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淩月樓,思淮殿。


    “她真這麽說?”


    高座上,酃樓把玩著陽世金幣,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是啊。”花千鳥吊兒郎當地半支著腿坐在地上,隨意地撚著桌上的水果。


    “沒提骨逸白?”


    花千鳥一臉古怪:“提老白幹什麽?”


    骨逸白整日在骨頭坑裏操練他的鬼靈死士,怎麽會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嗬——奇了。”酃樓笑得邪佞,似乎心情大好,“長悅,去,把白將軍請過來!”


    長悅聞言,眼底劃過一絲無奈,動身前往死靈殿。


    花千鳥看不懂,拉過旁邊乖巧給他倒酒的宴懷:“他怎麽了?怎麽笑得這麽惡心啊?”


    宴懷害了一聲,小聲道:“殿下這次給冥尊大人帶了禮物,卻沒給白將軍帶,白將軍知道了一定會酸得不行,所以……”


    所以,這兩個幾萬歲的老男人,是在為兩個金幣爭風吃醋???


    花千鳥表情一言難盡,宴懷繼續道:


    “花仙大人,您習慣就好。之前白將軍教殿下如何養鬼靈死士,殿下興趣使然,在死靈殿住了好幾年,冥尊大人當時氣得不行,轉手砸了白將軍好幾個骨頭洞,估計啊,現在還記在心上呢。”


    他們還爭寵???


    震驚如花千鳥,他已經能想象得到這兩老怪物那番爭的鼻青臉腫的模樣了。


    當著自家閨女的麵,兩個老男人要不要臉啊?


    宴懷真誠建議道:“花仙大人,您還是早點離開吧。”


    “他們要在這思淮殿動手?”


    “不不。思淮殿題的是殿下的名,白將軍舍不得在這裏動手,但多半,冥尊大人的後花園會遭殃。”


    花千鳥:“……”


    媽的,這不是老子的窩嗎。


    *


    陽世。


    熾焱宗離他們遇襲的地方不遠,第二天天亮後,遊船便抵達了熾焱宗碼頭。


    紀靈淮揉了揉胳膊,伸了個懶腰,卻發現這碼頭通街道,街道上可謂是張燈結彩,彩樓密布,女眷並排同行,個個頭戴嬌花,有說有笑。


    “是乞巧節啊。”李一然歎道,不由得開始心疼自己。


    他單身二十年,連女生的手都還沒牽過呢。


    “什麽節?”紀靈淮問。


    她剛說完,一個身著粉紗的姑娘蓮步微移,一步三迴頭,在她麵前停下來,最終鼓起勇氣嬌羞地抬起頭:


    “夜,夜公子,今日可有空閑與彩娘一同遊街?這是我的一番心意……”


    紀靈淮低頭一看,一個精致小巧的秋香色香囊攤在彩娘白皙的手心裏,針線精細,看得出主人花了不少心思。


    紀靈淮不由得讚美:“哇,真好看。謝謝你啊。”


    “正好我也想去街上逛逛,那就一起吧。”


    李一然:“???”


    他連忙拉過紀靈淮這個不成器的,低聲道:“小師妹,這香囊不是送給你玩的!人家姑娘,是在,是在跟你表白呢!”


    “表白?”


    “就是男女之間表露心意,確認情侶關係的那個。”


    紀靈淮反應過來:“噢噢!那我們是不是得先問問夜璴星啊?”


    李一然急得跳腳:“夜師兄哪兒能喜歡這一款的啊,你先兜著點吧!”


    兩人轉頭,紀靈淮沉了沉聲音,一本正經道:“夜某承蒙姑娘喜愛,但今日夜某還有要事,就不陪姑娘過節了。”


    彩娘一聽,臉色大變,嬌嗔道:“夜公子,咱們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怎麽能說變就變呢……”


    紀靈淮結巴了:“這……”


    “夜公子是不是害羞了,怎麽不看看彩娘呢……”


    彩娘一邊說,一邊往紀靈淮身上貼了過去。


    紀靈淮低頭,一眼就撞上麵前女子身前那一大片暴露的溝壑,這個深度,真是……


    男人看了血湧,女人看了羞愧。


    李一然一個勁兒地給紀靈淮使眼色,紀靈淮被他催的一緊張,又被那兩坨-晃得逼眼睛,慌不擇路道:


    “不好意思啊,夜某我……不喜歡太豐滿的!”


    她話音剛落,李一然原地石化,彩娘小臉通紅。


    “夜公子欺負人——嗚嗚嗚嗚。”


    沒過一會兒,彩娘掩麵而去。


    李一然衝紀靈淮豎起大拇指:


    還是你牛逼。


    *


    迴到客房,夜隱已經把該收拾的收拾好了。


    紀靈淮剛才背著他做了那事,心裏難免過意不去,便一臉殷勤道:


    “夜璴星,我給你梳頭吧。”


    夜隱奇怪地看她一眼:“你這頭發有什麽好梳的?”


    “哎呀,你就來嘛。”紀靈淮把人拉到梳妝台前,夜隱對著鏡子一看,才發現這人今日給自己綁了紅色發帶。


    紅帶配墨發,紅色襯少年。


    不得不說,紀靈淮在外觀搭配上比他用心多了,就連最近,她身邊環繞的女人都多了許多。


    他發神的片刻,紀靈淮用早上她用剩的發帶,給身前的少女紮了個雙環垂髻。


    紅色的發帶垂在少女臉頰兩側,襯得她膚白若雪,嬌媚可人。


    夜隱當即皺了眉。


    “我不紮這個。”


    紀靈淮奇道:“為什麽?難道不好看嗎?”


    “不……總之我不要這個。”


    不是不好看,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太好看了,他這麽走出去,一定有很多男人盯著紀靈淮這張臉看。


    這些天他在紀靈淮的身體裏,撞見太多圖謀不軌,來曆不明的目光。


    他也是男人,怎麽可能不知道那些男人心裏的陰暗想法?


    要是可以……他真想把那些眼睛都挖掉。


    紀靈淮納悶了,可夜隱死活不肯,她紮好,他拆掉,來迴了幾次,最終以紀靈淮用發帶編了個小辮垂在他耳側為妥協。


    到了換衣服的時候,紀靈淮一看行李,發現帶的衣裙都是髒了沒洗,便拿出之前在美人間買的深色勁衣,道:


    “不好意思啊夜璴星,今天不能讓你穿裙子了,你先穿這個將就一下吧。”


    夜隱接過衣服,拿在手裏看了一眼,又在她身上打量一圈,唇角上揚,語氣譏誚:“你想跟我穿一樣的?”


    紀靈淮掃了一眼,發現這衣服好像確實與自己身上的是同一個底紋款式。


    她想起來,當時買衣服的時候她照著自己的女款挑的男款。


    這……是不是有點像那啥?


    情侶裝?


    “主要是髒衣服沒洗。你要是不喜歡,我給你換個色?”


    夜隱別過身子,迴了一句:“算了。麻煩。”


    換好衣服,這人不知為何心情突然很不錯:“你剛才給我紮的那什麽髻,我突然覺得不醜了,我要換那個。”


    紀靈淮:?


    敢情您逗我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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