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府書房內,齊宣有節奏的敲打著桌案,依舊沉寂在齊鳴的話中。伴隨著兩道腳步聲響起,齊宣定了定神看向門外。


    “女兒給父親請安!”


    “起來吧!”


    齊宣說話間揮了揮手,下人們識趣的關了書房的門窗,便一一退了出去,此時書房內僅有父女兩人。


    “瑤兒!你跟林潁州是怎麽迴事?”


    齊宣的話讓齊瑤猛然一驚,心頭一顫的看向齊宣道:“父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二......兩年走過的地方為父都知道,隻有你在太康城的一切卻被有意遮掩,為父在你迴京之前便已經派人去打聽,得到的迴應都與林潁州有關,你不打算說說?”


    齊宣剛剛也緊張,差一點把齊鳴給出賣,若是讓齊鳴知道他大哥把他給賣了,以後對於瑤兒的事情估計又多了一個攪屎棍。


    “父親想聽什麽?”齊瑤自知瞞不住了,便身心一鬆坦然麵對。


    “嗯!~”


    齊宣眉頭一皺,這是打算全撂了。當下抿了抿茶不急不躁道:“你看著說。”


    “哦!那就從父親手中的茶葉開始說起。此方乃是兒女花了一萬兩從他手中購得,當初女兒許的乃是齊家茶社三成的利潤,但他隻要了一萬兩,父親覺得此人如何?”


    齊宣聞言心中一驚,這泡茶之法雖然簡單,但就是這種簡單的東西,短短一個月已經讓齊家茶社利潤翻了不止一倍。


    “此人不貪財,可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可交。”齊宣淡然的迴應道。


    “那再說說林家,父親應該知道上京林家的危機,林家嫡係至今無子,若想爵位沿襲必然要從林家二房、三房過繼已一人,而林潁州的父母相繼離世,父親覺得林潁州若不裝瘋賣傻留念春宵樓,他們兄妹能活到現在。”


    “此人謀略深沉,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些毅力。”齊宣依舊淡然迴應。


    “再說第三件事,父親已經讓人查了林潁州的底細,想來知道的也不少,不知父親對於此人的書麵看法是什麽?”


    齊宣聞言眉頭一皺,看了看書案之上的情報,眉頭深鎖道:“吃喝嫖賭,坑蒙拐騙,無一是處,草包一個。”


    “這就對了,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隻有這個結果傳迴上京林家,他才能安然的活著。”齊瑤笑眯眯的說道,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先前的擔憂。


    “你想說什麽?”齊宣有些不解。


    “第一!他如此作死,為何沒有被官府查辦,並不是因為他有著勇武侯府的背景。女兒問過張明遠張大人,他告訴女兒林潁州雖然紈絝作惡,但他有個度,這個度就連府衙也沒辦法管轄。”


    “第二!此人並不是一無是處,女兒見過他練武,並且知曉他對武學有另一番見解。女兒雖未與他交手,但想來他的武學境界應當不弱。”


    “第三!此人並非草包一個,剛剛父親還說此人謀略深沉這個目前看不到,但他的詩詞能為女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是寫的詩詞父親可一觀。”


    齊瑤三個解答,一個比一個犀利,每一個都有觀點闡述,並且將最重要的證據也交給了齊宣。


    齊瑤拿出來的正是當日的兩人口談的《問情》:


    問由來筆下鴛鴦?《西廂》傳記,《化蝶》絕唱。一見鍾情,哀感惋傷,執手相望。張君瑞夜半暗會,梁山伯未識裙裝。西廂月下,化蝶成雙。此情追憶,幻夢如真。


    齊宣看著手中的詩詞,雖然認出是齊瑤的筆記,但從字裏行間依舊看得出來人這首詞的文學造詣。


    書房之內一時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良久之後,齊宣眼神離開手中的詩詞,看向齊瑤道:“你是這麽想的?”


    “女兒全憑父親做主。”齊瑤麵色微紅道。


    齊宣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略顯哀傷的一歎道:“父親選擇皇三子的原因就是他有足夠的後台,且其不願爭奪大寶之位,日後你也有一份保障。可如今你既然選擇了他,你真是......”


    “父親!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他不爭不代表別人不會將他視為一個危機,隻是這個危機有強弱之分罷了,他終究難以獨處,這是時局所致。”


    “可是為父已經答應皇......”


    “那是父親你自己的決斷,你不處理好我就去祖母那吹耳邊風,你就小心祖母拿鞭子抽你。不早了,女兒言盡於此,女兒告退。”


    齊瑤不給齊宣反駁或者狡辯的機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轉身便離開了書房,此時的齊宣心情已經跌到穀底。


    看著手邊的兩封書信,一份是齊瑤剛剛給的《問情》,一份是皇三子趙端的手書,約定了“納彩”的時間,正是後日。


    古代婚姻流程繁瑣,要經過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即為六禮(也叫六聘);還有訂婚時交換的聘書,過大禮時交換禮書,迎親時的迎書,這才是正經流程。


    齊瑤用了半月時間趕迴齊府,就是為將齊宣的心思扼殺在搖籃裏,趕在“納彩”前阻止這場婚事。


    “來人!”


    “老爺有何吩咐?”


    “派人持本官的拜帖去一趟......”齊宣說道此處,想了想輕歎一聲道:“算了,你把這個錦盒給小姐送過去。”


    “是,老爺!”小廝取過錦盒緩慢的關上門,躬身退出了書房。


    ......


    皇宮,禦書房。


    “啟稟陛下,奴才剛剛得到消息。”


    “什麽消息?”乾明帝平靜的問道,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情緒。


    “兩個時辰前,八爺欲出宮遭遇侍衛阻難,便下令鞭笞侍衛。”


    乾明帝聞言神色一震,手中朱筆懸停片刻後,繼續批閱奏折道:“哦!這種事情老八能幹得出來?”


    “迴陛下,此事奴才不知,但就在剛剛宮女來報,說是淑妃娘娘將八爺給施了杖刑二十,想來半個月無法下床。”


    乾明帝依舊不驕不躁,待手中奏折寫完最後一句,放下朱筆道:“淑夫人的壽宴去了那些人?”


    “除了同僚以及教好的官員外,並未其他人前往,不過永泰公主與永福公主一起去的。”


    “嗯!朕知道了。小全子!你去通知齊賢妃,晚些時候朕去康寧宮休息。”


    “奴才遵旨。”


    全公公得了旨意,便一路疾馳的往康寧宮而去,畢竟為皇上侍寢不是小事,許多東西都要提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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