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之上寒風冽冽,已經是五月份的天氣夜間依舊能夠感受到一絲寒涼,林潁州立在船頭心中越發的不安。


    玉蕭穿著鬥篷緩步走出船艙,看著立在船頭的林潁州,玉蕭對著夏荷耳語幾句後便立在門口。


    “夫人!”夏荷說話間遞上一件鬥篷,扶著玉蕭便往船頭走去。


    “少爺!這汴河的水果然寒涼,如今五月的天氣不應該呀!”梅老大摸著木桶中剛剛打撈上來的河水有些不解道。


    林潁州並未言語,遙望漫天星辰呐呐自語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這一線生機難道真的是我?”


    “少爺!你剛剛說的可太深奧了,什麽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什麽意思?”梅煩惱撓撓頭欣欣然的問道。


    林潁州聞言稍作迴神笑了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啥!~”


    梅煩惱一臉迷惑,惹得梅老大也是一陣無語,隨著一股江風掃境,三人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林潁州剛想迴船艙加衣服,便覺肩膀一沉裘襖加身,隨聞一股桂花香氣撲鼻,林潁州頓時心下了然。


    “夫人!”


    梅老大與梅煩惱急忙俯首行禮,又對著林潁州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而夏荷看著很識趣的後退了幾步,在一旁靜候。


    “夜晚寒涼,你不在船艙待著出來做什麽?”林潁州言辭帶著幾分微怒道。


    玉蕭依舊是笑盈盈的替林潁州紮好披風,撫了撫耳邊的碎發柔聲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這一線生機夫君在擔心什麽?”


    林潁州聞言便將玉蕭攬入懷中,望著滔滔江水道出心中不安:“我們離開太康城的時候,坡道人的話你可還記得?”


    “記得,那與此事有何幹係?”玉蕭有些不解道。


    “元夕燈會他算準了永和二年五月初五太康城大疫,這件事是真的但我並不確定時間是在五月初五,但今年太康城沒有大疫這不是好兆頭。”


    “嗯!~”


    玉蕭聞言眉毛一擰,仰著頭略帶幾分疑惑的問道:“沒發生疫情不是很好嗎?為何夫君說不是好兆頭?”


    “因為坡道人說過,我若不入京天下死傷何止萬萬之眾,皆是餓殍遍地滿是枯骨,他的話我本不願相信,但今天不得不信。”


    看著林潁州堅定的神色玉蕭心中一緊,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似乎感知到懷中女子的擔憂,林潁州將玉蕭摟的更緊。


    “蕭兒!”


    “夫君!我在。”玉蕭柔聲道。


    “原本想跟你一起守著林府,一起快快樂樂的過完此生,可惜現在我做不到了。”


    “不管夫君做什麽蕭兒會一直陪著夫君。”林穎軒說話間踮起腳尖,對著林潁州的麵頰親吻了一口。


    朱唇輕啟,麵頰留香。如此有失分寸的舉動,若是在平常玉蕭根本不會做,但自成跟了林潁州後,他也學會了另一種安慰的方式。


    林潁州感受著懷中女子熾熱的目光,心中越發的安定道:“蕭兒!此生有你博彥無憾。”


    “今生能遇夫君,玲瓏亦感造化。”玉蕭說道此處,話鋒一轉道:“如此時機夫君何不對那昨日蹉跎,明日曙光吟詩一首。”


    “好!有誌者事竟成,待為夫潤色潤色。”


    ......


    二樓廂房之中,瀟湘靠在窗前看著船頭你儂我儂的林潁州與玉蕭,心中泛起陣陣酸意。


    “蕭伯!你說我當初路過太康城怎麽就沒碰到他?”瀟湘嘟囔著嘴一臉不甘道。


    老者聞言捋了捋胡子,沉思了片刻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去年的林潁州可還是一塊頑石,就算小姐碰到了也不會看到他暗藏的光芒。”


    “蕭伯!你這是什麽意思?”瀟湘說話間轉坐迴道椅子上,臉上依舊掛著幾分傲氣。


    “小姐!這是暗衛剛剛傳迴來的消息,這個林潁州可是有些能力的,或者說這個玉蕭也不簡單。”


    瀟湘略帶幾分疑惑的接過書信,一番瀏覽後麵色幾番轉變,直至一臉的驚愕的看向老者,眼神中浮現出一絲不可置信的表情。


    “蕭伯!這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個玉蕭有些手段,竟然能從一個丫鬟爬上主家的床,更關鍵的是林潁州竟然會為她坐身份。”老者撫須笑道,深邃的眼眸也道出一絲不解。


    “一個丫鬟竟然能做主母?”瀟湘憤恨的將書信拍在桌子上,語氣略帶幾分冷淡道:“他林潁州到底在搞什麽?”


    “這個人很有意思, 剛剛暗衛來報,自從林潁州登船之後,咱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什麽?”瀟湘一臉驚愕的起身看向窗外道:“難怪他們要在青陽渡下船,看來他們也發覺了?”


    “所以我說這個人有意思。”老者說話間抿了一口茶道:“小姐!這個人能交好便不要交惡,此人根腳很深,根據線報此人恐怕不是表麵那麽簡單。”


    “我知道了。”瀟湘點點頭應道。


    老者笑著搖了搖頭,抿了一口茶望向窗外喃喃自語道:“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船頭上,玉蕭依舊依偎在林潁州的懷中,聽著林潁州剛剛吟誦的詩詞,一番思忖便感覺頗有些失意。


    “夫君!這個‘看 ’字不好,體現不出夫君的決心,妾身改一下可好?”


    “哦!那便請夫人扶正一二。”林潁州笑盈盈的說道。


    玉蕭紅著臉,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略微思忖片刻便朗聲道:“大鵬一日同風起,迎霞直上九萬裏。摶扶搖,辟青霄,寒宮折桂,俯瞰碧海潮。如此便更能體現夫君淩雲之誌。”


    “好!就依夫人所言,天色漸晚先迴船艙吧!”


    “嗯!~”玉蕭柔聲道。


    夏荷聞言當即上前了幾步,扶著玉蕭便往船艙走去。林潁州看著玉蕭的背影消失,當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向了船艙二樓。


    而此時二樓的窗戶上,隨著燭火隱隱浮現一道妙齡身影。感受到林潁州的目光,瀟湘急忙關上半掩的窗戶。


    “最是難解少女心。”林潁州無奈的搖頭說道。


    夜幕降臨,船上的燈火相繼熄滅,而針對林潁州的刺殺已經在悄然醞釀,而這一切當事人並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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