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進去,沒一會便傳來哭鬧聲,想要吃老鼠肉。


    易少安聽著賈家傳來的動靜,心中好笑,不知他們家會做何選擇,是否會將這美味的老鼠肉交給棒梗。


    是否會給家裏唯一的男孩子解饞。


    這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傳宗接代的保證,必須給他最好的。


    不過這老鼠肉就是另一迴事,誰也不知道會做何選擇。


    當然這不關他的事,他隻是心中好奇而已,當他們家聲音漸小,便壓下心中好奇返迴家中。


    聽到動靜,秦淮茹趕緊返迴去去哄兒子,告訴他這肉不能吃,是給奶奶治病用的,哪能給他吃。


    真要是什麽好肉,他們不介意給棒梗嚐嚐。


    這是賈家唯一的男丁,說是賈家的獨苗,沒問題,是賈家唯一的希望。


    可這是老鼠肉。


    若非為了治病,賈張氏都不吃,怎麽可能交給孫子讓他去吃。


    一家人哄著,讓他知道這是奶奶的藥,咱不能吃。


    開什麽玩笑,麵對老鼠肉,他們說什麽也不能讓棒梗吃。


    老鼠肉單是聽著就讓人感覺心中惡心,哪能給孩子吃。


    然而棒梗肯信才怪,吵個不停。


    “你們坑我,這是驢肉憑什麽不能吃我。”


    “就是那麽說一句,這不是驢肉,哪能讓你吃這個。”


    奶奶哄,爸爸哄,媽媽一起哄,三個人圍著他一陣哄,說什麽也得伺候好家裏這個小祖宗。


    讓他知道這肉太差,不能給他吃。


    然而沒用,反倒是槐花被爭吵聲驚動,哇哇哭起來。


    慌的秦淮茹,趕緊迴去抱著小女兒哄著,想讓她聽話,不要再哭。


    還有小當,見哥哥哭,妹妹跟著哭,她也哭起來。


    棒梗更是躺倒在地,撒潑打滾,哭起來沒完。


    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哭著,濺起大量塵土,搞的一家人心裏難受。


    秦淮茹更是忍不住哭泣,默默流淚。


    兒子這副模樣,讓她感覺自己對不住他。


    若是能讓他吃好喝好,哪至於聞到點肉味就哭成這個樣。


    可是不管她怎麽說,孩子依舊哭個不停,氣的賈東旭一拍桌子就要吼起來。


    忽然聽到小女兒的哭聲,頓時說不出話。


    大兒子撒潑打滾不聽話,自己生氣準備好好教訓他一頓沒問題。


    可是小女兒還不懂事,驚擾到她不能行。


    怎麽辦,一時間他不知該如何處理。


    看著棒梗哭起來沒完,一家人都感覺心中難受,見實在哄不好,秦淮茹猶豫了下提議“要不然給他們吃點?”


    “不行,什麽東西就給他們吃。”


    “可咱們不是沒辦法,隻要不說應該沒問題。”


    賈東旭沉默,是啊,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這到底是什麽肉,吃的話還是沒問題。


    便點頭同意,揮揮手讓媳婦去拿個碗給他們弄點嚐嚐。


    “行了行了,給你們吃點,嚐嚐味道,記住這是你奶奶的藥,咱們少吃一點。”


    “多謝媽媽,你對我們真好。”


    秦淮茹笑笑,給你們肉吃就是好的,不給吃你們就哭起來沒完。


    搖搖頭,不管他們,自己拿了個碗夾了點肉給棒梗和小當。


    看到兩個孩子伱一口我一口吃的香甜,恨不得將這些肉全都給吃了。


    看看他們吃肉,本來有很嚴重重男輕女思想的賈張氏,難得的沒有說話。


    若是好肉,她當然不舍得給賠錢貨,不能讓小當吃,可是現在這是老鼠肉,她不想吃,更不想讓棒梗吃。


    有小當多吃一些,讓他們少吃一點沒問題吧。


    若非想到這是自己的藥不能不吃,她寧可一口不吃。


    棒梗和小當高興的吃著,那副興高采烈的歡喜模樣,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一家人沉默,老鼠肉啊,兩個孩子吃的尚且那麽香甜,這是饞到什麽程度才會如此。


    他們對不起孩子,才會讓孩子饞成這個樣,連老鼠肉都吃起來這麽高興。


    秦淮茹猶豫了下忍不住提議“要不然明天找少安買點肉,給孩子們解解饞?”


