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內眾人一臉疑色,雖未拔刀相向但也暗自提防,畢竟不知對方跟腳。


    涼亭外道長一臉欣喜,皆因梅煩惱一句至理名言,打開了遊方道士心中的困惑。


    林潁州看了看道士,出於禮貌還是起身衝著對方拱了拱手道:“未請教?”


    “貧道玄真子乃是一遊方道士,得知江南道受災便出山普度眾生。”


    “道長大善,林潁州這廂有禮了。”


    “哦!~”


    玄真子聞言神色一驚,上下打量著林潁州,看的林潁州心裏直發毛,梅山六怪也看出了玄真子眼神中的一絲驚詫。


    梅山六怪心下一凜,當即以合圍之勢將玄真子圍在中間,雖說六人手中已經沒了武器,但個個先露兇相也讓玄真子心下一驚。


    察覺氣氛詭譎,玄真子當即輕笑一聲道:“林小友何故如此?老道對你的人頭不感興趣。”


    林潁州聞言沉思了片刻,便揮了揮手驅散了梅山六怪,緩身上前道:“哦!八萬兩黃金的人頭道長竟然不感興趣?那道長點破林某的身份有意欲何為?”


    “哈哈!林小友,現在的你可不是八萬兩,而是十五萬兩黃金。”


    玄真子話音剛落,梅山六怪頓生驚恐神色,林潁州眉頭一皺內心也是駭然一驚。


    “這!~”


    林潁州一字之音似有難言,玄真子撫須笑道:“林小友!相逢即是有緣,你不請老道坐坐嗎?”


    “請!~”


    林潁州說話間伸手示意了一下,玄真子撫須輕笑的緩步上前,便在涼亭角落一側落座。


    梅山六怪也收斂的殺氣,站在林潁州兩側謹防生變,畢竟眼前老道的底細,眾人根本不清楚。


    待玄真子落座,林潁州神色一凜的問道:“道長!你既然對林某的頭顱不關心,那你對何事關心?”


    玄真子聞言緩慢起身,看了看遠處的難民指了指道:“為天下芸芸眾生。”


    “道長好氣魄,但這又與林某有何幹係,林某可沒有道長如此救世之心。”


    “不!林小友既然能說出‘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留一線生機’的話,就說明林小友心懷百姓。”


    “可是一線生機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道長如此逼問也不怕道心受阻?”


    林潁州說話間緩慢起身捋了捋衣服,玉玄真子並肩而立,站在涼亭上看著遠處受災的民眾,心中也是備受煎熬。


    林潁州不是聖母,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但前世根本沒機會設身處地的看到如今慘相,而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如此龐大的工作了,恐怕隻有種花家的軍民魚水情一家親才能完成,但眼下依舊是處於封建王朝的大乾,林潁州的想法隻能是奢望。


    “林某目前一無財二無權,道長所憂所慮林某實難相助。”


    “古人曾言:‘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林小友才華橫溢如今雖未得勢,想來也有一計能夠擺托眼下困局,還請林小友不吝賜教。”玄真子說話間恭恭敬敬衝著林潁州行了一禮。


    林潁州看著玄真子的動作,急忙上前虛扶了一把道:“道長何須如此,待林某思忖片刻。”


    林潁州說話間掃了一眼玄真子的手,心中對於玄真子的身份袒露一絲疑慮。玄真子並未發覺林潁州的異樣,急忙俯身道:“靜候林小友的計策。”


    林潁州望著遠處的災民,思緒瞬間迴想到前世的賑災方案,經過幾番篩選以及修訂,便有了方案。


    “筆墨伺候。”


    林潁州話音剛落,玄真子便從褡褳中取出筆墨,一方上好的沉泥硯台以及一根泛著金色的狼毛筆,讓林潁州更加篤定心中猜測。


    “林小友!請。”玄真子伸手示意道。


    林潁州微微點了點頭,便坐在石案一側添筆弄墨,隨著朝霞餘輝灑落。驚見一副簪花小楷的字體,躍然浮現宣紙之上。


    “《論賑災三策》”玄真子說話間眼神一亮道:“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梅山六怪齊齊白了一眼玄真子,同時六人麵色浮現出一絲嘲笑的神色,便又看向了林潁州。


    玄真子珊珊一笑,也低頭注視著林潁州的筆鋒,隨著狼毛筆下的策論浮現,看的玄真子是心驚膽戰。


    不多時!隨著林潁州筆下收鋒,宣紙之上已然洋洋灑灑寫滿了計策。


    待宣紙墨跡幹涸後,林潁州起身將宣紙遞給玄真子道:“道長!這篇策論或許有用或許無用,有用無用全憑施政之人,道長請仔細斟酌。”


    “哈哈!林小友無需擔憂。”玄真子說話間接過宣紙,細細端詳間不覺感慨道:“溢價平倉、以工代賑、以聚為疏,林小友果然是大才。”


    “道長!大才二字林某愧不敢當,今日也是為了受災民眾做一些事罷了。”林潁州拱了拱手說道,言辭間盡顯謙卑。


    玄真子笑嗬嗬的將宣紙折疊好放在了褡褳裏麵,對著眾人拱了拱道:“山高路遠,他日再見。”


    “請!~”梅山六怪也拱手道。


    朝霞落盡,日暮西沉,玄真子邁著輕快的步伐,手中依舊搖著鈴鐺慢慢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待玄真子離去,梅老大終究難以壓製心中疑慮,四下看了看低聲問道:“少爺!這個人有問題?”


    “嗯!~”林潁州點了點頭道。


    “老大!看出了什麽?”梅煩惱急忙追問道,畢竟他是真的沒看出老道的異樣。


    梅老大聞言看了看林潁州,隨即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個道士,帶著紫金狼毛,還有一塊價值千金的沉泥硯,這是太不尋常了?”


    “不光如此,此人怕是來曆不俗,難道與他有關?”


    林潁州疑問間瞬間引起梅山六怪的興趣,梅煩惱急忙探出腦袋追問道:“少爺!你展開來講講。”


    林潁州沉思了片刻,便低聲說道:“梅老大剛剛說的不錯,但更關鍵的是此人虎口之處布滿老繭,這不是長年搖鈴鐺導致的。”


    “少爺是說......”梅煩惱似有疑慮道。


    “不錯!”


    林潁州說話間輕輕點了點頭,同時話鋒一轉道:“越來越有意思了,除了蛛樓還有兩股勢力,這兩股勢力背後一定有他,那另一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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