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巨劍一分為三,帶著不詳與黑暗突兀的盤踞於天空之上。


    那劍有數十米高,劍尖指於大地,劍柄指於天空。


    天空的浮現的烏雲被聚在一塊,那之中,逐漸形成了一副猙獰的輪廓。


    ——————————————————————


    卡片名:暗之護封劍


    卡片類型:永續魔法


    卡片效果:此卡發動時的一定範圍內的所有生命體,隻要此卡存在於魔法陷阱區域,就無法進行任何戰鬥,及和戰鬥有因果聯係的行為。


    暗之護封劍會在發動15分鍾後送去墓地。


    光帶來製約,暗形成封鎖。


    ————————————————————


    當一切重新運動起來之後,不論是剛被揚起一半的鏈球,還是已經揮出去一半的棍棒,全部被一股無名島力量製約住,明明全身的力氣都已經用上,但是就是無法揮動出哪怕任何一下攻擊。


    “發生了什麽……”


    在場的每一個人眼中都隻剩下了驚駭,當他們的餘光不小心瞥見了天空的異樣後,幾乎是本能的一並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中,那震撼的漆黑護封劍。


    人類會本能的對巨大至極的東西產生畏懼。


    甚至少部分人會產生難以言說的巨大恐懼。


    這就是巨物恐懼症。


    因為不知道為什麽它們會如此巨大。


    因為不理解為什麽會有如此巨大的東西存在。


    因為不明白這樣巨大的東西究竟會對自己產生怎樣的影響。


    這些源自原始的恐懼,此刻就是在場所有人的真實寫照。


    為什麽會有如此巨大的劍懸於天空?


    怎麽會有這樣巨大的劍?


    它對我做了什麽以至於我手中的武器無法揮動分毫?


    “情況不太對,先撤!”


    先前還咄咄逼人甚至不惜動用汽油彈的家夥,在壓倒性的未知局麵下,倒還算反應果斷,見況不妙立刻就開始拔腿後撤。


    剩下的一些反應慢的,在被從不知道是震撼還是恐懼的狀態迴過神之後,立刻慌張的轉身,跌跌撞撞的跟上了先一步撤退的人。


    甚至有的人過於緊張,手裏的武器都脫手掉在了地麵上,與那些破銅爛鐵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


    看見原本包圍自己的敵人轉眼間就化作鳥獸散了。


    拿著鏈球的那個人,本該鬆口氣。


    但是此刻的她正死死的盯著頭頂的巨劍,目不轉睛。


    “這是……什麽……”


    如果沒猜錯……


    從外界的視角上來看,那就是龍門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然後3把漆黑的,如同大廈般巨大的利劍,便自天穹之上突兀的顯現,就像是天災一樣,帶著不詳與死亡的氣息籠罩了整個龍門外環。


    舉目皆驚。


    “這下子,怕不是那幫家夥都要被驚動了……”


    對了……


    她好像還聽見了一句話……


    就在這些巨劍出現的前一瞬間。


    就在她手裏的鏈球揮動的那一刻……


    有人好像說了句什麽……


    那個聲音……好耳熟……


    “啪嗒!”


    似乎是有什麽碰到了地麵上的廢鐵發出的聲音。


    “?!”


    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下一秒,手握練球的家夥就扭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但是很可惜,在那道聲源和她隻見的,是一道熊熊燃燒的烈焰。


    那些火焰不斷翻湧著,散發出刺鼻的臭味,以及極度遮擋視線的黑煙。


    “是什麽人?”


    火焰與煙霧的阻擾,讓她隻能看見火焰的那一邊有一個人影。


    “敵人?”


    那道身影似乎拖著什麽重物,正向著她這邊走來。


    剛剛的那種響聲,便是那個人不斷踢開擋路的破爛而發出的。


    “不對,這個方向,這個距離……”


    從這個角度向自己靠近的人,隻有可能是從之前看見的建築裏走出來的……


    除此之外,這個方向上的一切早在之前被追逐時就已經盡收眼底了。


    是誰……


    究竟是誰?


    如果引導自己而來的門票是最終的入場券。


    那麽此時此刻這個仿佛從終點返程的家夥,又會是誰?


    那個帖子幕後的發帖人?


    這一切荒誕爭端的發起者?


    還是真的如同傳聞裏的那樣——是找尋到了至純至潔之物的家夥?


