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故事我講了,我在部族會議上接受了戒碑的洗禮,功力已經達到見習修士的上限。會議結束後,太陽族的營寨遭到了異族的大規模襲擊。在抵抗異族襲擊的過程中,我發現了前不久死去的太陽族修士。


    這個發現讓我有了新的思路,壬午心和癸午靈死後,他們的靈身遭到了黑水汙染,失去了祭祀的價值,所以沒有進行任何守夜儀式就掩埋了。那會不會,就是因為少了這道儀式,讓本該煙消塵散的靈身發生異變,反過來攻擊部族呢?


    如果是這樣,那完全可以用超度的辦法解決那群鳥人吧?想到這裏,我迫不及待想去試試,可是反過來一想,這裏不是現世,我是以元神狀態存在的,現世的那些超度符紙、咒語,在這裏還能起作用嗎?


    看來,我還是太過急躁,需要平心靜氣。迴到營帳後,我探視了四周,確定沒有人監視,這才打開了法器袋,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驅邪的符紙和材料。可是當我打開天師府的張道爺送我的驅邪符的時候,這張符紙竟迅速異化,緩緩變成了一灘黑水,散發出陣陣惡臭,這種惡臭和深淵裏的黑水極為相似,嗆得我趕緊掩了鼻息。


    這時候,我腦子裏忽然蹦出了一個驚天的想法,會不會,深淵裏的那些黑水,本就是上古符紙變成,符紙下壓著什麽東西?這麽一想,我忽然又想到剛進這個世界時見到的河流,那些河裏的流水,同樣對元神的損傷極大,會不會與黑水深淵也有很大關聯呢?


    進一步想,這個世界本就是山川河流組成的,河水無處不在,會不會,這個世界的存在,就是為了鎮壓某種東西。而部族的存在,就是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換句話說,這些部族,其實就是另一種形勢的守墓人,那墳墓下鎮壓著什麽呢?


    我沒有進一步想下去,因為我知道,就算我知道了答案,目前的實力也解決不了問題。不過,這個發現讓我猜到了那些鳥人的來曆。很簡單,被黑水侵襲的壬午心會變成鳥人,那被河水侵襲死亡的散修也可能會變成鳥人。


    原本,散修的思想不統一,就像一盤散沙,所以在與部族的戰鬥中屢屢吃虧。可是變成鳥人後,失去了自主意識,就能在驅使人的驅動下奮不顧身,戰力倍增。那誰能接觸到那麽多的散修呢?


    我不覺想到了剛進這個世界時的金甲人,他似乎是所有散修的接引人。想到這裏,我忽然又想起一個細節,剛進這個世界的時候,我身上所有的“錢財”都獻給了他。而且,我見到的那些散修,也都愛財。可是,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交易,他們要那麽多錢財做什麽呢?


    這時候,我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想法,會不會,那些“錢財”與黑水天然的相克,是對抗黑水最好的材料?可惜,我的“錢財”在剛進這個世界時花光了。抱著一絲僥幸,我在法器袋裏找到了一角黃紙碎片,不過有這一角黃紙也足以讓我得出結論了。


    我小心地取出了那角黃紙,雙指彈送間,將黃紙彈到了符紙化成的黑水上。果然,在黃紙的驅動下,黑水被迅速淨化,過了不久,原本腥臭的黑水就變成了普通的水。我試著探了一下,這水已經正常了,對元神沒有絲毫損傷。


    這個發現讓我喜出望外,部族或許可以借用錢財來淨化那些鳥人身上的黑水,從而打破鳥人的攻勢。可是錢財怎麽來呢?對了,我們沒有錢財,可是外界的散修有很多錢財啊。非常之時,宜行非常之事。


    我趕緊收拾好法器袋,去找正焦頭爛額的族長,不過我沒有直接告訴他真相,而是請求他給我幾個精壯可靠的修士,與我一起去“打劫”散修。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道理,族長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不過在提到人選的時候,我和族長有了分歧。最可靠的乙午心探查情報去了,甲午心和丙午心勇猛有餘但智慧不足,所以最好的人選還是庚午心,可是我總感覺庚午心不可靠,不是很想帶他出去。


