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故事我講了,我從牛背山的洞穴逃脫後,感悟到自己可能進到了牛肚子中,最後在打更人羋玉貴口中得到了驗證,明白了更多的真相,可惜我自身修為還不夠,不能解決禦流村的問題,隻能先行離開,等以後修為夠了再迴來。


    我當時沒有直接迴師門,因為遺跡探索時領取的功績牌還沒有提交,於是先找到了附近的城鎮,打車到了首陽山的大花嶺,到了約定地點的時候,其他修行人早匯集在此,最早走出遺跡的一批已經有人離開了。


    我先找了興鼎他們,還好他們也都平安逃出來了,一打聽,這次遺跡探索的難度遠超以往,有些同道一進遺跡就出現了傷亡,有些一路上都在逃命。等到提交功績的時候,許多人功績直接是零,整得重陽宮的前輩直歎氣,連歎弟子是一輩不如一輩了。不過,為了激勵弟子們的士氣,就算功績是零,也有些獎勵。


    到了登記處的時候,有幾個人就在營帳外賊眉鼠眼地看著我,我當時就有些不爽,不就是看我穿得狼狽麽,等你們看到我功績的時候,驚掉你們大牙。沒想到陳瞎子直接就發作了,“看什麽看,迴家看你娘洗澡去!”


    我趕緊拉住他,許多前輩在此,還是得保留個形象。卻不想其中一個年長的弟子,直接走上前來,“梁道兄有禮了,卻不知這次探索有何收獲?”


    我當時有點懵,跟你們不熟啊,這樣套近乎是幾個意思,不過還是還了禮,“道友客氣了,這次旅途不順,收獲稀薄。”


    沒想到那弟子臉皮還很厚,開門見山道:“道兄是不是得了一件異寶,這件寶物與我師門有緣,不知能否割愛?”


    原來是這個緣故,不過我心裏還是在嘀咕,“道友說的是哪件?”


    “道兄是不是撿了個銅盤?”


    “撿?”我當時火氣就上來了,這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一個撿字就這麽輕鬆抹除了。不過我還是對他的話感興趣,“這個盤子有何來曆?”


    “不瞞道兄,這是我白雲觀祖傳異寶,當年長春真人得道時,呂仙翁贈與的寶物。”另一個弟子趕緊解釋。


    原來是白雲觀的弟子,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得了天機盤的?不過我知道瞞不住,隻好拿出天機盤,“道友說得是這個?”


    沒想到天機盤一出,一群人就圍了上來,兩眼放光,不住喝彩。原本營帳外的人並不多,這一喝彩,卻把遠處的人也引來了。


    人越圍越多,人群中有稱讚的,有喝彩的,也有猜疑的,卻有一人大喊,“道兄這寶物可肯割愛,我願出三十萬功德來換。”


    “六十萬!”另有一人競價。


    “九十萬!”


    ……


    “九千八百萬!”卻有一天師府的弟子喊道。


    這一喊,果然現場就鴉雀無聲了,還是天師府有大手筆,張口就是近億的競價。白雲觀的弟子卻不樂意了,“這是我白雲觀的祖傳寶物,天師府不能仗著來頭大硬搶吧?”


    “誰說這是白雲觀的祖傳寶物了,紅口白牙的,親戚可以亂認,寶物不能亂叫吧。”陳瞎子一張嘴從不饒人。


    卻見最早與我行禮的白雲觀弟子解釋:“這天機命盤又名靈寶天尊接引眾仙解經渡難盤,另有一玄金寶挫,湊成一對,是一對開派法器。那寶挫現存於我觀中,足以為證。”


    難怪他們能猜出我帶有天機命盤了,原來這寶物都帶有氣息,同源的寶物氣息相同,看來他們的鼻子還是挺靈的。既然是他們的寶物,那就還給他們吧。


    可是我剛要開口,竇八爺卻搶先問道:“你們那玄金寶挫是怎麽得到的?”


    這一問,卻把白雲觀的眾人問住了。卻聽竇八爺接著說:“那寶挫原是我陰陽門的聖物,挫為陽,盤為陰,挫與盤互化,衍生萬物。後韃子入關,我陰陽門舍身求道,一門盡滅,兩件寶物都失陷於紅塵中,想不到竟落入白雲觀中。”


    竇八爺這麽一說,我心裏忽然就明白了,看來這件事還有緣故,趕緊收迴了天機盤,安撫竇八爺,“竇道兄別見怪,等我查明這寶物確屬陰陽門,一定登門歸還。”


    竇八爺卻推辭道:“這寶物已失陷了幾百年,滄海桑田,早該易主。道友既得了這寶物,就是你的機緣,你應好好利用,造福蒼生。”


    一句話點醒了我,我趕忙抱拳施禮。卻不想幾個白雲觀的弟子一齊上前,將我圍住,“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留下這天機盤。”


