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吳東過來報告,馬船已經改裝完畢,請示許東進行試航。許東先去氣墊艇艙室灌裝了一壺約200斤的柴油後,直接到碼頭準備試航。


    停靠在碼頭邊的馬船長約20米,寬六七米,是目前草嶼碼頭最大的船了。艙麵還加蓋了一組艙室,以便搭乘人員。右側加裝了可拉升的登陸梯,可容人員和馬匹下船登陸。後麵加設了動力艙,跟草嶼號有點類似,不過要更大一些。


    許東先來到動力艙,吩咐吳東給推進器加注柴油,一按啟動鍵,機器立即發動成功。馬船緩緩駛離碼頭向外開去,不到十分鍾船速就加到了12節也就是每小時22公裏。


    同時船上的風帆打開,順風條件下,船速還可以進一步提升,在這個平均船速3-5節的年代,絕對是獨一檔的存在。不過為了省油,許東沒有滿功率測試最大速度,而是跑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迴去了。


    測試完後,許東總體感到滿意,並將馬船命名為“登州號”。這是許東借鑒了現代海軍的命名規則,一般以地名來命名,這樣比較好記。


    下午,許東通知護衛隊參加敵後襲擊人員實裝登船進行夜間登陸演練。下午五點,護衛隊特戰組和騎兵伍、火銃伍一共20名人員裝備及馬匹裝載完畢。海運組吳東帶隊去了5人保證航行。


    在船上簡單吃過晚飯,許東一聲令下出航。登州號出了港後,許東下令轉向往南而去,同時通知伍長以上人員到船艙開會。


    很快張大祿、吳家雄、金小龍都到了船艙。許東關上艙門對大家說:“晚上我們即是一次演練,也是實戰,隻有真槍實刀的打,才能快速提升能力。”


    “晚上我選擇的目標是登州左千戶所,其千戶陳海富跟我們有矛盾,扣克了大家全部的斬首賞銀,不過他畢竟還是朝廷命官,去夜襲一個千戶所,你們怕不怕?”許東問道。


    “怕個球,陳海富父子壞的流膿,老子早想找機會幹他了。”張大祿在登州就跟他們有衝突,第一個跳出來到。


    “我的命是公子給的,一切都聽公子的!”金小龍態度非常堅決。


    “我也一樣,堅決聽從命令,就怕我們人少,打一個千戶所行不行?”吳家雄稍有點擔心問道。


    “不用擔心,登州的衛所前兩年經曆了孔有德兵變,能打一點的不是戰死了,就是被亂軍裹挾走了,現在的兵丁幾乎沒有戰鬥力。


    這個時候,他們更想不到會有夜襲,以有心算無心,加上我們武器更強,打他們一點問題沒有。衛所兵平時吃得很差,晚上都有夜盲症,什麽也看不見,說不定還會發生營嘯。所以打不打得過方麵不用擔心。”


    我們主要要考慮的是如何隱藏身份,至少不能留下什麽證據。畢竟我們現在也是登州衛的百戶所,陳海富還是我們的上官。


    這裏我再解釋一下,為什麽要打我們名義上的上官。一個是陳海富跟我們有仇,尤其是我們登州據點來自遼東的兄弟們,可以說跟陳海富父子仇深似海,這個很難化解,隻能肉體消滅他。


    另一個是陳海富坑了我們一千多兩軍功銀,必須要讓他吐出來。正好現在島上缺銀,我們要十倍、百倍地拿迴來。


    還有一個考慮,就是隻有滅掉了陳海富,下次我們再建軍功,才能更方便晉升,否則他肯定要使壞。


    而且登州左千戶的位置很好,比較靠近碼頭和我們在登州城外的院子,地理位置非常好,我們要創造條件控製住。這下,大家明白為什麽要打左千戶所了吧?”


    “明白!”張大祿等人齊聲迴答。


    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許東沒說,就是借機測試下,在跟朝廷有矛盾的情況下,護衛隊到底還聽不聽自己的。現在看,結果還是很令人滿意的。


    晚上九點左右,登州號已經航行到了登州港外。為了減少被人發現可能,許東看了戰術平板自帶海圖後,找了一個距離登州港約5公裏,更靠近左千戶所的一片海灘進行登陸。


    這個點,天早就完全黑了,許東開了一個強光手電用來照明,不到半個小時護衛隊人馬都已經登陸完畢。登州號拋錨熄火待命。


    簡單整頓人馬後,許東按照特戰組在前,火銃伍在中間,騎兵伍斷後的順序,組織向左千戶所快速行軍。


    這年頭沒什麽照明設備,士兵又大都有夜盲症,軍隊幾乎不在夜間行軍,更不會在夜間行船。所以海邊一片寂靜,看不到一點燈火,根本不用擔心被發現的問題。


    左千戶所距離海邊不到3公裏,但中間有個小山坳,所以也不用擔心登陸動靜會傳過去。走了半個多小時,越過小山坳,在稀疏的星光照明下,一座長寬各不到2裏的小土堡就依稀可見了。


    許東看了下表,還沒到十一點了,便讓護衛隊停下原地休息,並安排好警戒。自己帶張大祿、金小龍、吳家雄爬上一個製高點,用夜視儀觀察堡內情況。隻見堡門緊閉,上麵有兩個哨兵已經東倒西歪打瞌睡了。


    堡內是典型的十字街布局,上次許東進去過,相關建築結構記得很清楚。十字街口最大的院子就是千戶所衙門,後廳似乎還有點燈火,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左千戶下轄10個百戶,其中堡內有兩個百戶所。按照現在衛所的人員滿編率,青壯不會超過一百來人,有戰鬥力的可能就陳海富直轄的十來個家丁。


    偵查完敵情,乘著時間還早,許東讓張大祿等說說應該怎麽打?


