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故事我講了,在河穀中,當我要開啟石像通道的時候,遭到了庚午心的攻擊,在對峙中,庚午心直接攤牌了,原來他已經和金甲人聯手,企圖統一部族和散修,向現世進軍。開啟通道後,庚午心被地底世界的怪魚打敗。


    庚午心逃跑後,我發現乙午心已經帶著太陰族文修的族長丙子神到來。丙子神雖然也是一具骷髏,但看起來目光深邃,麵色陰沉,永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見他們到來,丙申心和庚午靈趕緊上前答話。簡單說明了形勢後,丙子神也說了太陰族文修的形勢,他們遭到了一種蝗魚的攻擊,這種魚無手無腳,卻能飛天遁地,神出鬼沒,讓太陰族修士防不勝防。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我不禁心想,這不就是太陰族修士的特質麽。


    我們也沒有在此停留太久,庚午靈用法器袋收好戰死修士的靈身後,丙子神和乙午心也加入了我們的隊伍,開始尋找異族的驅使人,暫時解除太陽族的威脅。可惜我們在河灘上探查了很久,始終不見半點痕跡。


    最後,丙子神重新梳理了線索。庚午心為什麽害怕我打開石像,是因為他意識到通道下的魚群會攻擊他。魚群為什麽會攻擊他而不攻擊其他修士呢,很明顯,庚午心身上一定有地底世界的信物,比如聯絡驅使人的法器、又或者,驅使人的令旗。


    這麽說,地底世界可能也分成了不同派別,驅使人和那些魚群是敵對的。可是石像已經重新返迴了地底世界,我們得不到地底的幫助了。分析到這裏的時候,乙午心問了一句,為什麽幫助我們的生物不可以長久存在,而驅使人可以長期在於這個世界呢?


    這一問,反倒提醒了我,會不會,驅使人本就是這個世界存在的,他們進入地底,是和羋小慧一樣,為了練某種功法,功法大成後,被金甲人召喚出來,禍亂部族。而石像和魚群不是這個世界本身的物種,他們不能長期存在,可為什麽又能顯現一段時間呢?


    對了,祭祀!在現世的時候,為了召喚某些邪靈現身,有些邪修會以活物祭祀,殺死一定數量的生命體後,就能祭祀出一頭邪靈。本質上講,這其實是一種能量互換,將這個世界的生命物質傳輸到另一個世界,從而換取另一個世界生命體的到來,這就是生命守恆。


    因為戰亂,這個世界有許多修士死亡,死亡的修士換出了石像,而那具石像吐出黑泡沫,就是為了殺死這個世界的生命體,當有足夠生命體死亡的時候,就會召喚魚群到來。魚群之所以停留不久,還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獻出足夠的生命。


    “這麽說,我們需要犧牲一部分修士,換取異界的支援嗎?”乙午心有些懂了。


    “或許是的。”丙子神這時候發話了,接下來,他講了一段過往,原來太陰族的文修之所以不怕黑水,還是來源於太陰族一個叫“刑”的修士。


    傳說上古時代,冥界混戰,死傷無數,那時候還沒有完整的祭祀程序,也沒有專門安置修士們靈身的地方,所有戰死的修士都被丟棄在河穀中。恰好,有一個叫“刑”的大修士,戰鬥中被砍掉了頭顱,也被丟棄在河穀中。


    讓人沒想到地是,刑居然大難不死,他以乳為目,以臍為口,重新活了過來。因為死去的修士太多,他活過來的時候,通道已經被開啟了。他就順著通道殺入異界,最後又從異界殺了迴來,全身覆滿了黏膜,這種黏膜能確保他不被黑水侵襲,這也讓他在戰鬥中占盡了風光,很快將敵人打敗,趕出了冥界。


    更讓人意外地是,刑的這層黏膜居然遺傳給了後代,後代也和他一樣,不懼黑水的侵襲。隨著戰爭的停止,修士的數目日漸增多,刑就帶領自己的子孫跨過河穀,渡過雪河,開辟了現今太陰族文修的領地。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轉,後代遺傳的這種黏膜越來越稀薄,現如今很多見習修士已經無法抵抗河水地侵襲了,所以太陰族屢次爭奪河穀的地盤,企圖重開刑當年走過的通道,再現昔日的輝煌。