    “可以,總得讓他們吃好一點。”


    “可是家裏沒那麽多錢。”


    賈東旭無奈,這是個問題,不好辦。


    沒什麽不能沒錢,而現在他們就是沒錢,自從他出事,家裏一直沒有起色,家裏過的緊吧,掙一點花一點,沒能攢下多少錢。


    賈東旭一咬牙說“先給他們買吧,大不了我使勁掙,哪怕拚命也得給家裏掙些錢。”


    “你別這麽說,隻要你好好的,咱們這個家就不會散。”


    秦淮茹聽到他的話,頓時感覺心如刀絞,自家男人說這種話,讓她心裏難受的很。


    賈東旭差點哭出來,他何嚐想要拚命,可他是賈家唯一的男人,現在殘廢,也是賈家的男人,要肩負起賈家的重擔。


    總不能一直躲在家人的背後當個廢物。


    一咬牙沒有多說什麽,心裏卻已經拿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幹,為賈家為他兒子掙下一份家業,為此哪怕身死又如何,他一定要處理好。


    絕不讓賈家在他手中落敗下去,窮的連老鼠肉都感覺是好東西。


    看來攢自行車的事要提上日程。


    以前他也曾經打過攢自行車賣錢的主意。


    隻是剛攢了沒兩輛賣出去,就被上麵找過來訓斥,嫌棄他要走資本主義路線,嚇的他慌忙停止,生怕出問題。


    現在……


    管你如何,沒有自己搞錢重要。


    就不信還能把他給送進去。


    送進去他還高興,省了家裏一個人的口糧。


    家裏現在這情況,能省一點是一點。


    進去還得有人幫忙照顧他,不用再拖累家裏,不要太好。


    人窮誌短,馬瘦毛長,他不這樣想能怎麽辦,總得將家裏弄好,防止出事。


    現在孩子為了一口肉饞成這樣能行嗎。


    哀歎半天,看到老媽還沒吃藥,賈東旭趕緊催促“媽快吃藥吧,你胃不好,咱們總得治病。”


    賈張氏點頭看著前麵的一鍋藥物,心中鬱悶。


    盛了準備吃,聞著那難聞的藥味,她眉頭微皺。


    藥物難聞還能忍受,畢竟隻是藥物而已,都是大人並不會像小孩那樣不敢吃。


    再苦的藥物為了治病,她也能吃的下去。


    可是想到這裏麵的藥物竟然是老鼠肉,賈張氏不禁惡心想吐,感覺吃不下去。


    “快吃吧,總得治病。”


    賈張氏看了他一眼,是啊,得治病。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兒。


    親自幫忙剝的老鼠皮,將老鼠肉給我吃,夠孝順。


    賈東旭尷尬的笑笑,他這不是沒辦法,家裏沒錢我們又得治病,用老鼠肉治病,是沒辦法的辦法。


    再說這隻老鼠不小,藥效足,好歹也是肉。


    賈張氏不知道他的想法,要不然一定淬他一臉,這話你怎麽好意思說得出口。


    有本事自己嚐嚐試試,吃起來保證難受。


    夾了塊肉放在眼前看看,隻感覺心裏一陣陣想要嘔吐。


    沒辦法,為了治病,還是得吃,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半天方才一咬牙一閉眼塞進嘴裏。


    還別提這味道其實很不錯,好歹也是肉,吃起來感覺不錯,有一種別樣的肉味。


    隻是她不喜歡,也不想吃。


    這個肉更沒興趣。


    現在隻是沒辦法,不得不吃。


    第二天一早,賈東旭推著車出去幹活。


    自己不行,就得從修車這裏想辦法,想盡辦法賺錢。


    好歹也是份工作,能賺一毛是一毛,可以補貼家裏,總好過一點錢沒有。


    有人笑著詢問“東旭昨天晚上你們吃的什麽肉,好香啊。”


    “沒什麽,隻是一些驢肉驢肉。”


    幾人羨慕,自從過完年他們就沒吃過肉,早已饞的難受,賈家竟然能弄來驢肉,味道該多好,吃起來又有多美味。


    “驢肉好吃嗎?香不香?”


    “嘔。”


    賈東旭還沒說話,剛出來的賈張氏已經嘔吐起來,捂著嘴一陣幹嘔。


    幾人一臉懵,我們問賈東旭呢您吐個什麽勁,怎麽看感覺有問題。


    這是吃肉啊,你吐什麽,不對啊,難道說是懷孕了,人家懷孕,不就是……


    這個情況。


    不對不對,老賈都死了多少年,她怎麽還能懷孕。


    眾人依舊納悶的看著她,不知到底是什麽情況,人家為何會懷孕。


    幸虧賈張氏不知道他們的想法,要不然一定被氣死。


    有人忍不住好奇詢問“少安,你給他們弄的什麽肉,竟然讓他們這麽嫌棄?”


