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璞與林穎軒原本在甲板上探討林潁州,突來江浪起伏林穎軒一個沒扶穩,瞬間倒入趙璞的懷中。


    林穎軒有些惶恐的想掙脫趙璞的束縛,怎奈何!趙璞是雙手如蟹鉗一般將林穎軒思思控製在懷中。


    幾番掙紮過後,便放棄了逃離的想法,順勢將頭埋在心口不敢仰視趙璞分毫。


    突來的變故也打亂了趙璞的布局,感受這懷中女子莫名的體香,趙璞低頭唇語道:“心怡!從我第一眼見你便已經認準了你,你願意嗎?”


    林穎軒聞言並未給出絲毫迴複,依舊選擇沉悶不語,趙璞知道時機未到,便不再圍繞著這個話題。


    趙璞摟著林穎軒就呆呆地坐在船頭,縱使寒風如何攪擾,趙璞依舊不願意鬆手。


    林穎軒感受著身體溫度的提升,知道江上夜晚寒涼便柔聲說道:“重軒!若你真有心,待你找到我哥後,他若不反對我便從了你。”


    “真的!”趙璞欣喜的追問道。


    “嗯!~”


    林穎軒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而林穎軒如此簡單的動作,對趙璞來說卻是勝過萬語千言。


    “你放心!當你記起我的時候,便知道我的為人。”趙璞說話間在林穎軒的額頭親吻了一口。


    如此輕浮的動作,瞬間惹得林穎軒麵色更加嬌羞,將頭埋的更深。


    是夜,江上風波不休寒風不止,男子不覺寒涼,女子甚覺荒唐,隨著月華隱隱女子困意突起,便在男子懷中沉沉入睡。


    ......


    爍古縣外,經過縣尊餘泰的一番操作,原本一片死寂的城門口短短數日,便已經浮現一絲生機。


    各大糧商也遵照官府的指示在各個城門口兜售糧食,大米以及粟米、小麥被分為多個級別,價格從高到低依次不等。


    就連最低等的粟米也需要八十文一升,就連牲口吃的麥麩也賣到了三十文一升,價格足足飆升了八倍不止。


    相比於其他賑災方式的不同,便是城門口並無任何粥棚,不管是官府還是民間餘泰不允許任何人施粥。


    如此操作之下,幾大糧食是掙的盆滿缽滿,紛紛安排人去未曾受災的富縣收購糧食。


    而始作俑者的餘泰,此刻已經成了災民口中的貪官,麵對災民的口誅筆伐的謾罵,餘泰依舊我行我素不做任何辯解。


    城門口,驚見一名佝僂著身形的叫花子在一旁石頭上,手中握著一根粗壯的拐杖敲打著麵前的破碗。


    若非有心人仔細端詳,根本發現不了此人真是林潁州。而林潁州如此裝扮,也是擔心在城中遭遇埋伏。


    畢竟隱藏身形最好的辦法便是歸川入海,將一粒沙子揉進沙堆中,便無法尋到原來的沙。


    “砰砰砰!~”


    林潁州有節奏的敲打著破碗,突然身後傳來幾聲鷓鴣聲,林潁州心下了然便收起破碗,艱難挪動著步伐向旁邊走去。


    待林潁州離開城門口之後,便見六道身影快速的向林潁州聚攏,正是梅山六怪。


    “交代你們的事情打探的如何了?”林潁州急忙詢問道。


    “少爺!我先說。”梅煩惱搶了話語優先權後,四下打量了一眼低聲說道:“餘泰在爍古縣做了六年縣令,他在爍古縣可謂是愛民如子,根本沒有任何汙點。”


    “然後呢?”林潁州略帶疑問的追問道。


    “沒......沒有然後了?”梅煩惱神色有些詫異的迎合道。


    林潁州無奈的搖了搖頭,衝著梅老大又點了點頭問道:“梅老大!你那邊如何?”


    “爍古縣但凡做糧食買賣的都去其他縣府收購糧食了,其中以王家派出去的人最多。”梅老大低聲說道。


    “我們打探的消息跟大哥差不多,不過有一件事讓人很奇怪?”


    林潁州聞言神色一緊道:“什麽事?”


    “我打聽到爍古縣北邊的百十畝良田,在今年還沒開春便開始種植草蒿,好像已經收割了兩次了。”


    聽聞梅老四的話,林潁州眉毛一擰,口中喃喃自語道:“草蒿!草蒿......”


    “我說四哥,你打聽的什麽事情,不過是種植草蒿而已有什麽好奇怪的。”


    “老六!事態反常必有妖,根據良田的數目推算,種植草蒿根本沒利潤可圖,自古是商無利不起。”梅老四語重心長的說道。


    “四哥!就是再有利潤,草蒿兩文錢一大把,那玩意能幹嘛不就是一味藥材嗎?”


    本來陷入沉思的林潁州,在聽聞梅煩惱的話後神色突然一驚,迴想昔日種種不覺心中一寒。


    “不對!”


    六人神色各異的追問道:“少爺!哪裏不對?”


    “草蒿是治療瘧疾的藥,而此事我隻告訴了坡道人,若是他提前在爍古縣布局,那此人太過危險。”


    林潁州話音剛落,六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雖未聽說林潁州與坡道人的關係,但看林潁州凝重的神色,六人也預感到不妙。


    “少爺!鬥膽問一句,你什麽時候跟他說的?”梅老大低聲詢問道。


    “元夕節,清水河畔。”


    “這!......這足足過了有半年之久,這人莫不是神仙能夠未卜先知。”梅煩惱言辭間袒露驚恐,畢竟林潁州的話衝擊力是在他大。


    “看來那日遇到的玄真子是他的人,他到底有什麽目的,單單真的是想讓入京嗎?”林潁州捫心自問之際,便聞城門口傳來一陣躁動。


    “你什麽身份敢檢查我們的馬車,你是找死嗎?”侍從說話間一把將衙役踢翻在地。


    如此狂妄的姿態,惹得城門口外一眾衙役瞬間拔刀,兩方勢力瞬間呈現敵對之態。


    好在張捕頭及時得了消息,從門房匆匆趕到事發地,掃視了一圈馬車後便俯身上前道:“不知馬車之中的那部上差。”


    “哦!沒想到你還有些眼力,但吾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出吾乃六部官員?”


    張捕頭聞言笑盈盈的說道:“上差坐的是九曲玲瓏車駕,如今又逢江南道水患,看上差下屬如此風塵仆仆,卑職鬥膽猜測上差必然是六部官員無疑。”


    “有意思!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捕頭竟有如此眼力。”


    “上差謬讚了。”張捕頭拱手說道,順勢向身後幾人打了個手勢,其他衙役瞬間了然便匆匆拆了攔在路中間的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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