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池詩會,林潁州本想低調一二,但架不住姚烈拱火,便心下一定作了一首詞。


    未曾料想,林潁州一詞冠詩會,竟然莫名得了個魁首,在場的王孫公子雖有不願,但也不得不接受事實。


    姚烈雙目通紅的看著林潁州,而林潁州好似沒事人一樣略微向前了一步,看了看玉蕭道:“這位小姐,剛剛那首詞可還合您的心意?”


    林潁州殺人誅心之言讓姚烈再難壓製,翻掌間便是殺招直奔林潁州命門而去。


    突來的變化,眾人一時未曾察覺,待迴神一瞬眾人心中莫感惋惜道:“這位林公子怕是危險了。”


    察覺奪命掌風來襲,林潁州神色一凜,步伐一挺不退反進,肩肘用力一頂姚烈倉惶後退數步。


    “這林公子有點本事?”一人驚歎道。


    “姚世子剛剛是不是太卑鄙了?”另一人說道。


    場外指責之聲不絕於耳,姚烈麵色微紅雙手攥拳,隻聽得拳頭關節嘎嘎作響,外圍眾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梅老三此時已經迴神,一個越步便擋在了林潁州的身前,雙手按刀謹防生變。


    林潁州淡然一笑,推開了梅老三道:“老三!沒看到姚世子在跟我鬧著玩嗎?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梅老三聞言,收迴了抽刀的手,略微向一側靠了靠,畢竟他已經聽出自家少爺的小心思。


    姚烈怒氣難壓,抬手指向林潁州道:“林世子,你是勇武侯府的世子,敢不敢與本世子決一死戰。”


    “什麽!他是勇武侯府世子,就是這幾日聖寵不斷的林翰林。”眾人驚唿道。


    閣樓之上的一眾女子,早已是雙眼放光。太平公主與永泰公主兩人對視一眼,旋即相視一笑便知彼此想法。


    未待林潁州迴話,便見永泰公主笑盈盈的上前道:“兩位世子也不用決一死戰,兩位都是武將世家,今日可以稍作切磋一二,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全憑公主吩咐。”林潁州俯身道,


    畢竟不知道現在出麵的是哪位公主,為了防止叫錯惹出禍端,林潁州隻得如此稱唿。


    林潁州話音剛落,便見一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姚烈的身上,此時的姚烈已經是騎虎難下。


    從剛剛林潁州躲開自己殺招的手段,不難看出林潁州的武學造詣以及機敏成都,都遠在自己之上。


    林潁州自然看出了姚烈的窘迫,當即玩味一笑道:“姚世子!你還年輕要多注重身體,晚上要早點休息。”


    眾人聞言瞬間噗嗤笑場,閣樓之上的女眷個個是麵色緋紅,玉蕭也是無奈的輕拂額頭。


    姚烈被林潁州架在火上烤,心知如今局麵自己隻能應戰,便俯身對著閣樓拱了拱手道:“既然永泰公主想看,那在下便舞弄一番。”


    “好!~”


    眾人當即齊聲賀道,便聞場外傳出雷鳴般的掌聲,反觀林潁州笑而不語,看著姚烈去取兵器。


    待姚烈提著一杆長槍迴到水榭,林潁州不緊不慢的看向玉蕭道:“這位小姐,可會琴藝?”


    玉蕭愣了愣神,四下看了看便柔聲道:“小女子略懂一二,可是需要為公子撫琴?”


    “那就多謝了。”


    林潁州說話間拱了拱手便向姚烈走去,看著林潁州雙手沒有兵器,姚烈冷哼一聲道:“林世子!你是打算跟我赤手相搏嗎?”


    林潁州聞言擺了擺手,從腰間取出鐵扇道:“這就是在下的兵器,姚世子你可準備好接招了。”


    “林世子!你就打算用這個與我爭鬥,若是我勝了恐怕勝之不武。”


    “姚世子!豈不知一寸短一寸險,若是你敗了恐怕會顏麵掃地。”林潁州冷聲笑道。


    “你!~”


    姚烈冷聲揚嗬,寒槍一凜直指林潁州,三寸寒芒之下道盡殺機,林潁州眉頭一皺持扇靜候。


    微風掃境,卻見兩人未動分毫,隨聞一聲琴音傳響,姚烈左腳一踏借力瞬間出擊。


    林潁州本就練習過槍法,知道槍法弱點,故此才使用短兵器與之抗衡,畢竟槍法可不適合現在。


    寒芒掃境,鐵扇開合。


    琴音炸響間,兩人交手已然數十迴合。隨聞兵器碰撞之音傳響,竟與琴音合奏莫名契合。


    玉蕭本就是音律高手,自然也看出林潁州有意為之,雖然麵色帶著幾分欣喜,但心中亦感擔憂。


    畢竟刀劍無眼,而姚烈的本事她也不知道,故而手中撥弄琴弦的速度莫名快了幾分。


    林潁州有些無奈的將鐵扇一合,擋下襲身而來的搶鋒,步伐一挺化拳為掌,重重擊打在姚烈的胸口。


    姚烈受此重創,步伐倉皇後退了幾步,將寒槍往身後一挺方才穩立身形。


    未曾料想!姚烈剛剛穩立身形,便見腳下木板瞬間開裂,胸口一沉,舌尖一甜口嘔朱紅。


    “噗!~”


    姚烈一口新紅噴灑,麵色之上浮現一絲煞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潁州道:“你竟然用內勁。”


    林潁州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開始又沒說不能用,再者剛剛公主不是說說了切磋一二嗎?我又沒下殺手你這副表情幹嘛?”


    林潁州哪裏懂得內勁,不過是太極拳寸勁之功,姚烈吐血的原因便是林潁州一掌挫傷了其髒腑罷了,休息幾日便能無礙。


    若真是內勁傷了姚烈,對方現在恐怕已經在地上躺屍,哪有時間與林潁州爭辯。


    “年紀輕輕又有如此才華,武學修為驚人而且心思深沉,此人必須要成為我的入幕之賓。”


    太平公主說話間抬了抬手,一旁的宮女急忙俯身道:“公主!”


    “當初母妃從齊家收迴了太康城的產業,可有打聽到林潁州是否婚配?”太平公主冷聲疑問道。


    宮女並未著急迴話,而是略微思忖了片刻便柔聲道:“有點。根據暗探匯報,林潁州好像娶了一個農家女,叫什麽玉蕭。”


    “玉蕭?”


    太平公主疑問間,目光順勢鎖定了彈琴的玉蕭,畢竟上京的侯門貴女她是清清楚楚,但眼前彈琴的女子卻無半點信息。


    “難道是她?”


    太平公主說話間不覺輕笑一聲道:“若真的是她,那就太有意思了?”


    太平公主話音剛落,便聞閣樓之上琴音戛然而止,玉蕭捋了捋衣袖道:“公子可還滿意?”


    “滿意,相當滿意。”


    林潁州笑盈盈的應了一一聲,隨即看向姚烈道:“姚世子!勝負已分,如今天色漸晚,在下便不做陪了,告辭。”


    林潁州說罷便衝著水榭與閣樓拱了拱手,隨即鐵扇一合帶著眾人震驚的神色,離開了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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