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墮天使穿梭在龍門的市井之中,她似乎在向著某處地點有目的性的前進著。


    不遠處的天空已經能看見那鬧得滿城風雨的漆黑巨劍。


    看著那駭人的巨物,莫斯提馬的眼神卻格外的平靜。


    隻是在聽見了些微的響動動後,腳上的步伐再次加快了幾分。


    ……


    “砰——”


    林羽震天撼地的反問剛剛出口,無數的沙塵便在頃刻間匯聚成山,如同一塊巨石一樣狠狠的砸在了林羽的所處的位置上。


    明明是無數細小的粉塵,但是此刻與地麵碰撞卻發出了重物的落地的沉悶聲響。


    “等一下……”


    詩懷雅剛要開口,卻又見那部分沙子在落地後向著她襲來,如同一隻大手一樣,不等詩懷雅說出一句話,就將她猛地裹挾而去,轉眼間就已經將她和剛剛的位置推開了數十米,直到了遠處不太會被戰鬥波及的地點。


    她猛地抬頭看向鼠王,後者此刻的臉色非常難看。


    是啊,明明龍門自詡為安定祥和開放的宜居城市。


    但是此刻明顯能在林羽的身上感受到因為這座城市裏發生的事情而不得不逼良造反,落草為寇的模糊感覺。


    到底這幾天時間內發生了什麽事?


    鼠王一邊控製著這漫天沙塵,一邊捋這自己蒼白的胡須,暗自發問。


    之所以灰色勢力這邊對林羽這樣的一個足夠打破製衡的人物能夠容忍至今。


    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林羽表現出來的與世無爭。


    鼠王自認閱人無數,他此前確確實實在林羽身上看見的就是一個尚有武力但是胸無大誌,選擇躺平了的年輕人。


    就算林羽的演技老練到能夠瞞過自己一個,那大帝和那些家夥也不至於一點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林羽到目前為止在龍門參與的戰鬥無不是極其被動的應戰。


    好聽點,那叫正當防衛,難聽點,就是別人先動手然後碰了一鼻子灰。


    生離死別,人一生的經曆裏能夠短時間內讓一個人徹底的發生轉變的事情能有多少?


    鼠王此刻隻覺得麵前的“林羽”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


    “分一個小隊,帶他們兩個先走,剩下的人和我一塊壓製住他。”


    說罷,更多的黃沙不知從何處襲來,無風自動,與先前的那片黃沙一起,以林羽為圓心開始了不斷加速的環繞。


    鼠王隻是一個擺手,就在著片區域裏召來了一個小型沙龍卷!


    與此同時,很快就有幾個壯漢把趕到了阿和詩懷雅的身邊。


    詩懷雅掙紮著從沙塵中站起身,她看著那個被黃沙吞沒的身影,一時間有太多想問的話想問出口了。


    但是很快,灰尾的一隻小隊就站在了她的邊上,不由分說的架起她就要往外走。


    詩懷雅下意識的想要掙開那些人的手。


    但是此刻的詩懷雅隻覺得全身無力,如同被什麽抽幹了力氣一樣。


    稍微迴想了一下。


    從一開始的第一次見麵。


    這個叫林羽的男人就隻給自己留下了無窮的疑問。


    直到現在,甚至可能一直持續到到將來,這個名叫林羽的家夥在她眼裏一隻都是個迷。


    太多不可解釋的行為,太多不可思議的能力。


    他好像很久以前就堆如今的龍門了如指掌。


    甚至是對以後的龍門都有著超出常理的判斷。


    她還記得林羽在那棟爛尾樓裏對自己問的問題。


    她還記得林羽當時對自己所問的那些話,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那就是——“你這個時候本不該在這裏。”


    就好像他知道未來,知道在沒發生那件事之前自己應該的活動軌跡一樣。


    詩懷雅的眼神逐漸聚焦,她想要在那渾濁的泥沙裏尋找那個背影。


    但是這四散飛舞的沙塵之中,又從何去尋找一個人那般渺小的背影了?


    大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又有幾人沒有被炙熱的沙海吞沒?


    他想要獨自一人攬下一切。


    或者說他故意想要把這一切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為什麽?


    “噔——”


    正當所有人都防備著那沙塵的中心,那被稱為林羽的男人的時候。


    一聲低沉但又清脆的嗡鳴,突然在整個場地之中彌漫。


    這是什麽聲音?