    張大祿先說:“堡內人員戰鬥力應該不強,但我們人手時間有限,不可能強打,還是由我們特戰組尋機翻牆進去,直插千戶衙門解決他們,然後打開堡門撤離。”


    “我也讚成翻牆突襲,這種小堡隻有一個門,也比較好封鎖,可由火銃伍占據堡牆進行火力壓製,我們馬隊封鎖門口和堡牆四周,防止有人跑出去報信。”吳家雄說。


    金小龍想了想說:“我們突擊進去後,可以冒充韃子,防止朝廷懷疑我們。”


    許東點了點頭說,“大家講的都不錯,以後打仗我們都要開動腦筋,群策群力完善我們的行動方案。


    關於晚上的行動,我考慮就按大家說的翻牆突襲,時間就定在半夜兩點左右。特戰組負責快速解決陳海富的家丁和其他反抗力量,火銃伍控製堡門,並提供火力支援,馬隊在堡外加強對周邊的監視。


    參加這次行動所有人必須蒙臉,不得暴露身份,到時我再教你們幾句倭語,冒充倭寇比較像,現在這個時節韃子不太可能到這裏來。”


    “下麵,組織大家睡一個小時,二點準時行動。”許東最後說。


    時間很快到了兩點,護衛隊拿好武器,綁好馬蹄,悄聲向左千戶所摸去。到了還有兩三百米的地方,許東讓其他人暫停,帶著特戰組下馬借著夜色掩護迅速跑到堡牆之下。


    觀察了一下崗哨情況,許東、張大祿、呂峰三人拋出鉤索,小心地爬上了堡牆。來到門樓處,許東用夜視儀掃視了一圈兩個哨兵靠在門樓處睡覺,下麵還有一小隊3人的巡邏哨。


    乘巡邏哨往堡內巡去的空檔,許東和張大祿一人一個扭脖,就結果了兩哨兵。然後打個手勢,讓特戰組其他人員上來。許東等三人則利用繩索翻下堡牆,埋伏在巡邏隊巡邏路線的轉彎處。


    等了約十分鍾,巡邏隊轉迴來的腳步聲傳來。許東等做好準備,待他們路過時,一人一個快速幹掉。這樣就完全控製了堡門。許東讓張大祿輕輕地打開堡門,把金小龍等放進來,占領好製高點,控製住門口,自己則帶著特戰組往裏麵而去。


    來到十字街口的千戶衙門,留下兩個人控製門口,許東等8人翻身進去。隻聽見一樓左右廂房裏鼾聲四起,打開窗戶一看,裏麵酒味衝天,橫七豎八睡著幾個盔甲都還沒脫的家丁,看來晚上沒少喝啊。


    許東看著這場景,不由地苦笑了下,這樣的衛所軍怪不得在韃子、甚至亂兵麵前不堪一擊,看來自己還是把他們戰鬥力想得太強了。


    許東示意張大祿他們進去,逐一點殺,並弄兩個活口來審問一下。不一會兒,張大祿和呂峰各帶了一個俘虜出來,並做了一個搞定的手勢。


    經過分開交叉審訊,得知晚上左千戶陳海富剛納了第八房小妾,所以堡內家丁大都喝多了。千戶父子都在二樓居住,堡內物資主要存放在一樓裏進的庫房。


    許東等緊接著上了二樓,也是東西各一間大房,陳海富父子各摟著一名衣裳單薄的女子在睡覺。許東沒有任何囉嗦,打暈同睡女子後,一刀一個結果了陳海富父子。


    都說反派死於話多,正派當然也要汲取教訓。以前看電視,許東就最煩殺個人前還得說半天話,然後就搞出點變數來。


    既然定了要殺陳海富父子,當然是直接了當殺了。三更半夜的難道還要叫起來聊天嗎?再說他們身上也沒啥值得問的情報,單純羞辱一下純屬浪費時間。


    許東一看時間才二點半,就下令留一個小時時間打掃戰場,收集島內急需的物資。許東帶著呂峰先去了一樓的千戶庫房,簡單清點後,裏麵一共有存銀6500兩,火繩槍15杆、虎蹲炮3門、火藥8000斤,盔甲50套,還有弓箭、刀劍等一批武器。


    張大祿等人也在陳海富父子房間搜羅了一些財物,沒仔細點,大概值一兩千兩。


    “還是殺人越貨來錢快啊!”看著收攏的三大車銀錢和物資,許東不由感慨。同時讓張大祿等人再檢查一遍,清除現場痕跡。


    “時間差不多了,撤!”許東一聲令下,由吳家雄的馬隊斷後掩護,一行快速向海邊撤去。


    這次行動由於剛好趕上陳海富納妾,家丁都喝多了,沒碰上什麽反抗,許東也沒有大開殺戒,幹掉主要目標就撤了。全程連事先安排栽贓倭寇的招數都沒用上,隻能留一樁懸案給登州衛慢慢查了。


    淩晨四點多,天還完全黑著,許東等人已經迴到登州號,啟動發動機往草嶼而去。


    路上,許東召集骨幹簡單複盤了偷襲行動,收集加強和改進的意見建議,並宣布給每位參加行動的隊員發3兩賞銀,伍長以上多發2兩,又引發了大家一陣歡唿。


    經過三個半小時航行,早上八點登州號靠上了草嶼島。許東安排謝三和沈雲清點入庫物資,通知護衛隊休整半天,做好明天前往敵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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