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一條橫亙秦省的超級山脈,它絕大多數的山嶺位於秦省之內,但作為一個橫亙東西的山脈,自然就成為了秦省古宗進入中域的交通要道。


    入夜,溫河川拽著麵色有些發木的柳傾城來到正殿玄塔的一個偏角處。不久,紫音、古蘊豐,李玄赫、許俊愷也來到了這裏。眾人相互寒暄,交流信息後這才發現白晨星沒到。


    “白晨星呢?”


    古蘊豐向紫音遞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不知道,師弟他一向守時啊?”


    紫音也有些納悶。思索間,不遠處漆黑的樹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場幾人都是經過生與死的考驗下挺過來了的,他們瞬間汗毛倒立,不少人更是直接祭出武器,死死的盯著樹叢。


    “誰?”


    紫音陰沉著臉,閃爍的雷霆的讓周圍黑暗中多出一絲明亮。


    白晨星黯淡的臉龐出現在紫光之中。


    “師弟?”


    紫音收起雷霆,迎了上去,十分自覺的挽起他的胳膊。然而,迴應她的,隻是白晨星有些僵硬的笑臉。


    見人都到齊了,各個家族長老向護送他們的道長對接完後便悄悄離去。


    如今南山開戰,整個秦省的古宗紛紛陷入恐慌。為了安全起見,解雲天在和荀妙隱商議完後決定,讓小隊在劉裕吉的護送下在黑夜離開太平觀,這才有了白晨星向二老道別的景象。


    “拿好你們的補給,此番去中域沒法坐傳送陣,我們要跋涉的路途十分遙遠。”


    “中途可能會進入禁區或者絕地,一切行動必須聽我指揮,否則生死有命,後果自負。”


    劉裕吉嚴肅的聲音響起。


    他目光掃過眾人,深吸一口氣後低喝一聲,“出發。”


    小隊一行人原地消失,遁入黑暗的森林之中。


    不久,遲遲而來的解雲天碰上駐足許久還未離去的溫河川。


    “還沒走?”


    解雲天甩著拂塵樂嗬嗬的走來。


    “昂,剛見麵沒多久又要分別了。況且這丫頭也第一次出遠門,不擔心她肯定是假的。”


    溫河川灌了口酒,沉吟道。


    “放手讓他們整唄,反正他們遲早要去中域。”


    “秦嶺這地方太小了,他們遲早也會走的。”


    解雲天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溫河川在他臉上看不出一絲傷感之色,他歎了口氣,沒有再迴答解雲天,隻是呆呆的看著天上時隱時現的月亮。


    ……


    第一次離家,許多人心中免不了不舍,但更多是思念。


    小隊一行人默默承受著秦嶺深夜時分的蟲鳴與鳥叫,那種空穀傳響、哀轉久絕的聲音讓他們汗毛倒立。


    未知便是恐懼的根源。


    在跋涉至淩晨時分,他們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此行的第一處禁地——邊境之林。


    走在最前麵的劉裕吉最先感受到了異常的靈氣波動,他警覺的遁入叢林,讓幾人原地休整。


    “劉師叔,為什麽不走了?”


    古蘊豐茫然的看著四周。


    一路上,眾人皆是沉默寡言,這導致他們都沒有計算距離,連走到哪裏都不清楚。


    “我們已經走到了第一處禁地,邊境之林。”


    一聽是禁地,所有人打了一陣哆嗦。


    或許紫音並不清楚,但剩餘幾人對於禁地的威力那是深有體會。他們圍聚在一棵十分粗壯的古樹旁,背對著圍坐一圈,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來個人講講,什麽是‘邊境之林’。”


    依舊是古蘊豐開口,周圍本就寂靜無聲,小隊的眾人還沉默寡言,這就讓古蘊豐的內心突然就慌了起來。


    “‘邊境之林’是秦川的交界處,也是西北地區和中域的過渡地帶。”


    柳傾城清冷的聲音響起。


    “傳聞這裏的森林綿延上萬裏,樹冠直插雲霄,巨樹遮天蔽日。所以這就造就了這裏地表荒蕪,樹冠之上卻生機盎然的奇特景觀。”