    究竟是什麽人!


    “刷——”


    就在腦中閃過無窮思緒的時候,一陣狂風突然襲來,地麵的灰塵,石子都被一並揚起到了空中。


    雖然此刻帶著麵具,但還是下意識的伸手略微遮擋著風沙。


    風猛烈的吹拂著,正常人此刻應該別過身去,但是如此猛烈的風,能夠吹走的,可不止有地麵的沙塵。


    火焰如同被利刃切割,裂開了一大道口子,原本濃鬱的黑煙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此刻顯得七零八落。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看見了——那火焰之後的一切。


    光沿直線傳播。


    當你能看見一個人時,對方迴頭也能看見你。


    兩道人影的視線彼此碰撞此刻彼此交匯在了一塊。


    “……怎麽會……是你……”


    就是這麽5個字,卻仿佛要用盡全身上下最後一絲的力氣,方能斷斷續續的說出口。


    火焰對麵的人,一隻手裏不知拖著什麽物件,正緩緩的想著她靠近。


    那個人身上穿這一件純白色的誇張風衣,頭上帶起了風衣上的寬大兜帽。


    但是詩懷雅不會認錯的……


    兜帽下的那張臉……


    還有,那另一隻手裏握著的,黑色的小盒子。


    “你看見我好像很吃驚嘛……詩懷雅小姐。”


    林羽放下了手裏的家夥,就這麽看著火焰的另一邊,看著那邊的詩懷雅。


    重物被放下,碰倒了不少地上的破爛。


    詩懷雅低下頭,看著自己捧著鎖鏈的雙手。


    一時間,太多迴憶在她的眼前一晃而過。


    門票的爭奪,龍門的事端,警局的種種……


    最後一切都定格在了那天的下午。


    自己剛給林雨準備著驚喜,一個陌生的男人卻一把推開了通向外界的大門。


    “為什麽……你為什麽會這裏……”


    詩懷雅似乎實在質問著。


    不過主語都沒有說出,這到底是在質問火焰那邊的男人,亦或是在詢問身在此地的自己了?


    “詩懷雅。”


    林羽開口,但是並沒有迴答詩懷雅的問題,而是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這樣說道。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那至純至潔之物。”


    這是一個,雖在常理之內,卻又顯得那樣殘酷的答案。


    就像是有人在你的耳邊,戳破了你一直憧憬的童話一樣。


    “是……這樣嗎。”


    明明如此殘忍的話就這樣如同一把利刃一樣直戳進了少女的心中。


    但是少女的反應卻顯得有些平淡。


    沒有歇斯底裏。


    沒有出口駁斥。


    沒有反手質問。


    林羽的話說出去之後,就像是往填空題的留空裏,寫上了答案一樣。


    詩懷雅伸手摘下臉上的麵具,也不管已經滑落大半的兜帽,就這樣再度抬起了頭。


    林羽再次看見了詩懷雅的麵龐。


    她在哭。


    眼淚就這樣溢滿眼眶。


    就這樣劃過臉龐。


    就這樣落入嘴裏。


    詩懷雅在哭。


    但是她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在無聲的哭泣著。


    為什麽流淚?


    因為明白自己這段時間的一切努力都被殘忍的否定了。


    此刻她的手上占滿了灰塵和鐵鏽。


    她的身上滿是沙子和髒汙。


    此刻她就站在那裏,哪裏有一點碧翠克斯家的大小姐的樣子?


    為什麽不自己衝破火焰去看一眼真相?


    “因為……你早就設想過無數次這樣的結局了吧。”


    林羽的話落入了詩懷雅的耳中,她沒有迴話,隻是想要伸手去擦一下越來越止不住的眼淚。


    但是剛抬起來了手,手裏的鏈接著鏈球的鐵鏈就不小心滑落在了地上。


    似乎是下意識的,肌肉的記憶讓詩懷雅機械的停了下來,想要伸手去撿地麵上的鎖鏈。


    手剛剛伸出,卻又意識到了現在的狀況,停了下來。


    “已經不用再戰鬥了……是嗎?”


    詩懷雅帶著哭腔,這樣問道。


    林羽看得見,詩懷雅伸出去的指尖在顫抖。


    這一刻,似乎是有無數話語壓抑在二人的胸口,但是千言萬語都在此刻化作了無聲。


    這一切終於到了頭啊……


    林羽微微點了點頭。


    詩懷雅收迴了撿起鎖鏈的雙手。


    結束了?


