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時過的很慢,比如你聽了牌,別人卻捏著牌眉頭緊皺一臉糾結,死活不肯出牌的時候;時間有時又過的很快,比如……


    “臥槽!怎麽這麽快就要到書院考試的時間了,老子現在正特麽地鑽研的上癮呢!”房間裏,英迪一臉鬱悶的罵道。


    這些天來,四人每天都有不同的收獲。康道衍琢磨出一副胡牌的條子清一色,趙淩鼓搗出一副筒子清一色,而王亦然,則在前兩天成功的拚湊出了一副十三不靠。至於英迪,他的收獲建立在其他三人的收獲之上,隨著其他三人相繼發現胡牌法陣,他手中的骰子也變得越來越有靈性,越來越神妙。在他的感知中,如今骰子的內部,似乎多了許多神秘的陣紋。這些陣紋泛著淡淡的但是極富神韻的光彩,在骰子內部緩緩流動,不斷地組成各種不同的圖案,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英迪試驗過,發現那些清晰的圖案,可以讓骰子很輕鬆地就能同時駕馭十四張牌組成一道道法陣,而這些法陣,恰好就是王亦然三人之前鼓搗出來的那些。


    “那我要是把其他的圖案也給弄的清晰了,豈不是就可以用骰子駕馭更多的法陣了?”英迪越想越興奮。


    然而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須知四人如今雖然也弄出來了幾套法陣,但其實過程並不輕鬆。除了趙淩最初的萬子清一色有點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意思,一蹴而就外,之後無論是他弄筒子清一色,還是康道衍弄條子清一色,王亦然弄十三不靠,都是在經曆過無數次的失敗,無數次的試錯之後,才最終成功的,就這,還得說是他們運氣爆表,狗屎運亨通。


    如今的四人,就算對於已經弄出來的法陣,也僅僅隻是處於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階段,而英迪的設想要想實現,必須先要建立在真正了解已知法陣的運行規律,真正看透其中本質的基礎上,之後還要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將已知的感悟綿延擴展,形成新的法陣體係。說實話,就他現在的水平,這事他辦不了!


    “上癮有個屁用,也沒見你弄出什麽東西來,還不如我們三個瞎折騰的收獲大!你呀,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們去書院考試,繼續學習深造吧!”康道衍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道。


    “就是,我也覺得咱們現在水平差了點,這麻將牌用起來是挺爽,感覺自己好像要天下無敵了似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就挺鬱悶的!”王亦然也道。


    這時,趙淩也開口了:“我不管你們怎麽樣,反應我肯定是要去考試的!老子可是武修,講究的是修行磨練自身,像你們搞技術的似的靠外物耍橫算什麽本事!我一定要去書院繼續努力提升自己,等將來就算不靠麻將牌也要把你們幾個揍得哇哇直叫,讓你們乖乖地喊哥哥!”說著說著,他忍不住眉飛色舞起來,似乎已經在暢想那時的美好畫麵了。


    “看把你能的,以後還不知道誰揍得誰喊哥哥呢!”英迪把眼一瞪,隨即就歎了口氣,道:“唉,你們說的對,還是先老老實實的去考試吧!”


    ......


    無數瀝青鋪成的道路如同蛛網一般密布在一座巨大城郭的四周,有的延伸到遠方,有的連接著一個個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圍聚著城郭的熱鬧村鎮。所有的道路最終匯聚成了四條更寬敞,更堅實的大道,直達城郭的四方大門。四方大門上方,俱都鑲著一塊紅色的巨大牌匾,上麵雕刻著筆法骨力遒勁,氣勢莊嚴雄渾的兩個金色大字------“長安”!


    天衍首府長安,屹立於天衍大陸已愈數千年,期間雖屢遭戰火侵擾,但依舊傲然聳立,巍峨不減。近千年天衍承平,如今的長安城牆早已不見當年的千瘡百孔,經過不斷的修葺鞏固,已是高愈三十米,寬亦愈十幾米。青色的巨大城磚上,被無數代法陣師不知疊加鐫刻了多少法陣符文,不時泛起流光溢彩,彰顯著這座雄城的神聖不可侵犯。


    有人說,長安的每一塊城磚,都是一部濃縮的天衍法陣進化史。


    城牆下,四方大門俱都大開,門外左右兩側各站著一排身著筆挺製服的巡城司警員。這些警員個個年輕幹練,相貌堂堂,顯然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很是能為首府長安撐起門麵。


    這世上沒有會讓每個人都滿意的製度,無論怎樣的繁華盛景,都無法避免會有反對的聲音發出,甚至有時會發生動亂。不過自從十年前“壹流堂”之亂後,天衍大陸上的那些反抗組織便再也無一能成氣候,充其量也就能在一些偏遠地區搞出些小打小鬧來,因此長安城門外的盤查並不很嚴,警員們隻是時刻保持著警戒,注意著往來人員的神情打扮,隻有在大型貨物出入的時候,才會上前盤問檢查一番。