    “由於‘邊境之林’的麵積過於巨大,長時間在這裏跋涉食物和水不僅消耗迅速,長時間一知的景物也會讓貿然闖入的修士陷入迷路的境地,使其心神崩潰。”


    劉裕吉投來讚許的神色,道:“不錯,但觀主要我護送你們安全的抵達中域,因此我們得換個方式離開這個地方。”


    說到此處,劉裕吉便沒有再開口。


    眾人安靜的吃著自己準備的口糧,細細的咀嚼聲在寂靜的深夜之下尤為明顯。


    紫音依靠在白晨星的肩膀上,不久便傳出了均勻的唿吸聲。仿佛隻要有白晨星的地方,紫音都很輕鬆。


    反觀其他的人,他們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一絲寂寞與不適應,但終究是耐不住困倦,不久便三三兩兩的睡去。


    “怎麽還不睡,明天要趕一天的路。”


    劉裕吉見白晨星靠著大樹,呆滯的咀嚼著肉幹,上前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睡不著。”


    白晨星迴了一句,有些茫然的仰起頭,看著被風吹的窸窸窣窣的搖擺的樹枝。


    “咋了?想你爹娘了?”


    劉裕吉解下背在後背的木劍,放在一旁,給快燃盡的篝火添了些木柴。


    “嗯。”


    白晨星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


    “我爹娘都是凡人,他們最多就是百年活頭。”


    “我爹今年七十出頭了,我娘就比我爹小個四歲。這次去中域,什麽時候迴來我自己都說不清,他們臨終之前連我一麵都見不上,我心裏真不是個滋味。”


    聽到此處,劉裕吉樂嗬嗬的嚼了口糟黃色的幹糧塊,樂道:“人生一世,誰人不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劫數,渡劫意味著重生,沒渡過去,這就以為這此劫為死劫。”


    “無論生劫還是死劫,都是這個世界製定的法則。就跟你我修行一樣,都是在這個法則之中,利用各種規則來強大自己。凡人如此,修士亦是如此,這是我們無法幹預的。”


    “你爹娘的死,肉體和靈魂迴歸天地,成為這世間的一粒微小的養分。而你我這等修士之死,不僅肉體靈魂會墮入輪迴,你身體裏的一切會重新交還於天地,成其他修士吸取的靈氣。”


    “這便是一個完整的天地循環,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


    看得出來,太平觀裏的道士對生死看的還是很開的。但哪怕劉裕吉把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講給白晨星依及無法打消他對父母的思念,這一點劉裕吉倒也沒有怪他。


    什麽都是第一次,對這群在修士年齡中還算做剛剛成年的小家夥們的確是一個充滿危險的挑戰。


    “快睡吧,離天亮還有段時間。”


    劉裕吉嚼完手中最後一塊幹糧,便提著劍離開了營地。


    “唉——”


    白晨星長歎一聲,和紫音靠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翌日。


    清晨的鳥鳴聲嘈雜而喧鬧,它們迎著晨曦肆意的鳴叫著,很快就吵醒了小隊一行人。


    經過一晚上的思想鬥爭,如今的眾人情緒明顯比昨天要穩定的多。


    大家相互寒暄一番後,簡單的收拾一下便再次踏上路程。


    清晨的陽光難得穿透濃密的樹冠,給原本昏暗的森林裏帶來了一絲微弱的光芒。被光照射到的地方,植被開始迅速生長,速度之快,讓小隊裏不少人咋舌。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條法則在叢林裏麵尤為明顯。


    經過半日的勞頓,小隊此時已經完全深入邊境之林。


    這裏樹林茂密的非同尋常,空氣中更是彌漫著一種腐殖質的臭味。鬆軟的泥土上時而能看見不少視覺已經幾乎退化掉的昆蟲以及小型齧齒類動物。


    “是瘴氣,大家帶好防護。”


    白晨星細嗅了一口,令人作嘔的臭雞蛋味在鼻腔中肆意衝撞,讓他一陣犯惡心。


    “別用明火,瘴氣極易燃。”


    劉裕吉撐開靈氣壁障的同時叮囑了一句。


    很快,小隊剩餘成員紛紛撐開各種各樣的防禦措施,把毒瘴之氣隔絕開來。


    眾人加快腳步,漸漸熟練的穿梭在一些低矮的枝杈上。


    隨著越來越深入,周圍的環境就越來越糟糕。肉眼可見的腐爛的屍骸,散落一地的骨架,以及周圍似有似無的嘶吼聲都預示著他們已經來到了邊境之林的核心區。


    “停下,樹冠上休整!”


