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月隻覺被青陽笑得毛骨悚然,總感覺她有什麽陰謀。


    可人家已經給自己當了一迴箭靶,鎮定自若的氣場和麵不改色的風姿。自己怎麽也不能慫!


    當下也拿起一個蘋果往頭頂一放,強忍著心中的不安,道:“到你了。”


    青陽接過沈清淺遞過來的弓,放在手中拉了拉。突然哎呀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沈清淺焦急的扶住了她道:“怎麽了怎麽了?”


    青陽皺著眉頭,吸了一口氣,聲音都有些顫抖。“沒事,就是前日裏的傷口被扯得生疼。可能有些崩開了!”


    拓跋月見青陽遲遲不開始,和沈清淺兩人在那裏嘰裏咕嚕,忍不住叫到:“喂!你幹嘛呢?”


    青陽眉毛眼睛皺成一團,疼得呲牙咧嘴,也衝著拓跋月叫:“我前日和沈小姐打獵,手上受了些傷,方才一拉弓有些崩著傷口了。月公主,你別急啊,我忍忍,一下就完事!”


    周圍人一聽這話,又熱鬧起來了。


    “三小姐,你這都受傷了,還能射箭嘛?”


    “就是啊,我看你弓都拉不開了。”


    “要不就認輸算了!”


    青陽刺著這小嘴,很是艱難的又試了拉了一下弓,隻見她持弓的手一直抖個不停,那箭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對著拓跋月就是瞄不準。


    拓跋月身邊的兩個北邙侍女已經嚇得魂都快沒了。這位三小姐要是手再抖一抖,射不中蘋果頂多就是丟個臉,要是射在了月公主的身上,那可就是天大的禍事了。


    不由地緊張地踮著腳,身子也跟著那晃來晃去、抖得跟篩子一樣的箭頭左右搖晃起來。


    拓跋月本就心慌得很,被兩位侍女一晃,更加暴躁,對著青陽就怒吼道:“你要射就射,別瞎比劃!”


    青陽顫抖著瞄了半日,突然鬆手,麵露難色的對身後的沈清淺說道:“沈姐姐,要不,要不,你還是給我塊帕子吧。”


    沈清淺本擔心青陽傷勢,但見一旁的李辰業氣定神閑的坐在亭子裏喝茶,又瞧了青陽半日,終於瞧出一些名堂來。


    敢情這是在玩她呀!


    當下很是配合的高聲問道:“青陽妹妹,你要帕子做什麽呀?”


    青陽一臉愁容,麵露不忍,“哎呀,我剛才試了一下,傷口疼的要緊,手也抖得不行。今日這箭怕是要射偏。我怕待會兒看到血次唿啦的場景太惡心,沈姐姐,你還是提前將我眼睛蒙起來吧!”


    亭子裏李辰業撲哧一口茶噴出老遠。這個青陽,這是嚇死人不償命啊!默默的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離陽不解道:“為何會血次唿啦?”


    沈清淺很不客氣道:“月公主北邙第一美人,若是臉上釘一支箭,那可不就是要血次唿啦了嘛?”


    周圍的女眷一聽這話,早尖叫連連,紛紛拿起帕子遮住眼睛。


    拓跋月的臉都白了。可這句不比了她打死都不能說出來!她心底發怵,眼睜睜的看著對麵的青陽拿帕子蒙上了雙眼,然後舉起弓箭對準了她。


    拓跋月眼神求救一般的朝著周圍逡巡了一圈,她多麽盼望這會有人能夠出言說一句,可那些大庸人怎麽可能會替她說好話!


    她站了這半日,腿肚子早就已經瑟瑟發抖。隻聽青陽一聲清冷的厲喝:“月公主,對不住了呀!”


    那聲音透著淩烈的殺氣和冰冷的無情。


    隻聽“蹭”的一聲弓弦脆響,拓跋月隻覺全身寒毛倒立,眼睛一閉,頭一縮,膝蓋窩一彎,全身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往一旁栽去。


    她身子才剛歪一刹那,又聽一聲“蹭”,隨後叮的一聲,一陣疾風帶著淩厲的箭意擦著她耳邊唿嘯而過,貫穿了那個從她頭頂滑落的蘋果,然後死死的釘在了不遠處一棵樹幹上,還嗡嗡嗡的迴蕩著尾音。


    “公主!公主!”


    北邙侍女發出一聲慘叫,齊齊撲在拓跋月的身上,將她從頭到腳摸了個遍。


    “啊!”拓跋月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騰騰兩下推開那兩個侍女,衝著她倆怒吼道:“叫喚什麽!本公主還沒死呢!都給我滾!”


    周圍女眷見此情狀,不知是要叫好還是要大笑,個個表情奇怪,擰巴著一張臉,帕子捂住嘴,肩膀和身子因壓抑和克製而微微顫抖。


    青陽一扯帕子,看著地上撒潑的拓跋月,對著沈清淺和離陽說道:“你們看,我說吧,得用帕子捂住眼睛,不然這場麵實在有些難看!”


    “好!”


    沈清淺率先大喝一聲,痛快的鼓起掌來。今日她在射箭場上,被拓跋月黏著比分,比得實在氣悶窩囊。此刻見了拓跋月毫無風度地跌坐在地上,真是比誰都解氣。


    “拓跋月,你不是說你的箭術放到大庸可以排得上第一麽?怎麽,一聲空的弦響就將你嚇得魂飛魄散,腿腳發軟了?”


    原來,第一聲弦響,青陽根本就沒放箭,隻是虛晃一箭。第二箭才是真的發箭,青陽蒙著眼睛,聽聲辨位,妥妥的釘住了那個落下的蘋果。


    李辰業雖早就見識過她的箭術,但眼前的這一箭還是讓他心中大為震撼。看著場上輕笑依然,毫無驕色的青陽,更加的為之傾倒。


    周邊的女眷們沒什麽眼力,也不知其中的奧秘,一個個就當熱鬧來看。見沈清淺叉著腰取笑拓跋月,紛紛放開聲音嗤笑起來。


    花園裏一處偏僻的小樓,一個人影默默的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在黑洞洞的窗子後一閃而過。


    “你們給本公主等著!哼!”


    拓跋月今日自取其辱,惱羞成怒,憤恨地一拍衣服站起身來。扒開人群就往偏殿而去。


    偏殿裏,拓跋宏迷迷糊糊暈了一陣,醒來已在偏殿躺著。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氣息,那股燥熱已經消散。


    一個太醫跪在床前,正在替他包紮手腕上的傷口。見他醒來,忙解釋道:


    “大王子,您水土不服,又飲多了酒,體內有些熱毒。下官們替您放了些血,現在已經清了。您可還有不適?”


    “行了,本王無事。都退下吧。”


    拓跋宏一縮手臂,扯過衣袖將手腕上的傷口蓋了個嚴嚴實實。掙紮著就要起身。


    “嘰裏咕嚕,嘰裏咕嚕。”


    吐穀渾笨拙地扶起拓跋宏,又趴在拓跋宏身邊鳥語一番,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床前的太醫和宋維明。


    拓跋宏哼了一聲,不耐地說道:“我知道了。”說著撐在吐穀渾的身上就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宋維明見拓跋宏居然能自己站起身來,一揮手屏退屋內的太醫,行禮道:


    “大王子威名在外,我大庸女子無不神往。林相之女此番設計,趁著王子酒醉隻為親近一二,大王子可不要見怪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妃明明很強,卻一心隻想躺鹹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顆土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顆土豆並收藏王妃明明很強,卻一心隻想躺鹹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