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李辰業眼中寒光閃過,今日午時的情報,北邙的使團還需五日方能到,這位大皇子動作倒是快的很。


    “哦?他都去哪了?”


    “今日午時進的城,身邊跟著一位高人,屬下等還沒探明那人的來曆。他們在太安城裏到處閑逛了一通,也沒見幹什麽。倒是發生了一樁事情……”


    齊六遲疑了一會,不知該怎麽講。


    “說!”


    “大皇子傍晚的時候,在西街和三小姐打了一架。被三小姐……”齊六一想到北邙大皇子被扔了滿頭滿臉的鹵味,憋笑憋得有些內傷。


    “怎麽了?”


    “被三小姐扔了一頭的鹵味。”


    “哼!”李辰業輕笑一聲,這聽著倒像是青陽能幹出來的事情。“然後呢?”


    “大皇子身邊那位高人及時製止了他,還叫他賠禮道歉。”


    “他居然能聽話道歉,這位高人不簡單,去查清楚他是誰。另外,這幾天遠遠跟著,看都跟什麽人接觸。他們先使團一步,潛入城裏,必有所圖。”


    “是。”


    李辰業靠在馬車上閉眼休息。


    傳聞中,自大公主嫁到北地,對這位從小便沒了母妃的大皇子“寵愛有加”。


    這位大皇子也沒令新大妃失望,日漸長歪,從小囂張跋扈,驕奢淫逸,行事荒唐,更是整日纏綿於溫柔鄉美人帳。


    可他今日卻敢單槍匹馬潛入大庸都城,不禁叫李辰業刮目相看。


    這一夜青陽睡得很香,夢裏都是李辰業身上好聞的味道。


    夜裏睡得晚,第二天晨練就沒能起來,一睜眼天已經大亮。


    紅筱和小七聽著屋子的動靜,推門進來。小七手上還抱著一個巨大的盒子。


    “小姐,一大早齊六送來的。說是殿下特地為您準備的中秋宴禮服和首飾。小姐,您要不要先試試?”


    青陽對於衣服首飾倒是不感興趣,但既是李辰業送的,她也很是好奇。


    見青陽點頭,兩人打開盒子,隻見一條月白色的裙子,乍看很是素淨,但在光線下卻流光溢彩,暗暗藏了很多的巧思。


    那頭飾也很是素淨,但又不失端莊。


    青陽尚在三年孝期,出席宴會衣服首飾都要以素淨為主。李辰業這身行頭很是用心。


    “今日就不試了。咱們早些出發去莊子上。別讓金叔叔他們等久了。”


    小七出門叫上小八,三人男裝打扮,到了成衣鋪,同金有錢匯合。又帶了幾個小廝,一行人騎馬往城西的田莊而去。


    這處田莊有水田三百畝,還有一片上百頃的山林,物產豐富,每年都有不錯的收益。


    眾人才進了莊子,早有管事的得了消息迎接出來。


    “小的福旺財,見過東家。”


    福伯年紀五十出頭,精瘦精瘦,臉上全是風吹日曬的痕跡,一看就是種地的一把好手。


    此刻他垂著手,弓著腰在路邊等候。他身後還有五六個精壯的漢子,皮膚黝黑,手上都拿著釘耙、叉子等物。看著兇神惡煞但又透著一股子憨厚。


    青陽等人下了馬,逐一見過。


    “福伯,你們這是?”


    青陽看著身後的幾名漢子問道。


    “迴東家,您有所不知,現下正是農忙收割的季節。最近莊子附近經常有流氓強盜出入,咱們就自己組織了些人,防著他們來搞破壞。”


    青陽聽了,看了一眼金有錢。金有錢道:“小姐,那些都是大夫人的人。幾日前,我和福伯將前任管事趕出了莊子。他是宋家的家奴,心有不甘,也不知從哪裏勾結了一批地痞流氓整日的來搗亂。咱們這也是沒辦法。”


    眾人說著,由福伯帶著青陽等人在田間轉了一圈,今年風調雨順,莊子大豐收。眼望去,莊上的田地一派豐收景象,阡陌縱橫,農戶們都在田埂間忙碌。


    青陽暗道,眼看著就豐收了,大夫人的人卻被趕走了,她這口氣能咽得下才怪呢。


    說話間,一個黝黑的漢子提著釘耙從田埂上跑過來,邊跑邊喊:“福伯,福伯,那夥流氓又來了!”


    福伯身後的那幾位漢子瞬間呲牙咧嘴,為首一位道:“爹,我去。今日不打斷他們的腿,我福字倒過來寫。”


    說著一提手中的三叉柄,帶著身後的漢子唿嘯一聲就往前奔去。


    “三伢子,你小心著點兒!”


    福伯一臉擔憂衝著前麵喊,又轉身對著青陽道:“請東家見諒。我這兒子當了兩年兵,性子暴脾氣野。不過這些天也得虧了他在,莊子沒什麽大損失。”


    青陽倒是很喜歡這樣的真性情,擺擺手說道:“福伯好福氣,走,咱們也去看看,別叫三哥吃了虧才好。”


    福伯心中不放心,早就想跟過去看看。此刻見青陽發話,忙不迭的前頭帶路。


    眾人才轉進一處山坳,就聽到前頭人聲鼎沸,農戶們都集結在一塊地上,手中高舉著各式農具,衝著對麵一頓罵。


    對麵十幾個地痞流氓,手中拿著木棍到處亂揮,挑最好的莊稼霍霍。還不時的抬腳踩,地上的莊稼已經被他們踩得稀巴爛。


    “咱頭說了,隻要你們交出一千石糧食,咱們就不來了。不光不來,還庇護你們明年風調雨順。”


    對麵一個尖嘴猴腮的流氓喊道。


    “呸!真不要臉。二狗子,你也是莊子上出去的,你個好吃懶做的狗東西。你娘要是知道你認了狗當爹,還幫著霍霍自家鄉親,還不得從床上氣得跳起來!”


    二狗子呸的一聲,將嘴上的稻草一吐,大喊一聲:“屁話那麽多,給我砸!”


    三伢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平日裏就見不慣二狗子好吃懶做,如今又見他吃裏扒外,恨不得打斷他狗腿,也大吼一聲,“給我打!”


    兩波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福伯擔心三伢子,一臉焦急踮著腳尖在混亂的人群中到處找人。青陽皺了皺眉頭,這樣打下去搞不好真要出人命。


    農戶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最見不得他們辛苦種出來的莊稼被人糟蹋。群情激憤,也不管打得過打不過,全憑著本能和一腔熱血。哪裏會是平日裏專門橫行鄉裏的惡霸流氓的對手。


    青陽眼看著好幾個農戶被踢翻在地,頭破血流,急忙招唿人。


    “小七小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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