    劉裕吉領著小隊成員來到了一個相互纏繞編製在一起形成的樹冠平台上。


    這裏海拔較高,因此毒瘴之氣會少很多。


    眾人大口大口唿吸著新鮮的空氣,滿臉幸福的感受著久違的陽光。


    “前麵就是邊境之林的核心區,冥毒葬地,你們進入必死無疑。因此,我需要馴服一隻飛行兇獸,帶你們繞過核心區。”


    冥毒葬地被西北地區和中域巧妙的分成兩個部分,具體位置眾人不知,但隻要完全飛過核心區,那就可以肯定,他們已經進入了中域。


    “劉道長,附近樹冠光禿禿的,哪裏有飛行兇獸啊?”


    古蘊豐掃過一眼,附近樹梢上光禿禿的,根本就不像是可以築巢的地方。


    劉裕吉神秘兮兮的指了指腳下。


    “這裏?”


    許俊愷疑惑道。


    “不錯,就是我們修整的地方。”


    “咱們出發的時間很巧,剛好是烈火大翼的求偶季。”


    劉裕吉解釋道。


    “烈火大翼,好奇怪的名字。”


    白晨星托著腮幫子,仔細的掃過周圍的空間,尋找著一切有跟烈火有關的東西。


    “嘿嘿,這個我知道。”


    紫音搶先一步說道,同時眼神輕瞥的看了眼柳傾城。


    “烈火大翼是一種火屬性的鳥類兇獸,它們成年時翼展能超過十米,是長距離遷徙的鳥類兇獸。它們的頭部扁平細長,喙部十分鋒利,看起來很像織機中的飛梭。同時,它們通體上下長毛的地方均呈現火紅的毛發,翅膀上無毛,但原本毛發的位置被一層十分輕薄的軟皮替代,三爪,長尾羽。”


    “這種鳥類兇獸本性上十分怕人,而且擁有較高的靈智。但如果處在求偶季,它們的脾氣會異常暴躁,靈智也會大幅下降。”


    紫音眉飛色舞的講解著,很快所有人都了解了這種兇獸的習性。


    劉裕吉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了眼紫音,這種眼光一閃而逝。旋即,他露出一絲微笑。


    “不錯,紫音說的很全麵。”


    “所以,我們隻需靜靜等待,這種寬闊的平台正是烈火大翼需要的,過不了多久,它們便會送上門來。”


    劉裕吉吩咐下來,眾人紛紛躲藏在周圍的樹幹上,平台此時隻剩下劉裕吉一人。他環顧四周,確定白晨星他們藏匿好後便模仿著起烈火大翼的叫聲。


    “咕——啾啾——”


    ……


    劉裕吉捂著雙手放在嘴邊,發出一聲聲粗糙的叫聲。


    果然,片刻後,在森林身處也發出一聲同樣的叫聲。


    剛開始,眾人還以為是劉裕吉嗓子的問題,發出的叫聲十分沙啞,跟大喘氣一樣。但當他們聽到森林裏的迴聲後卻徹底傻眼了。


    “這鳥叫的好難聽啊……”


    剛剛被紫音比下去了,柳傾城此時本來就十分不爽,聽著這種刺耳的鳥叫聲,氣得的她把手邊的樹枝捏的粉碎。


    眾人等待之際,一個紅點進入他們的視野中。隨後,紅點越來越大,一個翼展十米,周身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大鳥扇動著巨大的翅膀,掀起滾滾熱浪,飛到了劉裕吉麵前。


    一人一獸相互打量著,劉裕吉嘴角勾出一絲得意的弧線。


    “所有人,上!”


