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倒是沒有任柔那種歸家的怯意,他不像任柔那樣相當於離家出走,更像是遊子遠遊歸鄉。


    他進入學院以後更是與家裏常有來信,現在的沈欣更多的是激動,自己父親的病痛不會在折磨他了。


    三人走進鬆風村,鬆風村的由來據沈欣說,鬆風村附近有很多鬆樹,其形態各異。


    有的身姿挺拔,主幹高大筆直,通常呈圓錐形,頂部逐漸變尖。


    有的底部較寬,逐漸向上收縮,形成一個寬大的樹冠。


    有的分支呈水平或下垂的形狀,這使得樹冠看起來更加開展。


    每當秋日來臨時,微風拂過這片鬆林,樹葉會發出悅耳的沙沙聲,仿佛在歌唱。


    因此這裏得名鬆風村,當然還有另外一種說法。


    有一位仙人因在此處觀形態各異的鬆林與風意交匯,略有所感,領悟出了一套鬆風劍法。


    臨近的村莊也因此得名,被叫做鬆風村。


    到沈欣家了,沈欣上前去敲門,他輕輕而規律地敲擊門扉,敲門聲可能聽起來像是快速的敲擊,一聲接一聲。


    可能這富有節奏的敲門聲是沈欣與家人的暗號,隻聽到這敲門聲,屋內便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位婦人便來開了門,見到自己兒子迴來了,立即喜笑顏開。


    “阿牛,你迴來了!我和你爹還在談論你呢。


    你爹說你現在有出息了,成了大人物了,這可是祖上冒了青煙才有的成就呢,還不顧我的反對,非要過幾天去祖墳上香呢。


    這兩位是你朋友吧,來,來,來,進屋說。”迴頭掩住自己的淚光,衝屋裏大喊一聲。


    “當家的,阿牛迴來了。”


    阿牛是沈欣的小名,其師父為為其取名之前,其父母就是一直叫他阿牛。


    沈欣雖然尷尬,但是也隻能接受,隻能目視前方,全然不顧莫離含笑的眼光。


    葉卿倒是沒有笑,畢竟他的小名也不好聽,他的名字也是崔景德導師取的,之前他父母都是叫他小黑的。


    正所謂賤名好養活,名字土一點福大命大,就是容易尷尬。


    這些小名,妥妥的黑曆史呀,要是哪天兩人人發生了口角,兩人爭鋒相對的時候都是阿牛、小黑的叫。


    任柔的小名倒是沒那麽土了,她父母都是叫她柔柔,至於莫離的小名,他這輩子都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進了屋內,便看到一名斷了一隻手和一隻腿的中年男子坐在床上,雖然麵帶笑意,但是作為丹聖的莫離還是能看出他的狀況很糟糕。


    不過中年的年紀,卻是兩鬢斑白,臉上止不住的虛弱,可能起身坐起來都是沈母將其扶起來的。


    老兩口如今的期盼可能就是希望沈欣過得好好的,好在沈欣也已成材,成了他們眼中的大人物。


    見沈欣一直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痛,沈父也是安慰他。


    “阿牛,你不用擔心我的腿,我現在的腿,好多了,一點也感覺不到痛了。”


    莫離看著他扭曲變形的腿,上麵的神經已經壞死,肯定不痛,但是他的生機依舊在流逝。


    強裝笑意的表現隻是不讓沈欣擔心的借口罷了。


    單是生肌散、塑骨丹已經救不了他了,看得出來,如果不是沈欣的導師為其治療傷勢,可能沈父早就離世了。


    不過沈父身上生機流逝不止是因為其傷勢的原因,先前在屋外莫離還未發現。


    如今進入屋內以後,莫離敏感的神識也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見沈欣要拿出丹藥為沈父治病,莫離立即製止:“沈兄,我突然有事需要你幫我一下。”


    說完還向沈欣眨了一下眼,沈欣會意,跟莫離出了沈家。


    “莫兄,不知是何事找沈某?”沈欣有些疑惑,但莫離不是無的放矢的人,肯定有其原因。


    莫離用神識掃了一遍整個鬆風村,發現沒有什麽大問題,也無人監視。


    才對沈欣道:“沈兄,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現在你父親的生機流逝嚴重,以其現在的狀況,如果貿然使用生肌散、塑骨丹必死無疑。


    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交由我來治療如何?”


    “什麽,怎麽會這樣!”沈欣大驚。


    “本來按照你的描述,你父親的情況應該不會這麽嚴重才是,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如此。


    你母親的生機也有所流逝,不過她本就身體健康,除了有些多年勞累的病痛,其餘情況沒有那麽嚴重。


    而你父親,當初本身受了這麽重的傷,哪怕調養多年,始終是不如健康人。


    更何況現在他生機流逝嚴重,如此虛弱的身體,哪怕生肌散和塑骨丹藥力溫和,也會出現難以挽迴的局麵。”


    “如此就麻煩莫兄了,若不是你跟著來了,我還不知道如何是好才對。”


    一會兒我為你父親治療時,你旁敲側擊一下,是最近否有異常的情況。


    還有就是,鬆風村可能有問題,你最好帶伯父伯母去應天分院,遠離此地最好,後續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好!”沈欣也是知道情況不對,麵色凝重迴道。


