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許東突然想到李鶯鶯很喜歡詩詞,已經在他耳邊念叨了還幾次,就派人去三江灣大院專門請她過來參加詩會。


    晚飯前,護衛隊就派人護送李鶯鶯和她的貼身丫環綠蘿來到了知味觀酒樓。見到許東說:“公子今天怎麽有興致去參加詩會了?”


    “哎,是登萊巡撫陳大人所邀,盛情難卻就去看看熱鬧唄。你來登州也沒怎麽出去過,正好帶你去逛逛吧。”許東迴到。


    “好啊,好啊,我們好久都沒去過熱鬧的地方了。”李鶯鶯很是歡唿雀躍。


    許東和李鶯鶯主婢一起在酒樓簡單吃了晚飯後,帶了兩三個親衛,就前往蓬萊閣了。


    來到門口,也沒什麽門口迎賓狗眼看人低之類的狗血劇情,許東說了是巡撫陳大人所邀,就很順利地被請到了二樓。


    二樓視線很好,對著一樓大堂,可以將整個詩會情況一覽無餘。隻見陳應元巡撫已經端正前排中間,新任登州衛指揮使周文昌等官員陪坐一邊,另外一側坐了幾位一看就滿腹詩書的老夫子。


    許東一看領導們都已經到了,立即上前一步問候:“各位大人好,小子來遲了,告罪,告罪!”


    “澤生來了啊,今天是詩會,不以官職而論,也沒有來不來遲的。咦,這位姑娘是?”陳應元正說著,看到了許東旁邊的李鶯鶯,於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是原來東江鎮遊擊李惟鸞的女兒,是我在旅順戰場救下的。她父母俱亡於旅順之役,隻有外祖父家在京城,先暫時留在登州,打算年後去京城。”許東迴應道。


    “哦,原來是忠良之後,澤生務必要護安全護送迴京啊。剛好老夫侄女雨欣也想年後迴京,可以一起做個伴。”陳巡撫說到。


    說完便讓許東去二排落座。許東轉身看去,隻見陳雲飛正在向他招手,便帶著李鶯鶯走了過去。


    陳雲飛邊上已經留出了幾個位置,旁邊坐著的正是陳雲夢、陳雨欣姐妹。


    陳雲飛見許東走了過來,就站起來見禮道:“見過澤生兄”,並拉開凳子準備讓坐。陳雲夢、陳雨欣姐妹也都站起來施了個禮,並好奇地打量著李鶯鶯。


    許東向他們介紹了李鶯鶯後,才進去落座。陳雨欣一聽李鶯鶯的悲慘遭遇,就連忙把她拉到身邊說話去了。幾個女子顏值都挺高,語笑嫣然地很是引人注目,一時這裏都成了年輕才俊的關注中心。


    此時,一位年長的老夫子站起來,自我介紹是登州的教諭,受巡撫大人委托來主持今天這場迎春詩會。接著介紹了詩會的規則,以迎春為主題,由在座的才俊現場作詩,做好後統一交送二樓的評判組,認為是佳作的就在全場朗讀,最後在朗讀的詩作中,由眾人投票評出前三名,並頒發獎勵。


    詩會開幕後,陳應元、周文昌等一幹大佬就先走了,畢竟他們出席一下詩會,就是表達個與民同樂的象征意思。再說大佬們留下來,年輕人肯定放不開。臨走前,陳應元還特地叮囑了下許東,要多和雲飛等年輕人好好交流交流。


    許東本來也不想多待,無奈巡撫大人有交代,又看李鶯鶯非常有興致,和陳雨欣等聊的很愉快,隻好耐著性子等等。


    不一會兒,在場各方才俊寫的詩歌就絡繹不絕送到了二樓。三個老夫子輪流看,認為好的就打一個勾,得兩個勾以上就可以全場朗誦。


    不時間,就有佳作被遴選出來朗讀。許東聽了幾首,不是“遊魚飛鳥爭春意,蝶入芳叢化彩霞”,就是“一樹豐姿一樹春,萬條婀娜萬條新”,要麽就是“桃花一支報春早,斜依欄杆醉花間”之類的,全是歌舞升平、醉生夢死之作。聽著選出來的詩歌越來越無聊,許東不由地了哈欠。


    陳雲飛看著許東不感興趣的樣子,便好奇地問道:“澤生兄可是不喜詩詞?”陳雲夢等諸女幾雙美目也同時看向許東。


    “也不是不喜。古人講,詩以言誌。現在我們大明外有韃子強敵,內有民亂四起。就看我們登州,孔有德的兵亂剛結束,旅順一役東江鎮已被打殘,登州即將直麵韃子兵鋒。你看晚上些詩詞,不是無病呻吟,就是粉飾太平,我是沒什麽心思聽這些詩詞啊。”許東迴應道。


    李鶯鶯應該是對此最有感觸的,聽完後感慨地說:“公子說得太對了,仔細品品這些詩歌是缺了點內涵。要不公子來一首吧,我知道您什麽都懂,好不好嘛。”


    許東最受不了小美女撒嬌,隻好對李鶯鶯說:“行,行,讓我想一想,但隻給你們看,不得拿出去比試啊。”


    於是,許東拿過一張紙,刷刷寫下了詠春:“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然後遞給了李鶯鶯。