    就在詩懷雅這樣想的時候,林羽的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狂笑。


    “哈哈哈哈……”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剛剛放鬆下來的詩懷雅再次繃緊到了極致。


    “你剛剛……是不是拖著什麽東西……”


    詩懷雅還記得,剛剛林羽走過來的時候,他的姿勢,以及地麵上的聲響,絕對是拖拽著什麽重物。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這笑聲是如此的歇斯底裏,全然不像是正常人能夠發出的。


    林羽彎下腰,伸手似乎拽住了地麵上的東西,然後一把提起到了詩懷雅能麵前看清的高度。


    詩懷雅也直到現在方才看清了。


    那可不是什麽重物,什麽東西。


    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而且很不巧,詩懷雅也認得他。


    “他不是,那個事務所的……”


    “阿,對吧?”


    林羽接著詩懷雅的話說了下去。


    “現在他不過是一個誤入不該窺探的領域而失去理智的家夥罷了。”


    失去理智?


    詩懷雅看著被林羽拎著的阿。


    此刻的他,雙目渙散,嘴裏時而發出笑聲,時而發出意義不明的低語。手腳也是不是抽動一下,完全看起來不省人事。


    “他……”


    詩懷雅不是的為什麽,看著這樣的阿,她的心底裏升起了不可名狀的恐懼。


    “他收集了我的血,應該是上次被弩箭射中之後去他那裏取下的時候。”


    林羽鬆開手,任由阿重現滾落到地麵。


    阿收集了他的血,然後進行了化驗。


    不對。


    應該是阿收集了每一個由他做過手術人的血。


    哪怕不多,甚至可能失去了活性。


    但是他就是這樣做了。


    然後他就和之前每次一樣,化驗分析了林羽的血。


    在之後……


    林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太過專注然後被急劇衝擊性的發現給摧毀了精神?


    還是單純的窺探了不該窺探之物?


    在那次用掉神之宣告之後,就連林羽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


    但從阿的樣子上窺探,應該不是什麽能拿出手炫耀的變化就是了。


    瘋子和天才竟有一線之隔。


    而現在的阿,便是一個瘋掉的天才。


    “詩懷雅,是誰告訴你門票這個東西的?”


    林羽看著滿臉淚痕的詩懷雅問道。


    “……”


    詩懷雅沒有和林羽一問一答,她的視線正死死的盯著林羽腳邊的阿看。


    答案不言而喻。


    “真是可怕的家夥……”


    現在的阿剛剛被吃了林羽兩下猛的。


    不然他現在恐怕正在廢鐵廠的一角,擺弄著那些試管裏麵林羽的血,等待著拿著門票的人走上門吧……


    “你打算拿他怎麽辦?”


    顯然,詩懷雅逐漸理解了一切。


    聰明如她,林羽幾句話就讓她大概猜到了來龍去脈。


    雖然她還有很多問題沒得到解答,但是此刻已經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


    說實話,其實林羽想要把阿丟著這裏一走了之。


    畢竟是他手賤,偷偷化驗別人的血。


    這個家夥在理智歸零之後,就開始了所謂的計劃,分發那些“門票。”


    “但是誰讓這一切的源頭還是來自與我這個家夥了……”


    說罷,林羽一抬手。


    “陷阱卡發動,


    盜墓。”


    一張蓋卡憑空掀開,上麵詭異的插圖讓人有些許不適。


    “借由它的效果,我發動位於墓地的魔法卡——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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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片名稱:洗腦


    卡片類型:通常魔法卡


    卡片效果:進行一次洗腦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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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懷雅的眼裏,她對麵的男人伸手一台抬,兩張像是紙片的東西自地麵被掀開之後一閃而過。


    “噗咚。”


    詩懷雅順著聲音望去,阿突兀的癱在了地麵上,雙眼緊閉不省人事。


    “好了,他現在什麽也不記得了。”


    林羽說著,伸手一攤。


    “結束了。”


    就如同這句話的字麵意思一樣。


    真的結束了……


    ……嗎?


