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這邊突然來上這麽一手,結果就是魯勁岩剛剛從“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心理陰影中走出來沒多久,這一下子,又被刺激的頓時就爆發了。


    電話中,李新宇沒有說魯勁岩到底把人打成什麽樣,反正就說他現在在看守所裏呆著呢,已經三個多月了。


    許是估計他傷人的罪過有些大,也沒有求那誌明想辦法把魯勁岩從裏麵給弄出來,隻是求那誌明能不能先代替他去看一下魯勁岩。


    那誌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在他的心裏,這人不管現在怎樣,永遠都是時代的英雄。


    再說這件事兒的責任還真就不應該算在魯勁岩的頭上,誰讓他們自己作死,有的時候,人就是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看守所挺遠的,在豆各莊,開車去也要兩個小時。


    那誌明沒有立即就去,因為他去了也沒有用,進不去啊。


    他給也不敢找楊老爺子,這事兒要是驚動到楊老爺子那個層麵就不好解決了,他老人家要是眼睛一瞪,非弄的大家都不好下台不可。


    那誌明就給楊鬆平的辦公室打電話,想問他一下,有沒有看守所那邊的關係,他要去看人。


    楊鬆平的秘書接的電話,聽說是北京的朋友打過來的,就說楊區長正在開會,開完會通知他然後給那誌明迴過來。


    電話迴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誌明總,沒想到你能打電話給我,是不是仙人洞~噢~應該叫冰峪溝的事情?


    我這邊都已經快幫你申請完了,估計全部審批完了,怎麽也要在十二月份了。”


    那誌明有點開心,這哥們兒確實是個能做事兒的人,這事兒自己也就是說了一嘴,人家這都快給自己辦完了。


    這也是人家有力度,否則這事兒,沒個一年兩載的扯皮推諉,根本沒可能審批下來。


    他就笑著接道:


    “軍哥,這個事兒跟您說了以後啊,我就把心放在肚子裏了,根本沒去想。


    不過我倒真的沒想到能這麽快批下來,我琢磨著怎麽也要個一年左右呢。


    我今兒給你打電話是為了別的事兒。


    我有個朋友,現在關在豆各莊的看守所裏。


    我想去看看他,但是沒有門路,不知道大門衝哪裏開啊。”


    楊鬆平有些奇怪: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朋友?犯了什麽事兒?”


    他倒是沒多想,這那誌明的脾氣秉性他第一次見麵就看出來了,不是亂來之人。


    那誌明迴道:


    “軍哥,這事兒要從頭說起,就有點話長,等我有時間再給你講吧。


    現在我隻能告訴你,我這個朋友是戰鬥英雄,前段時間因為仗義出手,把一些人打了,可能打的有點狠,這不就關進去了。”


    楊鬆平聞言沒再追問,就給了那誌明一個電話號碼,讓他找一個叫文遠清的人:


    “這個人是我的同學,也是發小,我一會兒給他打個招唿。


    你有什麽事情就可以找他,直接跟他提要求,能辦的都會給你辦。”


    這個文遠清是楊鬆平的鐵關係,在那誌明打來電話提了想去看魯勁岩的時候,二話沒說,直接答應。


    那誌明就讓李德宏開著車直奔豆各莊看守所,文遠清那邊自己有車,他們在電話裏約好了在看守所門前集合。


    文遠清見到那誌明並沒有表示出什麽驚訝,楊鬆平在電話裏已經跟他介紹了那誌明。


    他現在已經是公安部某部門的領導,由於他的工作性質,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對於像那誌明這樣年輕有為的人一點都不意外。


    他告訴那誌明:


    “你這位朋友的事情可不小,犯有前科不算,單就這次傷人的事兒就不小,現場對方一共三十個人,重傷一人,輕傷一人。


    鼻梁骨斷了的有十一個,手足筋骨錯位的有二十個。


    而且還有一個,竟然被嚇的當場大小便失禁,自那天起,經常性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括約肌。


    要知道,人家可是還沒有找對象呢。


    所以啊,他這罪打起來,可能打的就大了。”


    那誌明不置可否,他要見了魯勁岩再說。


    有文遠清在中間找關係,那誌明很容易地就見到了魯勁岩。


    魯勁岩因為是帶著重傷害的罪名,出來時帶著手銬和腳鐐。


    雖然被關了三個月,但是他展現在那誌明眼前的樣子,依然毫不邋遢,整個人看起來除了帶著刑具和衣服有些舊了點之外,很是平靜。


    那誌明報了自己是受李新宇所托的名號,魯勁岩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不過好似又想起了什麽,旋即又恢複正常。


    因為有文遠清的關係,那誌明得到了單獨與魯勁岩溝通的機會,他就問:


    “新宇請我來的時候,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事情需要他幫忙的,他會盡全力給你辦。”


    魯勁岩想了一下,嘴裏低聲的說道:


    “我現在倒也沒什麽特別的事兒需要他給我辦,我父母都過世了,家裏就我這一個人,而我那個女朋友,自從那天起就沒來看過我。


    這次跟我一個號兒的那幾個人,幫著我估算,最少要判我十年起,弄不好後半輩子就交代這裏了。


    你告訴他,如果他有心,就有空去我父母的墳上去燒點兒紙,替我念叨一下,告訴他們的兒子不孝,恐怕以後也沒機會去上墳了。”


    說到這裏,魯勁岩的頭稍稍低了下去,眼角似是有水光閃動。


    那誌明點頭道:


    “這些沒問題,我會跟新宇說的,還有別的嗎?


    如果沒有我就找時間再來看你,給你買了些東西,放在管教那裏了。


    你也別想太多,我出去後給你找個律師,看看能不能幫你打這個官司。”


    魯勁岩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那誌明跟文遠清走出看守所,兩個人在車前停下。


    那誌明問文遠清:


    “如果我想把他弄出來,有沒有什麽辦法?”


    文遠清仍然沒有驚訝,顯然早有預料。


    他想都沒想就直接迴道: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難度非常大,我們也知道他打的內幫孫子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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