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潁州處理了三名黑衣人,便帶著梅老大往樓船二樓走去,畢竟經過一夜的爭鬥,二樓的沉寂讓林潁州越發的不安。


    “噔噔噔!”


    伴隨腳步聲起,林潁州與梅老大兩人瞬間進入二樓,原本守衛森嚴的二樓此時中門大開。


    林潁州凝神以待,疑惑間便聞屋中琴音傳響。琴音之中不似醉酒奔狂,更顯化外之境超脫世俗。


    “公子!......”


    林潁州急忙抬手打斷了梅老大的話,看了看閣樓道:“一會不可造次,聽我的吩咐。”


    “是!~”梅老大垂首應道。


    “林小友!你既已入得二樓,為何不敢登樓入霄漢。”


    閣樓之中,老者話音剛落便見樓船外旌旗獵獵,無數旗幟無風輕揚,林潁州心下一沉暗自思忖道:“看來還是低估了對方。”


    林潁州並未遲疑,抬腳便入了二樓廂房,進門一瞬便見老者手撚茶葉,配以爐水鼎沸似是久待來客。


    茶案一側,瀟湘撫琴奏曲,隨著手指波動琴音起弦有度,林潁州聞聲入耳便是眉頭一皺。


    “林小友!請。”


    老者說話間伸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空位,林潁州也不矯情,便對著老者拱了拱手落座一旁。


    茶香嫋嫋,琴音錚錚。雙方人馬是各懷心思,彼此卻都選擇沉默,未曾發問。


    “掙!~”


    指尖滑落一曲終,盈盈月色照裝紅。非是明月生顏色,蟾宮青娥顯羞容。


    “林公子!奴家此曲可還入得了林公子之耳目。”瀟湘紅著臉輕聲問道。


    林潁州當即起身衝著瀟湘拱了拱道:“能聞的蕭小姐撫琴,真讓林某慚愧。”


    “慚愧!林公子何有此言?”


    “讓蕭小姐見笑了,林某對琴藝一道卻又弊端,無法迴答蕭小姐的問題,故而慚愧。”林潁州略微拱了拱身子說道。


    瀟湘聞言並未反駁,便徑直走向茶案落座一旁,看向老者道:“蕭伯!事到如今林公子好像還是選擇裝傻,一點都不好玩。”


    “哈哈!小姐說笑了,林公子可不是裝傻。”老者撫須笑道,起手便為兩人衝泡這茶水。


    林潁州看著老者行雲流水的動作,心中頓時一驚,這種手法他根本沒有演示過,或者說沒有在老者麵前演示過。


    “蕭伯!沒想到你的手法也如此嫻熟。”林潁州言辭袒露讚許道。


    老者聞言玩味一笑的看向林潁州道:“嫻熟不敢說,隻要不誤了林小友的茶,便是好的。”


    “蕭伯有如此手法,誤不得。”


    “未嚐便知其味,看來此茶果然出自林小友的手筆。”老者說話間便自斟自飲了一杯,並未理會林潁州麵部微妙的變化。


    林潁州聽聞老者所言,心中越加篤定對方肯定查過他的底細,現在的自己在對方麵前恐怕跟脫了衣服一樣。


    林潁州無奈的笑了笑,取過茶盞抿了一口道:“手法嫻熟,香味濃鬱,看來此茶隻有在蕭伯手中才能發揮出他的味道。”


    “哦!這是林小友的心裏話?”


    “當然,蕭伯難道不是如此想的?”林潁州奪詞反問道。


    兩人幾番交流,圍繞的話題都是茶葉,看似平靜的局麵實則波濤洶湧。


    雙方交鋒,林潁州隻能選擇試探,雖說之前了解了蕭府的來曆但也隻是猜測,而對方可是掌握了林潁州的全部資料。


    老者聞言撫須笑道:“林小友果然有趣的很,年輕人能夠隨心而動,應心中所想行事,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蕭伯謬讚了。”林潁州拱了拱手道。


    “這可不是謬讚,乃是老夫對林小友的肯定。”老者說話間捋了捋胡須道:“明日便要與林小友分別,不知再見之日林小友是否本心不變。”


    “哦!蕭伯知道在下所思所想?”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林小友所想老夫如何知曉,但老夫卻看得出林小友非是池中物。”老者說到此處,話鋒突轉道:“林小友!聽聞你是一個生意人?”


    林潁州聞言心下一沉,自己經營明月樓雖說不是秘密,但對方竟然連這個消息也探查到了,林潁州根本不知道對方掌握了自己多少信息。


    林潁州定了定神,略帶幾分玩世不恭的神態說道:“哎!閑來無事隨便玩玩,畢竟沒人嫌棄錢多不是嗎?”


    “不錯!老夫也很喜歡錢,畢竟一顆價值三萬兩黃金的頭還是讓人有些動心的。”


    老者話音剛落,場麵一時間瞬間陷入寂靜,梅老大下意識的按住刀柄,林潁州手握鐵扇也是隱有不安。


    詭譎的場麵,戰事一觸即發。


    老者看著林潁州的神色,突然發笑道:“對比一顆價值三萬兩黃金的頭顱,老夫還是很喜歡另一種玩法。”


    “你想要什麽?”林潁州冷聲疑問道。


    “我要你一個承諾。”


    林潁州聞言突然狂笑一聲道:“哈哈!蕭伯可真會開玩笑,林某不過一個落魄戶,能給閣下什麽承諾。”


    瀟湘聽聞蕭伯的話也是一臉懵逼,因為之前商量的可不是這個結果,礙於現在林潁州在場,瀟湘並沒有質疑蕭伯的話,而是麵色表露了一絲不甘。


    “我說過,林小友非是池中物,若是他日林小友身穿紫蟒袍之際,希望林小友日能夠護住蕭家與小姐。”蕭伯誠懇的說道,語氣與先前一人是另一番口吻。


    林潁州神色一凜,眼神中透著一絲不解,這種眼神就像當初看坡道人一般,透著一股子擔憂。


    似乎察覺林潁州的憂慮,老者撫須笑道:“林小友!尊夫人身懷有孕,此番車馬入京多有不便,便隨老夫入京可好?”


    “你威脅我?”林潁州冷聲質問道。


    “林小友!你以身入局,此番有幾成把握護得住尊夫人。”老者笑了笑,看著林潁州深邃的眼眸話鋒一轉道:“林小友!你好好想想,夜深了。”


    老者說話間端起茶杯,此番舉動如此明顯,林潁州怎會不知端茶送客的道理,便衝著兩人拱了拱,帶著一頭霧水的梅老大離開了二樓。


    看著林潁州消失的背影,蕭湘終究是難以忍受心中的疑慮,看向老者道:“蕭伯!之前不是說好的嗎?你怎麽臨時變卦了?”


    “小姐!這筆買賣值得。”老者撫須輕笑道,惹得蕭湘臉上泛起陣陣紅霞,垂首抿唇顯露小家碧玉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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