    兩人又迴到屋裏,沈欣向沈父介紹莫離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一手醫術更是世間少有,反正吹的天花亂墜。


    搞得莫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沈父聽到莫離原來是沈欣的救命恩人,連忙要拉著沈母跪下一齊感謝。


    莫離則是表示不用,讓其坐好,先是為其把脈,神識則是仔細感應沈父的生機流向。


    果然,在沈欣家的屋簷下發現了一道符籙,找到了。


    莫離不動聲色放下沈父的手,根據沈父的情況開始準備治療。


    沈父現在生機衰弱,用直接服藥治療顯然不現實,應當貫通其經脈,以藥浴恢複生機。


    而後以生肌散和塑骨丹為其重塑血肉。


    莫離在藏經閣看了這麽多書,對於一些小法術也是信手拈來,屈指一彈,召出一個水球,然後控製水球分離出無數根冰針。


    冰針順著莫離的法力分別刺入沈父周身穴道之中,其經脈也隨之暫時打開。


    再以凝土術,凝出一個土製浴桶,將沈父牽引入內,又以靈氣引水入浴桶,作浸浴之用。


    至於這浸浴所用藥物便是二品恢複類丹藥,同時兼顧固本培元的功效的培元丹。


    不過嘛,現在是將其化入水中,供沈父恢複生機,因為其是普通人,因此一枚二品培元丹足夠了。


    至於為什麽要用藥浴呢,除了藥浴較為溫和外,還可以為沈父修複外傷。


    所謂藥浴作用機理,以藥物作用於全身肌表、局部、患處,並經吸收,循行經絡血脈,內達髒腑,由表及裏,因而產生效應。


    在擁有超凡力量的修行界,這種效應更快,運用也是十分廣泛,一些大型修行家族為自家孩童洗禮時,大多也是采用這種方法。


    沈母已經被莫離這一操作驚呆了,不過也耐著沒有講話,生怕自己打擾道莫離。


    沈父在經過一個時辰的侵浴後,麵色變得紅潤起來,其體內生機也被彌補了迴來。


    莫離當即便喂其吃下生肌散和塑骨丹,在這種無意識的狀態下吃這兩個藥是最好的。


    不一會兒,隻見沈父原本因殘疾而萎縮的手臂和腿,變得豐滿起來,隻聽到一陣陣的哢哢聲。


    這是在重塑其骨,大概又過了一個時辰,沈父悠悠醒來。


    醒來第一句就是:“阿牛,我做了個夢,夢見我的手和腳都好了。”


    沈欣無奈道:“爹,不是做夢,你的身體真的好了。”


    沈父看看四周,這才恍然大悟起來,原來真的不是做夢,知道都是莫離的功勞。


    當即就要站起來向莫離道謝,結果剛要站起來就是一個踉蹌,差點靠著浴桶直直的摔了下去。


    還好沈欣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莫離則是開口解釋:“他才重塑骨肉,還需調養,過段時間應該就能走路了。”


    沈欣也趁著這個機會對著其父母道:“爹、娘,不如你們跟我迴學院那邊去吧,那邊更好幫助爹調養。”


    本來沈父還在遲疑,自己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不想說走就走,不過莫離開口說:“後麵我還會迴學院一趟,到時候正好給伯父看看恢複得怎麽樣!”


    莫離那近乎仙人的手段,讓沒見過修行者的任父任母自然很是信服。


    隨後莫離又趁熱打鐵看向沈母問道:“不知伯母最近可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特別的事情?好像沒有,大家都和以前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沈母仔細迴憶了下。


    “那道屋簷下的符籙是從何而來?”莫離又問。


    “這道符呀,是村長發給大家的,說是仙人賞賜的,讓大家掛著驅邪避禍的。”


    “那你們換上這道符籙後,村長裏有什麽變化沒有?”


    “要說有的話,就是各家養的小動物,比如雞呀,魚呀這些會莫名死去,大家起初還以為得病了,也沒怎麽管。


    你要這麽一問,我倒是想到最近村子裏的老人經常昏倒過去,本來大家以為是歲數到了,很正常。


    最近離世的老人也挺多的,剛出生的孩子也比往常容易早夭。”


    這就是問題所在!


    表麵上看確實很正常,華清仙宗在各地村莊確實有向凡人發放護宅靈符的習慣。


    但是如果說,符籙被掉包了,或者發放符籙的人有問題呢?


    除卻毫不知情的沈父沈母外,三人凝重得對視了一眼。


    事不宜遲,莫離讓沈欣帶著兩老迅速離開,臨走之際,莫離還塞了一大遝符籙給他。


    讓他遇到危險看著甩,別怕浪費,然後將此事匯報給崔景德。


    莫離則是留下調查此事,他兩人戰鬥力強的就是沈欣,更別提還有兩位老人需要照顧。


    讓他們迴去,告知崔景德以後,好派人來保護鬆風村。


    事不宜遲,收拾了一下東西,沈欣、葉卿幾人立刻坐上風火雲雕返迴明德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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