    劉裕吉暴喝一聲,潛伏已久的隊員們從兩側的樹幹旁殺出,衝向還在愣神的烈火大翼。


    從毛色上看,這隻烈火大翼剛剛成年,火紅的羽毛之下靈海境後期的威壓隱隱釋放。按照常理,靈海境後期的兇獸在劉裕吉眼裏便是隨手拿捏的東西,但此次他要的是馴服而非殺戮。


    盡可能的控製住兇獸,杜絕一切隱患之下馴服的成功率是最高的。


    古蘊豐首當其衝,他身軀驟然變大,皮膚表麵一行行扭曲的墨色符文爬滿手臂,整個人如同一隻大猩猩一樣,雙臂粗壯的程度極其誇張。


    他大吼一聲,飛撲道烈火大翼的身軀之上,雙臂徒然發力,將它的翅膀死死的按在樹冠上。


    “嗚嗚——”


    烈火大翼嘶吼著,渾身開始泛起通紅的火靈。


    “燙燙燙——”


    古蘊豐被燙的牙齒直打顫,結結巴巴的說著,但就是不鬆手。


    “別讓它把火噴出來!”


    柳傾城嬌喝一聲,身後多多桃花飛出,如附骨之軀一般死死貼在烈火大翼的羽毛上,硬生生將火靈壓了迴去。


    “嗚嗚——”


    烈火大翼扔在奮力掙紮,粗壯脖頸之上那尖如錐子的喙瘋狂的啄向眾人。


    “老實點!”


    白晨星高高躍起,甩出一束風罡,直直打在烈火大翼的腦袋上。突如其來的風靈打的它頭昏腦漲,眼神很快就迷離了下來。


    劉裕吉抓住機會,從懷中摸出一張金燦燦的符籙,咬破指頭,把血液滴在符籙上。然後對準烈火大翼那兩顆銅鈴般大小的眼珠子的中間,死死的按了下去。


    “降——”


    劉裕吉長喝一聲,向符籙裏注入靈氣。很快,金燦燦的符籙便融入這隻烈火大翼的血肉中,在它眼眸間呈現出一道金色的星點。


    “好了,都鬆手吧。”


    眾人紛紛閃到一旁,留下一臉憤怒的烈火大翼。


    它尖銳的喙發出一聲聲沉悶的嚎叫,聽得在場眾人十分難受。


    “少tm叫喚了,等我們出了這林子,我就放了你。”


    劉裕吉皺著眉頭,低喝一聲,恐怖的靈壓釋放,嚇得烈火大翼匍匐在樹冠上。


    這時,周圍的巨樹突然開始顫動起來,他們向下看去,昏暗的地麵塵土飛揚,灰黃色的泥土被卷了起來。


    在泥灰之中,一個十分粗大的輪廓緩緩爬行著,口中是不是還發出“噝噝”聲。


    他們定睛一瞧,一隻有三四人合抱那麽粗的巨蟒從土裏爬了出來,黯淡的鱗片之下,是它那分叉的長舌在泥灰中一伸一縮。猩紅的豎瞳在昏暗的地麵之上顯得格外顯眼。


    “是荒蟒。”


    劉裕吉一眼就認出了這隻兇獸。


    荒蟒可謂是大型貓科兇獸之下最強的地表兇獸之一,完全成年的荒蟒體表鱗片呈現出十分黯淡的土黃色。它們身長最長可以長到接近一百米,境界更是直逼靈淵境中後期,是任何修士都不願意碰上的兇獸之一。


    眼前的這頭荒蟒體型不算大,可能是他們一行人動靜有些大,吵醒了正在熟睡的荒蟒。


    對於這群闖入自己領地還吵醒自己的混蛋,荒蟒也不廢話,扭動著粗壯的身軀就衝上樹幹,朝他們襲來。


    “不與它糾纏,我們快走。”


    劉裕吉一把拎起還在原地發愣的古蘊豐,在剩餘幾人都上了烈火大翼之後,他抽了烈火大翼一巴掌。


    “死畜生,再不飛你就真的會沒命!”


    “嗚——”


    烈火大翼感受到了生命威脅,長嘯一聲,展開火紅的雙翅拔地而起。


    “轟——”


    周圍烈焰升騰,下墜的餘火引燃了樹冠平台。灼灼烈焰阻斷了荒蟒的道路,它血色的眸子死死的看著獵物逐漸飛遠。


    “噝噝——”


    荒蟒探著蛇信子,扭頭迴了巢穴。


    空中,驚魂未定的幾人也算是長舒一口氣。烈火大翼很快就爬升到了千米高空,這裏除了一些飛禽類兇獸,基本就沒有對眾人的威脅了。


    “許師兄,郝大哥呢?”


