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一上馬車,見多日不見的李辰業端坐在內。麵上露出喜色來:“你怎麽在這?”


    李辰業眼中怒色閃過,一塊巨大的毯子劈頭蓋臉的就朝著青陽裹了過來,他手中忙著給青陽擦幹水,裹緊毛毯取暖,嘴上嗔怪道:


    “若不是我去西園找你,怎會知道,你竟如此大膽,竟和小七兩個一起逛青樓?”


    原來,李辰業想著多日不見青陽,想念的緊,帶著府上的一些糕點去西園看她。才從小八口中得知,她竟打探了刺客的下落,單槍匹馬就往城東來了。


    青陽心中一暖,拉著李辰業的手臂道:“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嘛。”


    李辰業一個腦瓜崩彈在青陽腦門上,怒極,“你也知道錯了?也不知道是誰大鬧怡紅院。現在整個太安城都驚動了。”


    青陽一吐舌頭,指著馬車外擦身而過的小隊官兵,“他們不會是來抓我的吧。”


    “你還知道怕嘛?我看你在侯府裏安分的很啊,怎麽,是在家裏太憋屈了,一出門就鬧得滿城風雨。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啊!”


    李辰業還是心有餘悸。他從侯府得了消息,馬不停蹄的就往城東趕,可還是來晚了一步。


    到了怡紅院門口,隻見裏麵官兵侍衛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齊五混在人群裏一打聽,才知道,裏麵竟然出了刺客行刺,已經死了好多人。


    李辰業在馬車上瞧著擔架一個個地抬著屍體出來,心都揪到了嗓子眼。直到齊五迴來說,沒瞧見青陽和小七的,才放心。


    可來來迴迴找了好幾遍都沒見她倆人影,幹脆散了幾波暗衛出去,左右尋找。


    而他自己隻得讓齊六駕著馬車,在這一帶不停的轉悠,焦急的等候消息。


    “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告訴我,我自會帶人去查。你可千萬不要再將自己置於險地了。若是有個閃失……”


    李辰業不敢往下想,這樣的心情他在行宮已經體驗過一次了,今生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知道了。”青陽心中暖意升起,


    “啊秋!”躺在腳邊鹹魚狀的拓跋宏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終於挪了挪身子恢複了神智。


    他一扯青陽身上的毯子,擦了一把臉,又挪著身子往青陽腳邊靠了靠,盡量挨著毛毯多一些。


    “三十八,本王還在呢,你就和李辰業打情罵俏,合適麽?”


    青陽一腳踹在拓跋宏身上,“我今晚上連著救了你兩條性命,你給我老實點。還有,不準叫我三十八!”


    “也不知道是誰抱著我跳下哦水的。我本可不不用你救的。”


    拓跋宏一醒來,立馬恢複了他吊兒郎當的模樣,話裏有話十足的流裏流氣。


    他阿秋阿秋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拉著毛毯邊邊坐起身來,靠在馬車一個角落裏。


    “李辰業,你怎麽還戴著麵具?這麽見不得人的嘛?”


    李辰業一笑,道:“本王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倒是大王子你,若是現在被我踹下馬車,倒是真的沒臉見人了。”


    “嗬嗬。”拓跋宏晃著腦袋笑笑,“李辰業,沒想到你命還挺大。我送了那麽好的禮物給你,你居然還沒死。”


    李辰業也笑道:“都說北邙大王子被北邙大妃給養廢了。可有誰知道,大王子侍母甚孝,大妃讓他幹嘛他就幹嘛。那份禮物也是她讓你送的吧。”


    拓跋宏不置可否,“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說了,你在北邙的名聲可不好,是個人人都想斬殺的大魔神。我順從大妃的意思,殺了你,對我而言,可是順應民心的大好事。我何樂而不為呢?”


    青陽在一旁聽著兩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自己在馬車上倒了杯熱茶,又取了塊點心吃起來。


    拓跋宏一把奪過那茶,仰頭喝完,又將杯子往青陽手中一塞,“再來一杯,三十八!”


    李辰業接過青陽手中的杯子,親自給拓跋宏又倒了一杯。


    “大王子不光順從大妃,還逆來順受,本王佩服之至。這杯茶,本王敬你。”


    拓跋宏接過那杯子,定定的看著李辰業,眼中怒火閃過。突然將那茶往旁邊一放。


    “本王又不想喝了!”


    李辰業將茶壺放下,雲淡風輕道:“也是,大王子病體有恙,濃茶還是少喝一些。萬一引發了什麽惡疾,本王擔待不起。”


    拓跋宏冷冷道:“你什麽意思。”


    李辰業一笑,“大王子以為什麽意思?”


    拓跋宏雙眼一眯,身上殺意驟起,“你還知道什麽?”


    “不多不少,剛剛夠讓大王子氣得跳腳。”


    拓跋宏眼神從青陽麵上掃過,有些了然,麵上的殺意如潮水般退去。他已經在青陽麵前發病兩次了,以青陽和李辰業的關係,李辰業怕是早就在宮宴結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隱疾。


    “我那位嫡長姐,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光有北邙的你,還有太安的我。隻是不知道大王子對你的這位母親是真心還是假意。”


    “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


    “若是真心,我言盡於此。若是假意,咱們或許還有很多話可以聊。”


    拓跋宏沉默不語,定定的看著李辰業。許久後,又轉頭看了看青陽,癩皮狗一般往地上一躺。


    “送本王迴鴻臚寺!”


    說著頭一歪,裹著毛毯一角竟窩在馬車一角睡了。


    青陽一愣,瞧著拓跋宏道:“你說他送了你禮物?是什麽?”


    李辰業瞧著角落的拓跋宏,笑著搖了搖頭。又衝著青陽一指自己的臉。


    “啊?你身上天狼蛛的毒是他下的?”


    李辰業點點頭。


    青陽氣得抬起一腳,衝著拓跋宏踹了過去。拓跋宏呢喃一聲,“三十八,別鬧!”


    李辰業往一邊靠了靠,拉著青陽靠近自己,離拓跋宏遠了一些。“你還記得涼州城外,你我初見的場景嘛?”


    “記得!”


    “那你還記得北邙軍那位帶隊追殺我的將領嘛?”


    “記得!”青陽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箭就送給了他。青陽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瞧了一眼地上的拓跋宏,“你是說,他……”


    “沒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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