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秘書,老板的話你應該聽見了吧。”


    白晨星笑著看向角落瑟瑟發抖的肖秘書,笑道。


    “聽見了!聽見了!”肖秘書的頭高頻率的點著,就像打字機的撞針一般。


    白晨星點了點頭,道:“那就走吧。”


    肖秘書木訥的點了點頭,“哦。”


    說罷,她慢吞吞的走出經理室,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徑直走向會計部。


    “這…什麽情況?”


    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旁的員工們麵麵相覷,驚得話都說出來。


    過了好一陣,終於有人注意到了昏倒的沈連成,道:“先報警吧,不管咋,反正跟咱沒關係。”


    “對著,先報警吧。”


    於是,說話那人打開手機,撥通了110。


    另一邊,在白晨星的要求和肖秘書的許諾下,會計部的員工開始計算起白晨星的各種費用。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在單位工作的三年裏,光是莫名其妙克扣的工資的打印單就足足四頁a4紙,還不包括什麽年假補貼,年終獎,加班費之類的。


    白晨星都不由得一愣,“md,沈連成這個b到底吞了我多少錢。”


    思考間,打印機工作的“哢哢”聲不斷響起,過了快一個小時左右,會計終於是把各種費用算了出來。


    “白晨星,你的總費用是十一萬零四千七百元,這筆錢公司交過了稅,所以你可以直接拿到手。等下簽個字就行。”


    好家夥,十一萬啊。這筆錢都快趕上自己的年薪了。


    白晨星細細的瀏覽了一遍賬單,氣得牙癢癢。他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嚇唬嚇唬沈連成還不夠解氣。


    思考間,門被推開,一群警察走了進來。


    “誰是白晨星?”


    一個拿著寫字板的警察說道。


    “我是白晨星。”白晨星揮了揮手,走到警察身旁道。


    警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小聲嘀咕道:“跟他們描述的差不多。”


    到這裏,白晨星基本明白了警察找自己的原因。


    但就算他如實的告訴警察沈連成是因為自己體內的女鬼被嚇成這樣子的,誰會信?


    沒人會信。所以這個案子本身從起點就斷了,接下來隻要和肖秘書說的話差不多,警察也拿他沒有辦法。


    畢竟在監控畫麵裏,白晨星一直是坐在沙發上。至於那個幻境,當然是小倩搞的鬼。


    “白晨星,有人報警稱沈連成突然精神失常與你有關,希望你配合我們。”


    “嗯?”白晨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疑惑的看著警察,“你們覺得沈連成突然發瘋跟我有關?”


    “因為你是第一嫌疑人,所以我們有權懷疑你。”


    “等等,你先別急。”白晨星趕忙擺了擺手,“辦公室裏有監控,你們看了嗎?”


    “我們的同誌已經在調取了。”


    “當時在場的不止我一個人啊,還有肖秘書啊,她也在。”白晨星指了指一旁的肖秘書,“當時沈連成發瘋時,她就在辦公桌旁的沙發上坐著,位置比我都近。你們問她啊。”


    聞言,肖秘書趕忙搖著頭,稱自己不知道。


    在她眼中,沈連成突然就開始慘叫,而且叫得一聲比一聲大。到最後幹脆就是殺豬一般。隨後口中神神叨叨的念著:“我的胳膊沒斷…哈哈哈。”


    就是現在迴想起來,肖秘書都不由得身子一緊。


    “這樣,二位麻煩先迴趟局裏錄一下筆錄。如果真的沒有問題,我們即刻放人。”


    白晨星聳了聳肩,沒好氣道:“走唄,反正我也不打算幹了。”


    說罷,大搖大擺的走出會計部,跟著警察下樓。


    肖秘書則是一臉麻木,原本囂張跋扈的她此時麵部平靜的宛如一塊鏡子般,毫無波瀾。


    筆錄很快就錄完了,在放走二人後,警察也是盯著比例良久。


    兩人說的基本重合,而且邏輯上也沒什麽毛病。那沈連成為什麽會突然慘叫?明明監控裏三人都是坐著,為什麽沈連成突然就開始掙紮?


    這一連串的問題把警察搞得都有些懷疑自然科學了。


    兩天後,白晨星的家門再次被敲響。


    此時的他沒了工作,自然也就不收拾了。


    毛糙的頭發,白晨星一手拿著遊戲機,一手打開房門。看見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張誠。


    “張警官?你咋來了?”


    白晨星笑嘻嘻的把他迎了進來,然後很隨意的坐在床上繼續打遊戲。


    張誠則四處望了望,道:“這是你家?”


    “哦,我是租的房子。當初看這間房便宜,就租下來了。後麵也就沒換。”白晨星答道。


    進門即是床,白晨星的家最多也就三十平米。一間獨立的衛生間,和一個隻能放下一口鍋的灶台。客廳什麽的就是在門口放了張折疊桌子,桌上也都是些沒吃完的零食之類的。


    “不聊聊?”


