爛而亡。


    即使當時有不信邪的人再出去,依舊是同樣的死狀,其他人也就打消了這方麵心思,同時經過這麽長一段時間,夜晚的髒東西並不會到掛有紅燈籠的人家裏,進去殺人,大家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想逃出去的心思也就沒那麽強烈了。


    隻要沒離開村子滿一天就沒事,而逃出去會死,不逃出去反而能活,當時的張中會也是這樣的想法。


    在這十年間張家村的人一直沒有與外界有過接觸,偶爾有人想出去玩也在死亡的恐懼下熄滅了這種心思,不是沒人打算到縣裏求救,隻是到縣裏都需要三天的時間,而離開村子一天就死亡,這根本就沒法求救。


    得知雲無殤是縣裏來的,同時還是大族子弟,身邊的朋友也是挺有本事的,張中會十年以來一直沒有過得心思也不禁活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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