    白晨星問道。


    “奧,郝三萬跟他娘去南域了。”


    許俊愷解釋道。


    “啊?郝大哥去南域了?為什麽啊?”


    白晨星問道。


    “理由很簡單,郝大哥並非郝家核心勢力的成員,他娘跟他都是郝家另類中的另類,因此平日裏獲得的資源很少。他娘為了不斷他的前路,就帶著他去南域了。”


    “郝大哥這麽厲害,怎麽還算不上郝家的核心弟子啊?假的吧!”


    古蘊豐咋舌,滿眼的鄙視。


    “這跟郝三萬個人無關,他們西北郝家一直是魂修為主傳承。”


    劉裕吉接過話茬,道。


    “郝三萬算是個特殊的苗子,當年要不是我和老溫力保,他很有可能都被當時的族長遺棄了。”


    “在他們眼中非魂修的修士都會被宗族視為不潔的血脈,剛好郝三萬他娘外出遊曆時認識了個南域的人,兩人自從開始交往就一直被宗族幹預。無奈之下,那男的在目睹自己兒子出生以後便迴了南域。自此,郝三萬他娘就被郝家貼上了不潔的標簽,一度成為反麵教材。他們母女倆就慢慢淡出了郝家的核心勢力。”


    聽著劉裕吉的解釋,眾人皆是默不作聲。他們也沒想到表麵上大大咧咧,粗獷豪放的郝三萬背地裏受盡屈辱。


    “好了,不說這些了,按照這個速度飛,天黑之前你們就徹底離開西北了。”


    劉裕吉長舒一口氣,他隻負責把白晨星一行人護送到西北,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了。


    “那劉師叔,您也去中域?”


    紫音擦拭著雷牙,問道。


    “我去中域幹嘛,觀主給我的活兒還沒完呢,我還得去別的地方逛逛。”


    劉裕吉樂嗬嗬的笑了聲,轉頭便看向不斷偏下的日頭。


    劉裕吉不跟著,這就意味著中域之行完全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怎樣生存;怎樣找到千山宗;怎麽尋得寶物……


    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在茫茫未知中,他們再次陷入迷茫。


    ……


    正如劉裕吉所料,在太陽沉入地平線的那一刻,綿延萬裏的邊境之林成為了他們身後的景色。


    劉裕吉讓烈火大翼降落在森林邊上的樹冠層上。


    在所有人跳下烈火大翼的身軀後,他收迴了那張金燦燦的符籙,換了它自由身。


    烈火大翼嚎鳴一聲,扭頭飛向森林深處。


    “給,這是千山圖,你們收好。”


    “找到千山宗的位置,你們手中的這張圖才能發揮作用。”


    “切記,此寶絕非你們能應付的,如論何時,切莫向任何人提起此事,明白嗎?”


    劉裕吉再三叮囑。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的道理他不想說也得說。


    “我等明白。”


    所有人躬身行禮。


    劉裕吉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那我便祝你們前路順遂,馬到成功。”


    說罷,劉裕吉在眾人眼前消失,他去了哪裏,在場所有人沒人知道。


    “還是一樣,先確認小隊的領頭,其餘人按照自己的位置補。”


    沒有了長輩的庇護,他們每走一步就好像是在十萬深山中一樣。


    除了紫音和柳傾城爭吵不斷之外,其餘人都很麻利的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位置。


    依舊是柳傾城坐鎮中央,指揮隊伍的方向,收集所有人的信息。


    而不同的是,這次多了個紫音,少了個郝三萬。


    因此,李玄赫不得不和古蘊豐守在柳傾城身邊,探路和提供信息的任務就落在了一向神出鬼沒的紫音身上。


    而白晨星的位置就比較靈活,他遊蕩在隊伍中間,迴防柳傾城或者支援紫音都是他的任務。


    總體分擔下來,每個人的任務都不清。


    在確認沒有歧義之後,小隊一行人跳下樹幹,隨便選了個方向後便正式的進入了中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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