    “胡說八道什麽呢,怎麽能是嫌棄,再說這也不是我弄的,沒聽秦淮茹說嗎,她弄的是驢肉,驢肉滾三滾,神仙坐不穩。”


    聽著像是那麽迴事,可是驢肉會讓人吐嗎。


    幾人一臉懵的看著,猶豫了下卻也沒有說什麽,人家不想說,他們總不能非得逼著人說到底是什麽情況。


    接著易少安便前往廠裏上班。


    路上看到早走一步的賈張氏,賈張氏臉色鬱悶,見到他勉強笑了下,隨後低頭往前走去。


    那股我鬱悶心情不佳,千萬別來惹的氣場,誰都能感覺得出來。


    生人勿近啊。


    不過是吃些老鼠肉而已,你至於弄成這樣嗎。


    好逮那也是肉,在這個一直連飯都很難吃飽的年代,是讓人解饞的好東西。


    至於好不好吃,其實他也不知道。


    哪怕有些地方吃老鼠,但其實人家吃的是田鼠,跟家裏的老鼠是兩迴事,不能一概而論。


    老鼠的話,總之沒人喜歡。


    心裏想著,易少安卻是不管他,不過是老鼠而已,你愛怎樣怎樣吧。


    反正又不是我吃的,咱管那麽多幹什麽。


    帶著獵犬去巡邏,盤算著若是能多抓幾個小偷也不錯,至少可以弄點兒榮譽。


    榮譽不能當飯吃,但他能護身,日後誰敢對付他,看看他那些榮譽也得心裏犯嘀咕,感覺不好弄。


    可惜沒有。


    明知道軋鋼廠不好對付,還非得跑過來找軋鋼廠的麻煩,那不是早死。


    除非走投無路,沒有幾個人會這麽幹。


    上次能抓到三個倒黴蛋已經不容易。


    中午的時候,易少安去食堂打飯,看到還有肉菜,笑的對何雨柱喊道“給我打份肉菜。”


    “行,沒問題。”


    說著他一邊打菜一邊詢問“你說昨天秦姐家裏吃的什麽肉,我一個幹廚師的,竟然聞不出來。”


    “你管人家幹什麽。”


    易少安也是服了,不過是一個肉,你至於打聽的那麽清楚,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我問一下又怎麽了,竟然有我不知道的肉,這不是感到好奇。”


    作為一個廚師,竟然有自己沒有做過的食材,他能不好奇嗎。


    他一定得想辦法問出來,嚐試做菜。


    這是他能成為軋鋼廠食堂大師傅的好奇。


    若沒有這個好奇,他又如何能成為軋鋼廠食堂大師傅,受到軋鋼廠一萬多人的一致稱讚。


    許大茂在後麵喊道“行了,別問了,趕快打菜,你不知道的肉多了,或許是人肉呢。”


    “對啊,人肉我還真沒弄過,這個是……


    滾滾滾,一天天胡說八道,什麽呢。”


    何雨柱本來還很讚同,忽然反應過來,氣的連連訓斥許大茂,讓他不要胡說八道。


    就知道胡說,那隻是一些肉,絕不可能是人肉。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你丫的不愧是廚師,就想著如何做菜。


    “你可別胡說,我說的是事實。”


    “你的確沒有吃到過人肉。”


    “滾蛋,信不信我揍你。”


    許大茂笑笑不說話,主要是何雨柱真動手,他可沒興趣挨揍。


    何雨柱讓他上前打菜,順便嘛,當然是顛勺,作為他的老對手,咱顛勺少能行嗎,必須讓他知道厲害。


    “傻柱你又給我顛勺。”


    “什麽叫給你顛勺,多少菜都是一定的,你可不能胡說。”


    許大茂肯信才怪,你丫的天天給我顛勺,也好意思胡說。


    正要跟他爭辯,忽然有人闖進來,喘著粗氣大喊“傻柱傻柱。”


    來人是院裏的鄰居,這情況搞的他納悶趕緊詢問什麽情況,想知道鄰居突然跑到軋鋼廠過來找他是什麽事。


    卻聽他說道“出事了,你媳婦……”


    “我媳婦怎麽了?”


    何雨柱當時就懵了,趕緊從食堂裏麵出來拉住他著急詢問。


    現在這情況分明是他媳婦有事,他能不著急嗎,媳婦已經懷孕,結果現在出事,差點沒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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