    就好像……如同伊比利亞那古老鍾樓的報點鈴聲一樣。


    悠長,醇厚,又充斥著警醒。


    在那之後。


    所有人,在場的所有尚且清醒的人,都清晰的聽見了。


    那輕微的,如同秒針撥動的聲音。


    鼠王伸出手,意識到不對勁的他企圖控製沙塵,對林羽施加更強大的壓製。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到底是那裏不對勁了。


    “這……”


    明明剛要抬起的手,卻不知何時早已舉到了想要抬起的位置。


    剛剛還在被向外拖曳的詩懷雅環視四周卻不記得合適又被拉走了這樣的一段距離。


    更加直觀的是那原本不斷環繞,壓製著著某人的龐大沙塵。


    此刻漫天的黃沙全部像是失去了控製一樣,無一不是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到了地麵之上。


    想要激發的弩箭,此刻不知為何自駑膛內堂而皇之的脫落。


    想要舉起的武器,已經明目張膽的脫手而落到了地麵之上。


    想要撿起這地麵上或是彈藥或是武器的物件,卻發現不論如何伸手,不論是撿起地麵上的還是拿取箭匣內的,這咫尺之間的距離不論如何都無法觸及。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將視線不約而同的投向那場地的中央。


    那個本已經被鼠王一招擒拿,被沙塵暴壓製著的男人。


    伴隨著沙塵的落下,林羽的依舊保持著自在的站姿,就這樣用那雙漆黑的眼睛直視著鼠王。


    就好像哪怕剛剛被如此的黃沙侵襲,他也未曾移開眼眸。


    他的身後,一個詭異的物件筆挺而立。


    它形如一個沒有表盤和鍾身的指針。


    一個沉重的鍾擺自其中垂下,微微的左右擺動著。


    一個掛著鈴鐺的擺錘自它的一側抬起,落下,劃過一個標準的半圓,來到了他的另一側,周而複始。


    每一次擺動到頭,一聲與剛剛別無二致的低沉的嗡鳴就自擺錘之上的鈴鐺上響起。


    “噔——”


    ——————————————————————————————————


    卡片名稱:消戰者(止戰鍾擺)


    卡片類型:效果怪獸暗 1星


    攻擊力:0


    守備力:0


    卡片效果:對手直接攻擊宣言時發動,將這張卡自手牌特殊召喚,直到5分鍾之內,敵人無法發起任何形式的攻擊,間接攻擊。因此效果特殊召喚的這張卡從場上離開的場合從遊戲中除外。


    鍾聲響起的那一刻,戰爭結束了。


    ———————————————————————————————————


    “你仍然沒有明白你麵對的是什麽……”


    林羽這樣說到。


    “你直到現在也沒有明白我抱著怎樣的覺悟站在這裏……”


    鼠王抬手又放下,他發現自己的法術仿佛失去了效果。


    更準確的說,是仿佛自己完全沒辦法使用任何法術。


    他抬起頭,眼神中滿是震驚。


    林羽的四周,所有的灰尾小隊一瞬之間似乎被全部繳械。


    哪怕鼠王在這番交手之前,對林羽的實力依舊做出了很高的評價,但是仍然沒有料到這一出。


    “這不可能……”


    鼠王時隔這麽多年,第一次感覺自己在坐井觀天。


    這樣的能力,哪怕放在局部的戰爭裏,都能瞬間扭轉勝負,其價值難以估量。


    林羽沒有去管這些人或震驚或惶恐的視線,他的抬起手,數張卡片緩緩浮現。


    “事到如今,你們還以為我隻是來挑動一場事端的嗎?”


    如何徹底打破一個既定的棋局?


    那就時徹底的掀翻整個棋盤,打亂之後重頭再來!


    現在林羽所處的棋盤那正是……


    “此刻,我要告訴你們的所有人……”


    林羽的伸手緩緩舉起其中的一張卡。


    “我要顛覆的,是所有的未來,就從現在開始,就從這裏開始!”


    卡片的虛影一閃,林羽整個人帶著消戰者已經不在原地。


    在林羽的身影消散在所有人視線裏之前。


    他留下的一句讓人不寒而栗的話語。


    “這座城市,將會消失。”


    ……


    ——————————————————————————————————


    魔法卡:位置移動


    卡片類型:通常魔法卡


    卡片效果:將自己和任意一個生物移動到半徑100公裏內的一處地方。5分鍾內隻能使用一張。


    ——————————————————————————————————


    龍門最高的大廈頂端。


    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這裏。


    與之一同出現的,是一個詭異的鍾擺。


    這裏是龍門的最高點。


    這裏可以俯瞰整個龍門。


    林羽快步走到了這裏天台的邊緣,他冷漠的望著這個城市。


    手裏的卡片一次浮現在他的身前,不出意外,甚至在關鍵卡片用出之後,龍門的家夥們可能都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打過來的襲擊。


    林羽伸出手來,一張卡片便被他喚到身前。


    這裏的風很大,他那白色的發絲被吹的有些雜亂。


    “此刻……開始……”


    他低聲念著,手裏的卡片作勢就要被揚起。


    但是就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突然——


    “砰——”


    一聲悶響在林羽身後傳來。


    下意識的,林羽手一收,轉身看向的身後。


    那裏是鏈接著通向天台的樓梯間的大門。


    此刻它被人猛的推開了。


    “唿,還是你提前就位了啊,還以為這次輪到我了……”


    來者在撞開那扇沉重的鐵門之後站定,伸手在不存在一滴汗珠的額頭上象征性的擦拭了一下。


    天台的風,不知吹亂了林羽的發型,更揚起了對麵那一頭湛藍的秀發。


    “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們可以續上之前的談話。你……意向如何?”


    莫斯提馬將手裏一左一右兩隻法杖微微立起,向林羽這樣問道。


    麵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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