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月的路程林潁州一行人盡花費了九個多月,來迴奔波在大乾的臨沂府、安慶府、祁陽府以及兩江道等地。


    一路走來,林潁州的名字早已被江湖傳的風風雨雨,畢竟從蛛樓創建以來,目前隻有一次是蛛樓主動撤銷追殺令的。


    江湖的傳聞自然沒有傳入朝堂之上,但林潁州的所作所為也沒有人刻意隱瞞,畢竟有心人稍微一打聽,便能知道個大概。


    林府正堂,蕭老夫人端坐主位,下首位落座著林成文以及妻子袁瑤,而林成武的對麵則坐著林成勇以及餘金環。


    林成勇的小妾王珊並不敢落座,隻得欣欣然的跟林家其他晚輩,站在林成勇的身後。


    蕭夫人掃視了眾人一眼,並未言語而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正堂內的眾人麵色之上浮現各色神情。


    不多時!便見一男子左手提著長衫快步入內,眾人一觀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夫人!”男子躬身行了一禮道。


    蕭夫人略微點了點頭算是迴應,抬手示意來人落座後,麵色帶著幾分凝重的問道:“司晨!有什麽消息了嗎?”


    男子聞言衝著蕭夫人拱了拱手道:“老夫人!晚輩托了幾位江湖朋友去打聽了一下,事情已經解決了。”


    “解決?”


    林成文疑問間便見蕭夫人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目,此刻卻黯淡了幾分。


    司晨察覺到蕭夫人的異樣,急忙解釋道:“大家先不要著急,我說解決的意思並不是博彥出事了,而是蛛樓撤銷了懸賞令。”


    “蛛樓撤銷了懸賞令?”林成勇麵帶疑惑的問道,因為他是了解蛛樓的作風,錢到位什麽都好辦。


    但司晨剛剛說的話,明顯就表明蛛樓認慫了。林成勇心下一凜,雙手好似有千斤重一般,死死攥著身上的長衫。


    原本平滑的衣服,瞬間被攥出了折痕,一旁的餘金環察覺到了異樣,還未開口詢問便見蕭夫人深邃的眼眸瞬間看了過來。


    餘金環心下一驚,但還是依舊伸手攥著林成勇的手說道:“夫君!稍安。”


    餘金環的一句話,瞬間將林成勇拉迴了相識,順著妻子的眼神林成勇也看到了蕭夫人略帶微怒的目光。


    好在這一切並未持續太久,林成文以及司晨也並未察覺,蕭夫人收斂了失落的心思,急忙詢問了各種細節。


    “司晨!你可探聽到什麽消息?博彥他現在在那?”


    司晨聞言笑了笑道:“蕭夫人不必憂心,我得到的消息是博彥兄目前正在爍古縣。”


    林成文心下一驚道:“爍古縣?戶部傳出來的消息說是,江南道水患導致多地已經發生瘟疫,其中就有爍古縣。”


    “瘟疫?怎麽會有瘟疫,博彥他不會有事吧!”蕭夫人急忙追問道。


    “蕭夫人不用擔憂!目前瘟疫已經解除,根據晚輩得來的消息,爍古縣城內並未發生疫情,蕭夫人不必擔憂。”


    司晨的話好似一顆定心丸,安撫了蕭夫人擔憂的心,不論縱使對方說的天花亂墜,總歸看一眼才夠真實。


    “你估計他們大概多久能到京城?”蕭夫人憂心忡忡的問道。


    司晨聞言沉思了片刻,隨即看向眾人道:“按照腳程,估計也要半月的時間,今年歲旦必然能夠與蕭夫人見麵。”


    “歲旦呀!”


    蕭夫人喃喃自語道,言辭間略帶幾分失望,畢竟眼下離歲旦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正堂之內眾人情緒一時間陷入低穀,蕭夫人的擔憂,林成文的憂心,林成勇的恨意在每個人的臉上展露無遺。


    司晨看著眼前詭異的場麵,一時間不敢發言,隻能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一旁。


    “沙沙沙!~”


    不多時!便聞院外傳來疾馳腳步聲,蕭夫人聞言眉頭一皺,但見來人立在門口躬身道:“老夫人,侯爺!門外有客來訪。”


    蕭夫人聞言並未搭話而是看向了林成文,林成文本就心煩,當即衝著下人揮了揮手道:“今日府中有事,不見。”


    “是~”


    下人應了一聲,本要離去之際卻被司晨叫停了腳步,眾人詫異的將目光看向司晨。


    司晨也不心虛,而是看向下人道:“來的是誰?”


    下人聞言一時間愣住; 他要是知道是誰還用來請示,關鍵是他不知道對方是誰,對麵連證明身份的信物都沒有。


    府門外,林潁州看著高聳的門楣,相比於太康城這京城的林府要高大的多,朱紅的大門配著兩座石獅子,掩飾不住的氣派。


    “少爺!小的剛剛看了一下,這一片都是林府的地盤,好家夥這可比太康城大得多。”梅煩惱一臉震驚道。


    相對於梅煩惱的驚詫,林潁州卻顯得鎮定的多,當初玉蕭也給他講過開府立衙的規矩。


    勇武侯府可是封爵二等,這種監製隻不過是小場麵。不過當看到勇武侯的監製後,林潁州對當年的玉國公府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幾人交談間,梅老二有些憂心的上前道:“少爺!沒有信物這門怕是不好進,要不先在外麵找個客棧落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一路上我們的遭遇自然要找一個討迴來。”林潁州眼神微眯,浮現一絲殺意道。


    梅老二聞言心下一驚,林潁州的話已經表現的在明顯不過,此次上京一行幾人險象環生,罪魁禍首竟然就是林府的人。


    “少爺!若是......”梅老二似有難言,話到嘴邊卻無法開口,畢竟林府主的人怎麽說也是林潁州的親人。


    林潁州自然明白梅老二想表達什麽,此行上京眾人或多或少都有負傷,而梅老二最為嚴重,丟了一身修為不說,體內沉傷也越發的嚴重。


    林潁州輕輕拍了拍梅老二的肩膀道:“放心!你的仇少爺我記下了,少爺我給你報的利利索索。”


    “多謝少爺!”梅老二俯身道。


    正堂內,司晨聽著下人的訴說,原本詫異的神色卻帶著幾分欣喜,看的眾人的一臉疑惑。


    “嗯!~”


    司晨點了點頭,起身衝著蕭夫人行了一禮道:“老夫人!門外之人據晚輩猜測,應當是博彥兄了。”


    司晨一語未定,便見蕭夫人赫然起身,當即邁著沉重的步分向門外走去,但剛剛走了幾步麵色之上已然是浮現絲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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