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誌明才剛剛十二歲,身體還沒有完全長成,對酒精的耐受力自然是還不太行,所以,二兩酒就已經是達到了他的極限。


    然後沒過多久,他就倒下了。


    這一次醉倒,那誌明卻是做了一個夢,一個五彩斑斕的夢。


    夢裏那誌明好像走進了一個宏大的宮殿,隻見那高高的穹頂上鑲著幾塊透明的水晶。


    足有十幾個球場大小的大殿裏,是呈階梯狀建造的,四周有幾根又高又大的柱子撐在那裏,而從大門進到宮殿裏麵,入眼所見,所有的東西都是用金子做成的,被穿過水晶穹頂射下來的陽光一照,整個世界便全都是閃閃發光,這可真兒真兒的是滿眼金碧輝煌。


    這裏麵當然也有人在活動著,而且穿行在其間的,還全都是絕世美女,不能說全都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反正也都算得上燕瘦環肥,清一色兒精致的妝容,不一而足。


    四下裏一瞥,甚至還有金發碧眼的異域風情。


    可是這些人都在幹嘛呢?那誌明感覺到口很渴,想要找人要口水喝,不過卻沒有人理他,那些漂亮的小姐姐隻是一如既往地做著自己的事兒,沒有一個人哪怕是白他一眼。


    然後那誌明就隻能自己在大殿裏找了起來。


    牆邊桌子上的杯裏沒有,路過的美女手裏端著的盆裏也沒有,就連吊起來的花瓶裏也是沒有,最後那誌明把所有他看到的器皿裏都找過了,可是裏麵都沒有哪怕一滴水。


    口渴啊!


    那誌明是真的急了,照這樣下去,自己莫不是要被活活渴死不成?


    一著急,他就大聲喊了起來。


    然後那誌明就被自己給弄醒了,騰的一下就從臥鋪上坐了起來。


    還好是睡的下鋪,與中鋪之間的空間夠高,才沒有碰到頭。


    那誌明抹了一把頭上涔涔的汗水,天氣這麽熱再加上喝了二兩多的烈酒,他的身上幾乎就要被汗水給濕透了,粘粘的,然後就有一股淡淡的,如屜布一般的味道傳入鼻中。


    沒辦法,這個時候的火車也沒有個空調,在散座上坐著如果沒那麽多人或許還好點,畢竟開著窗戶還會有點兒風,能帶走一點體溫,或者說會讓汗還沒有把衣服濕透的時候就被風吹幹了。


    而臥鋪裏麵的一頭卻是封死的,沒有空氣的流通,反而更熱一些。


    那誌明看到臥鋪車廂裏的燈都已經關閉了,就知道自己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算短,從下午都睡到了晚上最少九點半以後了,因為他知道,臥鋪車廂閉燈的時間就是九點半左右。


    側耳聽了一下,隔壁徐高兩位還在喝著小酒,當然喝酒的頻次很低,主要是打屁聊天占據了大部分的時間。


    那誌明打開床頭燈,起身從包裏拿出毛巾香皂和牙膏、牙刷等,向車廂的一頭走去,臥鋪車廂的一頭是有洗漱間的,他要清潔一下自己。


    路過隔壁的時候,徐高兩位見到他起來都是笑著問他要不要再接著喝點,那誌明連連擺手道:


    “兩位叔叔就饒了我吧,下午是我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個天高地厚,這不就喝大了麽,你們喝吧,我可不敢喝了。”


    然後連忙揚了揚手裏的各種用品,不理徐高兩人的調笑,跑去洗漱了。


    狠狠的用冷水衝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那誌明總算讓自己暈乎乎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迴到鋪位後,那誌明依然選擇自己去睡覺,這倒不是他有多困,而是他真心沒法去跟兩位這個時代的人拉家常嘮閑嗑。


    躺在鋪位上,那誌明想起剛才一走一過,就看清這節車廂裏除了他們三個以外,一共還有五個人在休息,那誌明知道那五個都是貨真價實的處級以上級別的領導,就是不知是不是福星市的領導幹部。


    說起來他這次要去辦的事兒還真是和福星市的領導有關。


    記得在原來的時空軌道上,這一屆的福星市領導的政治覺悟極高,為了更好的跟國家部委領導幹部們緊密團結,更及時的為福星市爭取到一些國家政策的支持,率先在燕京買了一塊地,建了一座十層的小樓,然後把四層以上出租創收,四層以下搞了一個福星市駐燕京辦公室。


    而在買地建樓的過程中,發生了一連串匪夷所思的故事,其波折連腦子裏溝迴最多的編劇都不敢那麽編。


    這些事都是那誌明後來在國外參加一次私人性質的聚會,跟一位當年親身經曆過此事的,後來退休移民到國外的老領導那裏聽來的。


    那誌明記得當時不僅僅是自己,包括去參加聚會的所有人,甚至是講這件事兒的親曆者,都沒有人不扼腕歎息的,這不就是走了狗屎運嗎,這特麽簡直就是一塊天大的餡餅把那人砸了個大馬趴。


    他這次來燕京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在其中扮演一下那人的角色,看能不能把那人的氣運給搶過來。


    由於那誌明之前已經睡了六七個小時,再加上年輕,現在可就遭了罪。


    夜深人靜之時,有些平時並不在意的聲音現在就被無限的放大。


    “逛當當,逛當當……”


    綠皮火車正在瘋狂的以每小時十幾公裏的極速向著華夏國的心髒燕京城一路飛奔,但是伴隨著每十秒鍾一次的“逛當當”的聲音,搞得那誌明躺在鋪位上輾轉反側、心意奔騰。


    叫人怎麽不懷念高鐵,叫人怎麽不懷念空中客車?


    又硬撐了一個多小時,時間應該到了兩點左右,那誌明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遂起身想到車窗邊坐著。


    車廂裏一片平靜,就連原計劃一路喝到燕京的徐高兩位都躺下睡了,誰讓這個環境減去了他們對於周圍環境的警惕,放鬆之下,將本來應該一路二十多個小時均勻分配的酒量放在幾個小時裏集中釋放了出來。


    可是酒後的中年男人,喉嚨裏發出的鼾聲就如煉鐵作坊裏幾個學徒用盡全力拉起的風箱聲音一般,雖不如雨天打雷,卻不遜海邊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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