    張誠倒也無所謂,隨便找了張凳子就坐在了他旁邊。


    “你說,沈連成為什麽會發瘋?”張誠問道。


    白晨星沒好氣道:“惡人有惡報唄。天天罵我,沒事還找各種理由讓人加班,加班還不給加班費。”


    “噥~給你看看。”白晨星從枕邊把會計部打印的賬單遞給張誠。


    張誠看完也愣了一下,好家夥,自己一年收入都沒有十一萬,開什麽玩笑?


    但他很快摒棄其餘思想,又道:“那沈連成為什麽偏偏專門給你補工資,其他人呢?”


    白晨星放下遊戲機,想了想,“或許是劉浩打我這次事情比較大,我可聽說他叔叔前幾天跟劉浩一起進去了。”


    “挪用公款啊!”


    看著白晨星吃驚的表情,張誠笑道:“或許吧。”


    再者就是問了些雜七雜八的問題,不過白晨星脾氣好,也是無官一身輕,耐心地全部迴答了一遍。到太陽快落山時,送走了張誠。


    張誠一邊走,一邊迴味著白晨星的話。邏輯都沒毛病,但串聯在一起總有感覺哪些地方不是很和諧。


    到了警局,他不敢休息。一個公司半個月內連著出了兩次狀況。


    這要是省局領導下來,自己這行動科科長就不用幹了。


    他趕忙把行動科的人員召集在一起,簡單的開了個會。


    “現在這個點讓各位來,主要是想讓各位把你們了解到的互相交換一下。”


    說罷,一名員工就掏出了一個袋子,“頭兒,這是白晨星的社會關係。我們也問了問他周圍的同事。”


    “得到的結果就是:白晨星今天的表現極其反常。”


    “哦?”張誠立馬來了興趣,眉毛一挑,道:“說來聽聽。”


    “據他同事所說,白晨星自從入職以來一直不被待見。上級領導就像用牲口一樣用他,平時也不怎麽跟同事說話,還經常被欺負。屬於公司裏比較‘有名’的人之一。”


    “但自從他從醫院裏出來後,就仿佛是變了個人一樣。公開懟老板秘書,甚至根據他自己說的,在沈連成朝他潑茶水後,他甚至直接抓住沈連成的胳膊會給對方一個耳光。”


    張誠眉頭緊鎖,兩個不同時間的人物記錄竟然會相差這麽大。他又聯想到白晨星在醫院時那副樣子,似乎又說得通。


    “唉~這種奇怪的案子也是頭一次見到。”張誠不滿的撇了撇嘴,道:“先結案吧,畢竟白晨星動手打人在先,但你說一巴掌把人打傻了?就他那細胳膊細腿,我反正不信。”


    “那頭兒,結案報告咋寫?”小劉轉著筆問道。


    “你就說過失傷人。如果沈連成家屬那邊要起訴,你就把公司職員的筆錄和白晨星的賬單甩他們臉上。”


    “按照這個情況,量刑輕的話,一般就是罰款和自覺居家禁閉。”


    “行我知道了。”小劉點了點頭。


    隨後張誠簡單做了個總結,大家就下班了。


    第二日,張誠帶著幾個警察再次敲開了白晨星的家門。不過這次,他還拿了量刑通知書。


    “張警官,你這…我怎麽還是過失傷人?”白晨星眼睛瞪得老大,疑惑道。


    張誠也苦笑道:“沒有辦法,誰叫你我碰上了這麽個奇怪的案子。”


    “繳納三千元罰金,自覺禁閉十天已經是我們能夠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調節。”張誠攤著手,做出一副我也沒辦法的無奈表情。


    “你要是覺得我們量刑不公,可以當麵找傷者家屬對峙,我們會全程了解。”


    “別…”白晨星趕忙擺了擺手,“就沈連成一個都夠我受的了,很難想象他的家屬是什麽樣子。”


    “對嘛。”張誠笑道。


    “我們警局的通知每天會來查房三次,到時候請你按時配合簽字就行。如果需要買什麽東西,直接打我電話就好。”


    張誠簡單的交代了一下禁閉的要求,隨後在白晨星繳納了罰金後,迅速離開。


    “唿——”


    關上門的那一刻,白晨星如釋重負。


    拿到了錢,事情還能平安解決。自己也從來沒想過能在離職前揚眉吐氣一迴,這也算是大仇得報吧。


    隻可惜自己不能再照顧劉姨了…


    想到這裏,白晨星躺在床上,心情無比舒暢。


    “嘶——”


    “這麽一想,劉斯宇那個貨還沒發過來。”


    就剩小倩的名字了。這一點白晨星倒是不著急。畢竟日後和她相處的日子還多著呢。


    白晨星可是聽說,一旦主家給奴隸或者侍女起名字,那就意味著這個人想要被逐出主家門。


    奴隸,哪裏有名字?哪裏配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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