    那個男人說完這句話後詩懷雅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伸手默默擦著從麵龐上滴落的眼淚。


    整個廢鐵處理廠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詩懷雅的理智告訴她,這一切或許真的結束了。


    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卻感到些許不安。


    就好像仍然有東西藕斷絲連,仍然有什麽還在悄然繼續下去一樣。


    她想到這裏,睜眼看向了火的對麵。


    但是那個男人卻沒有和它對視。


    詩懷雅看見了一個背影。


    林羽轉過了身去,邁開腳步漸行漸遠。


    詩懷雅的看著他邁出一步又一步。


    每當那個背影走遠一分,不知為何,她心中的不安就加劇一絲。


    不對……


    “等一下!”


    少女的叫喊響徹在了這廢鐵堆疊而成的山間。


    聽到了唿喊,林羽停下來腳步側身看向了那道逐漸熄滅的火牆。


    是的,本就是劣質的汽油彈,根本沒辦法支撐火焰持久燃燒。加上這裏環境潮濕有沒有可燃物,那熾烈翻騰的火焰已經開始變得微弱。


    遮擋視線的火焰變得稀薄,詩懷雅終於發現了讓她心中不安的源頭。


    “你不是說已經結束了嗎?”


    “嗯?”


    林羽微微歪頭,不假思索的迴答道,


    “是的,結束了。”


    從他的動作上看,似乎是並不明白為什麽詩懷雅會這樣問。


    “既然已經結束了……”


    詩懷雅眼角泛著淚花,抬起了一隻手,指向了林羽的身上。


    “那你現在拿著那個盒子又是要到哪裏去?”


    詩懷雅對林羽的了解並不多。


    但是每一次見麵,幾乎都伴隨著戰鬥。


    而林羽在龍門流通的情報裏,指出他是一名高超的源石技藝施法者。


    因此和林羽打交道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迴去留意他的“法杖。”


    詩懷雅親眼目睹了一次又一次,林羽的卡片使用。


    雖然她不清楚實際原理,但是每一次卡片的使用,每一次戰鬥時的施法,她都看見林羽拿出來一個漆黑纖薄的盒子。


    第一次見麵是這樣的,後麵每一次戰鬥都是如此。


    “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那你拿著那個盒子打算和什麽去戰鬥了?”


    林羽可以把盒子收起來。


    至少企鵝物流那邊是這樣形容的。


    非使用以外的場合,林羽不會把那個盒子放在能被他人視線觸及的地方。


    但是現在。


    林羽的右手任然緊握著那個盒子。


    就好像凱旋的士兵手裏,依舊端著上好了膛的弓弩一樣。


    詩懷雅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也有可能隻是林羽的神經緊繃著,一時間忘了收起來而已。


    但是既然已經結束了……


    詩懷雅希望這是能讓她安心下來的結尾。


    “……”


    林羽沒有迴答。


    不經意間他也撇開了視線,沒有在看向火的那一邊。


    詩懷雅感覺的到,她心裏的不安再度加重了幾分,她的直覺告訴她,或許不該繼續追問下去了。


    但是……


    “我不了解什麽是決鬥者,但是能請你迴答我嗎?那個盒子究竟代表了什麽?”


    少女的麵龐被火光映襯著,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莫名的情緒。


    “你好像對我,對龍門的很多方麵都好像有著不一般的了解,你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做到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不止一次走進絕路的時候,是你出現把我帶了出來,我知道現在的我欠了你很多很多……”


    說著,不知道為什麽,詩懷雅的感覺自己的情緒跟著激動了起來,她一把踩過已經變得微弱的火苗,站到了被火的所分割另一端。


    “但是這一切已經結束了不是嗎?為什麽我仍然感到不安?為什麽我從你身上任然感受不到一點放鬆?”


    “為什麽還要舉起那個盒子,明明就連你也不明白它究竟意味著什麽不是嗎?”


    詩懷雅真的感覺自己一無所知。


    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了?


    是那天洪德路的出警,自己卻被家族橫插一手,隻能在一邊看著嗎?


    還是在那之後的那次行動,為了表現自己,硬是承接了超出自己能力範圍都事,以至於九被拖進了事故中嗎?


    還是說,就是在這個瞬間,明明一切都好像結束了,但是自己卻仍然被未知的不安包裹著,甚至無法從中掙脫嗎?


    究竟是什麽……


    是什麽在讓她感到不安?


