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先生深吸一口煙,緩解著尷尬。


    尼古丁也能讓人放鬆。


    王塵說道,“幸虧你們照著我說的去做,沒有采取極端手段,比如鎖門,把她關起來,逼迫她了斷關係。”


    “王大師看出什麽?”


    “‘三’字加一個‘門’,便是‘閆’。‘閆’以前就是閻王的‘閻’的簡體字,相通的。”


    王塵有根有據說道。


    暗示著,卓先生兩老口來硬的,他們女兒可能會去見閻王。


    卓先生一聽這話,臉色唰的一下白了,握著王塵的手,激動的差點跪下。


    “王大師,得虧遇到你這樣的高人,要不然我女兒可能就沒了。”


    王塵聽得一臉懵,急忙扶起卓先生。


    端著茶出來的張亮,過來幫忙。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卓先生的臉色還是蒼白,後脊梁骨也涼颼颼的,稍稍冷靜說道。


    “我女兒離開後,她媽去打掃她的房間,無意間發現衣櫃裏麵藏著一瓶沒有開封的老鼠強。”


    “我們家裏沒有看到什麽老鼠,用不到老鼠強,隻有……”卓先生不敢說下去,“當時把我們兩個人驚嚇出一身冷汗。”


    “沒想到這件事,竟然也被王大師看穿,你當之無愧的大師。”


    王塵直接愣住,沒想到隨便添加了幾筆,真的成真。


    實際,這也不難預測。


    以卓先生妻子,還有女兒的性格,那麽烈,被逼急了,做出極其不尋常的事,似乎不難預料。


    張亮聽得模棱兩可,看到卓先生的反應,愈發敬佩王塵。


    “我們要是不同意,繼續逼著她和那個渣男分手,多半會做出讓我們夫妻倆遺憾終身的事。”


    卓先生現在迴想,也心有餘悸。


    “無礙,都過去了,不要多想。卓先生喝口茶。”


    “王大師,叫我名字卓強就好。你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


    “不敢當!”


    卓強喝了一口茶,稍稍冷靜,繼續和王塵聊,家鄉在哪?曾經做過什麽,都又在做啥,聊得很投機。


    “卓先生,你是做什麽行業的?”張亮問道。


    “現在退休了,偶爾和老太太們打點小麻將什麽的。”


    “你以前呢?”


    “王大師可以猜猜,我以前是做什麽的。”


    王塵隱約之間聞到了一股江湖人的氣息,但不好直說,“三百六十行,沒有一點提示,這太難猜了。”


    卓強手勢比劃了一下。


    張亮沒看懂。


    王塵明白了,“看不出來啊,你以前還是個混跡賭場的老千?”


    “低調!都過去幾年,再也不玩了,也別提了。”


    卓強擺擺手,但臉上的笑容很燦爛,迴憶那段時光,他非常得意、自豪。


    張亮說道,“卓先生肯定是個出老千的高手,相當厲害吧。”


    “哦?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王塵也看著張亮,倒想聽聽有什麽不同的見解。


    “因為你的雙手雙腳還在,沒有缺手指什麽的,不是高手是什麽?”


    張亮的話外音就是,喜歡出老千的賭徒,如果被抓,輕則剁手砍腳,重則一命嗚唿。


    卓強的手腳還完整,能夠混跡幾十年不出事,成功“退休”,絕對是個老千高手。


    聽到這一番評價,卓強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很滿意,指了指張亮,“小師父,你也很厲害啊,會觀察,會說話。”


    張亮得意一笑。


    王塵點著頭,亮子這幾天看書,還是沒有白看,學會觀察人了。


    不過,卓強撈起衣服,腹部露出一條傷疤,長約五厘米,寬約5毫米,就像粘貼著一條蚯蚓。


    “這是什麽情況?”


    “我雖然沒有被剁手剁腳,也差點一命嗚唿。有一次與人打牌,對方是一位老千,我也是老千,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底細,沒有拆穿,就看誰厲害。”


    卓強嘴角微揚,“還是我技高一籌,贏了對方不少錢。離開賭場的時候,被堵住,錢全部被搶走,挨了一刀,捅我的人就是牌桌上的那個老千。”


    “技不如人,就下黑手,不講江湖道義。”張亮說道。


    “後來呢?”


    “當時人差點就沒了,幸好遇到一位在賭場認識的女人,她救了我,後來我們就在一起。”


    “那女人該不會是……”


    王塵微微瞪大眼睛。


    卓強搖著頭,“不是我現在的老婆,救我的女人也是嗜賭成癮,賺到一分錢都會去賭,直到欠下巨額賭債,被迫去當站街女。”


    “我經常在外奔波,有一天無意間迴到家,發現她再做這樣的事,我很生氣,她卻無所謂,還要求我加入他們。”


    “我氣得無可奈何,隻好關門走了。走之前,替她還了大部分賭債,她畢竟救過我的命。”


    “卓先生還是義氣中人。”


    張亮感慨道。


    卓強吸了一口煙,“幾年後,我迴去過,見到她已經嫁為人妻,還生了一個漂亮女兒,我打心底挺高興的。”


    “我年紀大了,賺錢賺得差不多,遇到現在的老婆,也決定金盆洗手。”


    卓強感慨道,“可能是以前壞事做多了,才會生出這樣讓人頭疼的姑娘,來報複我。”


    王塵苦澀一笑,“你的故事可以寫成一部江湖小說。”


    “我的小江湖,不值一提。與大哥相比,我就是臭蟲。”


    卓強轉而問道,“你們兩位應該不會賭博吧?”


    王塵二人搖著頭。


    “挺好的,不賭就好。明白告訴你們,不管什麽樣的賭局,都有人會使手段,就看你們看不看得出來。”


    卓強掐熄滅了手中的煙,“有的老千就專門喜歡坑熟人。必須得提防。”


    “說了這麽久,想看看卓先生的千術。”


    張亮說道。


    “好啊,給你們展示一下,有紙牌嗎?”


    “好像有。”


    草堂開業的那天下午,張亮、陳哥他們玩了一下午的紙牌。


    牌還沒有扔掉,今天剛好用到。


    王塵把牌打亂、洗好、切牌,卓強順勢把牌拿在手中,發了三堆,每一個人三張牌。


    這種叫做‘炸金花’。


    本來牌已經洗得很亂,可是,經過卓強的手,發出來的三張牌,要麽是同花順,要麽是三個k,更有甚者是三個a。


    王塵、張亮都看懵了。


    卓強手法太快,根本沒有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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