    但是最終,我還是被族長說服,確實,庚午心戰力超群,智慧比起其他副族長也高出一截,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全身而退。不過,在說服庚午心和幾個大修士與我一起去搶劫散修的時候,很是費了一番唇舌。畢竟,在他們看來,搶劫散修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更何況搶些毫無用處的錢財。


    最後,族長隻好拿出自己的權威,給了我令旗,讓他們聽令於我。時間緊急,我也不和他們過多解釋,由庚午心帶隊,選了庚午靈、甲巳靈等十幾個精壯修士,悄悄摸出營寨,翻山躍嶺,來到小芒山與沼澤地的分界。


    與來到部族時一樣,庚午心拿出玉牌,觀想了一條通道,進入通道後,在狂風和通道本身吸力的作用下,我們很快就到了沼澤緩衝區。穿過緩衝區,就零零散散看到一些散修,正在努力觀想,強行渡河。


    見到散修,庚午心更不答話,一個騰躍,上前就是一槍,連人帶船紮得粉碎。周圍的散修見了,紛紛逃散。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我完全來不及反應。待他站定,我才斥責道:“我們隻是來打劫些錢財,你這樣胡亂殺人,早晚壞我大事。”


    “哼!”庚午心極不服氣,“大戰緊要關頭,卻要我們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我也懶得和他解釋,吩咐他收斂自己,下次再胡亂動手,一定拿族長令壓他,其他大修士也從旁勸解,庚午心這才答應不再動手。


    又行了不久,修士漸漸多了起來。為以防萬一,我靜心感受了下,確定金甲人不在,這才讓幾個修士一起動手,困住了一群散修,讓他們交出錢財。這些散修本就修煉不久,對部族極為忌憚,又沒有領會到錢財的真正用處,自然是戰戰兢兢,交出了所有錢財。


    洗劫完這批散修後,我們又轉向了下一片區域。這片區域的散修修為更高,被我們包圍的時候,幾個修士聯合在一起,奮起反擊。不過這種反擊是無效的,部族修士除了修煉功法,平時還會演練陣法,在陣法的疊加下,功力倍增,拿下這批散修自不在話下。


    又劫了幾批,我們從族中帶出的法器袋漸漸鼓了起來。可是相比於層出不窮的鳥人,這些錢財簡直是杯水車薪。我正在考慮怎麽提升來財的速度,忽聽一聲唿哨,卻見山頭外閃出一群兇漢,攔住了我們去路。


    我們趕緊結陣,卻聽又一陣呐喊,原來身後還有一批兇漢,首尾照應,將我們圍在中間。我正要答話,卻見隊首走出一人,“嘿,天上有仙,陽泉有官,此界無人管,此處歸我管。看你們成群結伴,也是老油子了,放下你們手中的錢財,包你們平安。”


    庚午靈當場就樂了,這是要打劫我們的節奏嗎,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其他修士也都各自詫異,正是來打劫的,卻又碰到了打劫的,正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庚午心正要動手,我趕緊阻住,看來,這是一群慣犯,必定搶劫過不少錢財。若能順藤摸瓜,找出他們藏錢財的地方,必定能事半功倍。


    庚午心心領神會,當即走上前去,將裝錢財的法器袋扔給他們。匪首打開法器袋,見滿袋都是錢財,心中大喜,揮揮手,讓出一條道路。


    見前路通了,庚午心一個眼神,十幾個修士跟著他一路向前。我收了心神,計算著行進距離。繞到一處荒山的時候,甲巳靈沉不住氣,懷疑道:“辛午崽,你的計劃,真能奏效?”


    “放心,我在那法器袋上做了標記,標記會提示我行進的方向。”頓了一下,我預感到標記動了,接著說:“往東北方,行進三十裏。”


    此時,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紛紛向東北方行進。這也是部族修士的優勢,隻要有令旗在,無論修為高低,令行禁止。


    約行了二十餘裏,地勢陡變,前方出現了一座高山,山勢陡峭,高聳入雲。庚午心走上前去,想要觀想出一條通道、卻不想,試了幾次,通道都觀想失敗。


    難道我的計議錯了,觀想術為什麽會失效?其他修士也都驚詫,紛紛走上前去,開始嚐試觀想,可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效了。


    就在我們還在嚐試觀想的時候,忽聽不遠處一陣狂笑。修士們俱都驚詫,紛紛轉頭看去,卻見身後一片濃霧,濃霧深處,一個執斧的金甲人緩緩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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