    他這一說,在場的修士就懂了,難怪庚午心那麽害怕通道開啟,他是怕修士中再次出現“刑”一般厲害的人物,阻止他統一部族。可是無論是乙午心,還是丙申心,聽了這個傳說都沉默不語,或許,他們也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麽。


    沉默了半分鍾的時間,丙子神打破了沉默,“我們還是先去太陽族的營寨,與其他族長會合,商量個解決之道吧。”


    他這一說,其他修士也從沉默中反應過來,乙午心用法器收了死去修士的靈身,領著我們從一條相對安全的通道返迴了太陽族的營寨。讓我們詫異地是,鳥人的攻擊減緩了,攻擊的力度和陣形也變得散亂,許多鳥人甚至轉過身攻擊同伴,或許是小隊的出擊讓驅使人意識到了危險,對鳥人的操控力度減弱了。


    這也讓太陽族的修士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迴到營寨的時候,大多數修士都坐在校場調息,一些精神還算飽滿的見習修士在給他們護法。更讓我們欣喜地是,太陽族武修的族長庚卯神也到了,四大族長齊聚,很多事情就好商量。


    丙申心簡單說明了執行任務的情況後,乙巳神不斷歎氣,原來他也感覺庚午心野心太大,所以一直沒有立他為副族長。好在他曆經世事,心態還算平和。


    四個族長見麵,相互通報了族裏的情況後,庚申神當先發話:“如今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四大部族需要犧牲。我太陰族武修願意獻出一百名修士,換取部族的太平!”


    這話一出,太陰族的修士俱都沉默。的確,誰都怕死,可是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讓一部分人做出犧牲,一定會死得更多。


    “不,一百名遠遠不夠,根據我族記載的推測,至少需要五百名修士,才能換來異界的支援。”丙子神的發言頓時讓全場都沉默了。


    過了半晌,忽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我願為太陽族而戰,做祭牲人!”


    話音未落,眾人的眼光齊齊看去,隻見一個嬌小的見習修士,挺直了胸膛,一臉視死如歸的神色,眼神卻無比複雜。這個見習修士我記得清楚,正是我剛入部族時結識的甲午崽,訓練的時候比較嬌羞,沒想到關鍵時刻是他站了出來。


    “好,我太陽族就需要這樣英勇的修士!”乙巳神誇讚起來。


    “不,還是讓我這個老家夥去吧,部族需要留下年輕的一代人,他們是部族的希望。”這時候,營帳裏卻走出一個佝僂的修士,他是太陽族文修的元老,已經活過了幾百年,進入天人五衰期了。


    “對,讓我們去!”附近的營帳中,不斷鑽出來一些年老的修士,有些背都駝了,完全站不直身子,有些缺胳膊斷腿,還有些話都說不清了。


    “不,爹,你已經為部族立下大功,守護了太陽族幾百年,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怎麽能讓你犧牲?”乙午心神色複雜,原來那個佝僂的老修士是乙午心的父親。


    “你錯了,覆巢之下無完卵,太陽族的修士,以為部族犧牲為榮。這百年來,或許是部族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年輕的修士都失去了為部族犧牲的榮耀感!”佝僂的老修士開始教育乙午心,乙午心隻好含淚同意。


    “對,我們願意為部族奉獻最後的生命!”讓人意外地是,發話的竟然是庚午心的父母,他們的兒子背叛了部族,但是沒有人怪他們,反而對他們有些同情。


    接下來,又有許多年老的修士從營帳中出來,有些已經幾十年沒有出過營寨,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傷殘,但是看起來精神抖擻,年輕時肯定都是部族的主力。


    “好,既然文修們做了表示,我武修豈能示弱,我這就迴到部族,召集部眾,共同對抗外敵!”庚卯神被點燃了熱血,當場做了承諾。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這就迴去,召集一百名修士,明天,我們到河穀集合。”丙子神就這樣下了決定。


    修士們全都沉默不語,四大族長都做了表示,也有年老的修士願意替代年輕修士去犧牲,可氛圍總是有點怪怪的。最後,誰都沒有發話,太陰族文修和太陽族武修的族長默默離開了營寨,太陰族武修的族長也在想辦法召集更多的修士到來,共同對抗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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