    此時已是天光大亮,大道上到處都是熙攘的人群,其中尤以那些或興高采烈,或麵容嚴肅緊張的少年郎們最為顯眼。一年一度的書院招生考試是如今天衍大陸上不折不扣的盛事,每年的這個時候,大陸各地對自己滿懷信心的青年才俊們就會蜂蛹著奔向各處書院,向往著能夠一朝魚躍龍門,從此海闊天空,輝煌燦爛。


    天衍書院中最負盛名的便是長安、涼州、幽州、應天四大書院,而長安書院又隱然為四大書院之首,因此,經過層層選拔以後,此時趕來參加考試的,無不是天資卓越,更兼修行刻苦之人。當然了,凡事總有意外,比如此時站在城牆下,望著頭頂上方巨大的顯示屏正看的聚精會神的哥四個。


    “這帥哥是誰啊,以前怎麽沒見過?”英迪指著屏幕中穿著善獸司製服的英俊男子問道。


    “估計是新人吧!你別說,演的還挺好,尤其是結尾那句“你可以稱唿我為朋友”,太暖人了,獸族看了還不得心都得化了!”王亦然讚賞道,“對了,你們說剛才這帥哥禁錮疤臉大漢那一下,是真的還是在演戲啊?”


    康道衍道:“肯定是在演戲!”


    王亦然道:“哦,那要是這樣的話,疤臉壯漢的演技也很厲害啊,演的跟真的似的!”


    康道衍道:“還有那羊族,演技也很不錯,你們看他那眼淚抹的,都快趕上英迪了!”


    “這是什麽話,我什麽時候抹眼淚了?”聽到這裏,英迪有些不滿地反駁道。


    康道衍道:“你別裝,論起裝可憐來,你要是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看完善獸司新出的宣傳片,四人議論一番後,又把目光投到了身前的城磚上。


    “這些城磚難道每塊都被煉器師專門用煉製護具的手法煉製過?我日,這也太奢侈了吧?”英迪摸著城牆最外一層的城磚,感受到其中經過專業手法煉製後所蘊含的那股致密堅實的氣息,驚歎道。


    “必須的啊,你也不看看上麵刻了多少法陣,天然的石料哪能承受的了這麽多!你妹的,這上麵到底疊加了多少法陣啊,弄的這麽複雜,我一個都認不出來了!”王亦然同樣驚唿道。


    這時,英迪扭頭問趙淩道:“趙淩,要是讓你全力一拳轟到這上麵,你覺得你能打碎幾塊?”


    趙淩泄氣道:“幾塊?我覺得就算把我的拳頭都錘爛了,這些城磚都不帶有反應的!”


    “真這麽結實嗎?”英迪驚道:“那要是讓你用上萬子清一色呢?”


    “那樣的話,”趙淩用拳頭朝著一塊城磚虛擊了一下,“我覺得應該能打出條裂縫來。不過,這城磚似乎對外來攻擊有反震效果,我估計自己有可能會被反震成重傷!”


    “我日,太牛逼了!就算咱們這次沒考上,能帶一塊城磚迴去也有的賺了!”英迪興奮地大喊道。


    康道衍瞥了一眼不遠處城門外正頻頻向四人行來注目禮的警員,小聲提醒英迪道:“你特麽的小點聲,別城磚沒帶走,咱們先被巡城司的給抓走了!”


    英迪也發現了那邊的異常,訕訕一笑,低聲道:“明白,明白!低調,低調!”


    四人不敢再在此停留,趕忙走到城門外排隊進城。通過城門時,之前關注他們的那個警員用嚴厲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但卻沒有多說什麽,估計以前這種事也沒少遇見過,但就這,也把四人嚇了個不輕。


    穿過幽深的門洞,直到來到繁華的長安大街上,四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英迪拍了拍胸脯,小聲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真怕那位警員大哥突然伸出手來把我抓走,那我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康道衍撇了他一眼,道:“名聲是什麽?你還有這玩意?”


    英迪嘿嘿笑道:“以前沒有,說不定以後就有了呢!臥槽,這裏的獸族好多!”


    在他的驚唿聲中,其餘三人向著大街上望去,隻見熙攘的人群中,果然不時有獸族的身影閃現,什麽虎族啊,狼族啊,羊族啊等等,不但數量頗多,而且種族齊全,遠非渭城那種小地方可比。更讓四人稱奇的是,這裏的人族與獸族相處極為融洽,相互之間完全看不出種族隔閡,四人甚至在一家奢華氣派的酒樓一樓大廳裏,看到了一個壯漢正在跟一個虎族劃拳拚酒。不過那虎族似乎腦子不太靈光,十次劃拳八次輸,很快就被那壯漢灌趴到桌子底下去了。


    長安的主道人車分流,中間的大道專供車馬通行,兩側則是人行道。就在四人一路嬉笑著走在人行道上,對著兩旁鱗次櫛比的熱鬧商鋪以及裏麵陳列的各色新奇物品,興奮地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之時,忽有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們前方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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