    “憑什麽?”我來了狠勁。


    白雲觀的弟子們神色一怔,隨即又撂下狠話,“不留下這天機盤,就別想走了。”


    我當時心中暗笑,我是被嚇大的嗎?幹脆又取出了天機盤,在他們眼前晃了一圈,“盤子就在我手中,你們有本事就來拿。”


    這一句話,驚得眾多弟子們一起看了過來。陳瞎子和竇八爺趕緊左右站定,興鼎和悟明也趕了過來,一起護著我。白雲觀的弟子們都取出了法器,跟我們對峙,一時間,劍拔弩張。


    “幹什麽——”一聲驚雷般的叱吒,驚醒了我們,原來是崇明道長來了。


    卻見十幾個紫袍道長從營帳中竄出來,茅山的許道長,少林寺的淨空法師也來了,一起走上前。崇明道長叱責道:“本事沒學到家,就學會了窩裏鬥。”


    我當時有些惱火,這樣不明不白挨頓責,想要頂幾句,但又想畢竟是長輩,就這樣算了吧。沒想到陳瞎子卻不服氣了,連斥帶罵地說了原委。崇明道長一聽我得了天機盤,眼光閃了一下,“恭喜道友,得了恁大機緣。不知道友的功績算了沒?”


    “正是趕來算功績的。”我趕緊取出了功績牌。


    沒想到功績牌一取,白雲觀一個弟子就譏諷:“一心想著求財去了,能有什麽功績。”


    這一句,卻把旁邊的人引動了,許多弟子議論起來,有讚同也有反對的。崇明道長喝到:“身為修行人,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這一喝,全場又安靜了。崇明道長見弟子們安靜了,領著我進了營帳。卻不想,一群高階的弟子卻跟了進來,想看我究竟刷了多少功績。


    我當時自信滿滿,畢竟在遺跡裏除掉了不少蜘蛛,身為主力,肯定比興鼎他們要多。卻見崇明道長取了個銅盆,銅盆中裝了半盆透明的液體,不知是什麽溶液。將功績牌放入溶液中,就在那靜靜等待。


    等了半天,崇明道長卻皺起了眉頭,這玉牌紋絲未動,不見顏色變化。原來這功績是以玉牌的顏色變化來衡量的,初始白色,每多一份功績,顏色就變化一分,先後變成黑色、綠色、青色、紅色、紫色,最後是黃色。到了黃色,就是功高蓋世的那種了。


    如今顏色不變,就是說我寸功為立。我當時有些慌神,不過還是強行鎮定了情緒。卻聽天師府的長輩建議:“這位道兄已進入祭酒境,不可能寸功未立。要不然換些溶液,重新測試一遍?”


    崇明道長應了,換了些溶液,重新測試。可是連測三遍,玉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我心裏疑惑,難道玉牌出問題了,還是有其他緣故?


    正想著,忽聽“哢嚓”一聲,功績牌炸裂了。這一裂,就算有天大的功績也測不出來了,少林寺的淨空法師打個佛號,歎聲“可惜”。卻聽桑山門的秋桐子扯著嗓子道:“果然是財寶迷了心竅,一心想著求財去了,寸功為立。”


    這一喊,帳外一陣嘈雜,弟子們又紛紛議論起來。我當時來了火氣,“道友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不很明白了麽,功績牌沒有變色,就是你寸功未立。”秋桐子倚老賣老。


    我強行壓了火氣,問崇明道長:“竇八爺拿了多少功績?”


    這一問,崇明道長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竇八爺拿得多,玉牌變了青色,在弟子中能進前五了。你跟他一個隊伍,又是隊長,想來不至於寸功未立。可是功績評定,向來以功績牌為準,我也不能徇私。”


    “算了算了,這功績不要也罷!”我有些沮喪。


    “你這是什麽態度?”秋桐子想再斥責我一番,卻被天師府的道爺拉住。


    “道友倒是豁達,也罷,修行人重在修為,功績名利,本就是身外之物。”崇明道長說到此處,卻又話鋒一轉,“可是,你不在乎這功績,你們隊員不能不在乎啊。根據規則,隊長功績為零,隊員的功績也會一起歸零。”


    “什麽?”我當時躊躇起來。我自己可以舍棄,卻不能連累隊友啊。


    沒想到,帳外卻傳來一道喊聲,“這什麽狗屁規則,也罷,我陳瞎子也不要這功績了。”


    “我們也不要了!”竇八爺、興鼎和悟明一起喊了起來。


    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卻見陳瞎子闖了進來,拉著我喊道:“梁爺,走,喝酒去,接下來的謝天儀式、慶功宴,咱也不參和了!”


    “走走走!”興鼎也是個急性子,拽著我就要走。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天師府的張毅,重陽宮的靜塵子,青城山劉道爺,還有其他幾個要好的道友,也一起跟了過來,紛紛表示不參加餘下的儀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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