    陳雲夢、陳雨欣也都湊過來看,幾人越看越覺得驚喜,看向許東的眼神都變了。陳雨欣端起一盞茶對著許東道:“沒想到許公子,上馬能殺敵,提筆能寫詩,真是文武雙全,小女子敬你一杯茶。”


    許東畢竟也是年輕人,有美女敬仰當然是開心的,也端起茶杯和陳雨欣碰了下。


    此時,幾位衣衫富貴的青年簇擁著一位神態桀驁的公子哥過來遞交作品,三位夫子看了先是皺了下眉頭,邊上立馬有人過去耳語了一番,便都在作品上打上了勾。


    就這樣又一首新作就被大聲朗誦了出來:“一叢金盞開滿園,萬種柔情聚眼前。花蕾綻開人麵紅,素手斟酒意無邊”


    一詩讀完,眾人齊聲喝彩。隻有李鶯鶯等人正沉浸在許東的詠春之中,乍一聽這樣的詩,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許東一看幾道不善的目光立即掃了過來,心道要糟,便“哈哈”大笑了兩聲道:“現在這等豔詞都可以公然受吹捧了?”


    幾位夫子一聽也不由的羞紅了臉,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臉神桀驁的公子哥本來就看到許東坐在全場最靚麗幾個女子的邊上,心情就很不愉悅,現在還聽到對他佳作的嘲諷,立馬拉下臉道:“什麽阿狗阿貓,都敢跑出來博人眼球,也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這時一個跟班再他裏邊嘀咕了兩句,桀驁公子一臉不屑道:“原來是個衛所粗鄙的武夫啊,能懂什麽詩詞,幾位小姐可不要被他騙了,我迴去可得讓家父山東總兵府劉總兵好好管管了。”這小子看來已經是個裝逼的老手了,順勢就把自己高級官二代的身份抖了出來。


    原來此人是山東總兵劉澤清的兒子劉之翰,這次登州衛指揮使調整,空出了個指揮同知職位,被劉澤清派人給占了,這劉之涵過來就是給新任指揮同知站台的。


    隨著時局變化,原來在文官麵前矮三分的武官逐漸雄起,特別是袁崇煥被殺後,祖大壽帶兵擅自撤迴遼東,崇禎帝也隻能好言撫慰,孔有德隻憑幾千人就把整個山東搞得翻天地覆,最後還安然投韃,被封都帥。


    搞得手握重兵的將領開始牛逼起來,更何況本來就十分跋扈的劉澤清。不僅公然包庇刺殺上官的劉化成,還經常欺行霸市、縱兵搶掠,不把地方文官放在眼裏。


    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跋扈,兒子當然好不到哪裏去,甚至更為囂張。劉之翰也就掛個總兵府參事,小小六品官,占著老子是總兵,居然絲毫不把四品的許東放眼裏。幾個狗腿子還揣摩劉之翰心思,跑過來推搡許東,想把他從幾個女孩身邊趕走。


    許東當然不會慣著,一揮手兩個親衛上來,把劉之翰幾個狗腿子打的鬼哭狼嚎。


    劉之翰一看山東地麵,居然還有人不給他麵子,頓時怒火中燒,居然拔出佩刀砍向許東。


    許東側身避過,一腳將其踹倒,並一腳踩在他胸口上,說到:“劉之翰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行刺本官,大家都看到了,就是不知是他個人的意思,還是劉總兵大人的授意啊,本官一定要上奏討個說法。”


    準備上任的登州衛指揮同知劉建林一看壞事了,趕緊上前勸說:“許大人,許大人,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山東軍務係統的,之翰隻是年輕人一時衝動,還請大人給總兵大人一個麵子,寬恕一二啊。”


    許東一想在這個場合,也不能真宰了劉之翰,而且這種廢物,留著更有利於弱化對手。於是說到:“看在同知大人麵上,我就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了,還請同知大人帶迴,讓劉總兵大人好好管教啊。”


    劉之翰燥得滿臉通紅,嘴裏不斷咆哮:“許東,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殺了你。”許東對這種無能咆哮直接無視,轉頭對親衛講:“記錄在案,劉公子公然威脅要殺我,還請大家作證啊。”


    “許大人,不至於,不至於。還不趕緊扶劉公子迴去。”劉建林一臉尷尬的抱拳道。許東前麵說了給他麵子放人,劉之翰反而威脅要殺許東,這讓他也很被動。


    以後一旦在公事上再為難許東,必然被人視為隻是劉府的一條狗,恩將仇報,不可交往啊。所以說,無腦的二代就是敵人最好的友軍啊。


    一場詩會搞成這樣,隻能是一地雞毛了,登州教諭也草草宣布獲獎作品後走人了。


    許東便也陪著幾女一塊出來,李鶯鶯興奮地說:“公子揍那個劉之翰的樣子太帥了!”


    陳雨欣也跟著說:“這等紈絝子弟是該揍!”隻有陳雲夢弱弱地說:“那也不能打架啊,太野蠻了。”


    許東不由暗歎,這個陳雲夢就是被保護得太好了,不知人心險惡、世事艱辛啊,像極了後世的傻白甜姑娘。


    晚上城門已經關閉,許東也出不去了,送完陳雲飛等人後,就帶著李鶯鶯等人迴知味觀後院休息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駕個小艇去明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跨越時空的野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跨越時空的野馬並收藏駕個小艇去明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