    “是命運。”


    就在少女逐漸陷入了迷茫之時,她聽見了一個聲音。


    是林羽。


    他依然側著身子,不過這次,他舉起了一隻手,將卡盒舉到了胸口。


    他看著那個卡盒,目不轉睛。


    “命運?”


    不對……


    “它仿佛承載著難以分割的命運,它仿佛引導著受困其中的人類。”


    林羽任然看著那個卡盒,他將卡盒舉得更高了些,讓它和自己的視線平齊。


    “它是一切都開端,也鑄就了新的未來……”


    有哪裏不對……


    對於林羽突如其來的的迴答,詩懷雅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他在迴答她的問題。


    但是詩懷雅隻感覺那環繞著她的不安再一次的變得濃鬱。


    “你知道嗎,我已經理解了一切,詩懷雅……”


    不對不對不對……


    詩懷雅看著林羽將那個卡盒舉過了頭頂,漆黑的天穹映襯著漆黑的卡盒,那龐大的護封劍如同最好的裝飾,仿佛此刻所有的焦點都聚焦到了卡盒之上。


    漆黑的天空……


    天穹之上的護封劍……


    詩懷雅猛地轉頭,看向了此時的林羽,他的目光依舊落在卡盒上,拿目光熾烈而又狂熱。


    原來……如此……


    詩懷雅終於明白自己的不安來自於那裏了。


    她終於明白是哪裏不對了。


    “叮鈴——”


    正在欣賞著卡盒的林羽,聽見了異樣的聲響。


    微微瞥過去目光,哦,那是鎖鏈的之間互相碰撞發出的脆鳴。


    那麽又是那裏的鎖鏈了?


    似乎這個問題,就隻有一個答案。


    “你是誰?”


    少女再一次握緊手裏的鏈球。


    這一次,她的眼裏沒有茫然。


    “哦?這個問題,可真是有些意義不明。”


    “林羽”這麽迴答著。


    “林羽那個性格的家夥怎麽可能在龍門城裏用這樣的法術,鬧出這樣的動靜……”


    “嗚——”


    一聲悠揚的警笛聲在遠方響起。


    “哦?”


    舉起的卡盒被放了下來,帶著兜帽的男人抬頭環視這天空。


    “你是誰!”


    詩懷雅邁開了步子,她再次問出來那個三個字。手裏的鏈球也擺好了攻擊的準備。


    為什麽會不安?


    因為詩懷雅從眼前的家夥身上感到了——陌生。


    她想起來了。


    她已早經問過了關於卡盒的問題。


    那個盒子究竟是什麽?


    她記得當時林羽的反應。


    他在沉默,他在迷茫。


    就如同剛剛的自己。


    仿佛對於這個盒子,他所知道的,可能並沒有比詩懷雅這樣的局外人多多少。


    但是現在……


    她眼前的這個家夥……


    他卻仿佛一直深信著,一直都對這個卡盒了如指掌。


    不光是眼神,舉止,還有行為。


    “迴答我,你究竟是什麽人……”


    少女的聲音,再說到這句話最後時已經在顫抖。


    而“林羽”,他麵對著詩懷雅的逼問,居然笑了出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那種笑容,如同是發現自己的玩笑被戳破時,發出的笑聲。


    又像是歇斯底裏時癲狂的聲音。


    宛如聽見了寒蟬鳴泣時的悲鳴。


    “你問我是什麽人?”


    詭譎的笑聲在持續了幾秒後戛然而止。


    “林羽”伸出了雙手,扶上了兜帽的兩側。


    詩懷雅感覺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她感覺全是的血液都在高速流動著。


    “刷——”


    那是兜帽一把被掀開的聲音。


    詩懷雅也終於看清理自己麵前男人的真容。


    那麵龐,確實是被稱為“林羽”的男人的麵龐沒錯。


    那張臉並不出眾,帶著些許少年稚嫩,但也和難看不掛鉤。


    就是這張麵龐,險些讓龍門的灰色勢力被攪了個底朝天。


    但是此刻的這副麵容上,卻褪去了那漆黑的發絲。


    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純白的短發,當注意力順著劉海下移動,就看見了那雙同樣純白色的雙瞳。


    是林羽,但又不是林羽。


    詩懷雅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此刻的狀況了,她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我隻不過是他心中真正的自己罷了,給我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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